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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唇齿交缠,极尽厮磨。

  她一开始还算温柔,渐渐的,就贪婪、急切起来。

  依旧很糟糕的吻技。

  裴颂声却恋恋不舍,好一会,才狠心躲开她的吻,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不好。”

  “宁殷殷,我不会跟你睡的。”

  他自虐一般,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宁殷殷也强睡不了他,只能装乖卖惨:“好好好,不睡,轻点,很疼。”

  裴颂声不松手,还暗暗加大了力气:“我就想你疼。”

  哪怕疼在她身,痛在他心。

  宁殷殷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就没反抗,只默默流泪看他。

  她其实没想掉眼泪的,可也许她今天是真伤心了吧,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对不起,阿颂。”

  她含泪示弱,可怜兮兮。

  似是要用眼泪砸碎他的心。

  裴颂声到底败下阵来,松开了手,恶声恶气一个字:“滚。”

  宁殷殷滚去了沙发,盖着毯子睡了。

  裴颂声也没精力跟她僵持,就随她去了。

  他躺回床上,闻到她留下的香味,翻来覆去睡不着。

  热啊。

  真热。

  他踹开被子,还是热得一身汗。

  也不知煎熬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可忽地身边床铺一陷,有温香软玉贴了过来。

  他知道是宁殷殷爬上了他的床,奈何太疲累了,就意识一沉,熟睡过去了。

  “对不起。也不怪我。沙发空间真的太小了。”

  宁殷殷小声嘀咕几句,见他翻了个身,像是纵容了,就美滋滋躺下睡了。

  还是他身边睡着舒服。

  她伸出手,想去揽他的腰,可半空中停下了,没敢去碰他。

  忍住,忍住,总有一天,她能肆无忌惮地碰他。

  想是这么想,可事实是她多虑了,睡着之后,她就肆无忌惮地抱上去了。

  一手抱着他的腰,一脚攀上他的腿,然后那手不受控制地袭击他下三路。

  可怜裴颂声被她折磨醒了好几次,也没舍得把她踹下床。

  最后还是他躲去沙发上睡了。

  可以想见,他一夜没睡好,到了后半夜,体温又上去了。

  当宁殷殷醒来,看到身边没有裴颂声,立刻看向沙发,惊得不小心摔下了床。

  “裴、裴颂声——”

  她爬起来,忙去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烫很烫,估摸有三十九度了。

  “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她自责地连拍自己脑门。

  恰在这时有人敲门,她没多想,以为是何呈或者是保镖,就去开了门,结果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你是?”

  不会是狗仔吧?

  她下意识关门,对方伸手进来,也不怕受伤。

  “你是谁?想干嘛?”

  她摆出凶狠模样,还抬手狠打对方的手,想让对方把手收回去。

  等下,这手白白嫩嫩,打两下就红通通的,手腕处还戴着名贵腕表、钻石手链,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应该……不是狗仔?

  “嘶,好疼,你谁啊?”

  年轻男人怨怪着,也表明了身份:“这是我哥的房间,应该我问你是谁吧?”

  哥?

  宁殷殷反应过来:“裴颂声是你哥?”

  她知道裴颂声有个弟弟,却没见过,难道就是眼前的人?

  一头时尚帅气的银发,白皙的娃娃脸,唇红齿白,妥妥男生女相,左耳还戴着红宝石耳坠,穿着长款白衬衫,配着亚麻色阔腿裤,十分娇贵的小公子。

  “对,我哥!”

  裴颂安说着就直接闯了进去。

  宁殷殷确定他的身份,也没阻拦,就给他让了位置。

  裴颂安一进去,就看到了沙发上窝着睡得不安稳的哥哥,顿时不悦地质问:“我哥怎么睡在这儿?”

  宁殷殷心虚地笑笑:“呵呵,我也想问呢。”

  她睡觉很老实,也不抢被子,裴颂声为什么要睡在沙发上?苦肉计?想她心疼是吧?

  她赶紧倒了温水,拿了退烧药,想把人叫醒吃药。

  裴颂安正拿体温枪给哥哥测体温,39.3,惊得他大叫:“烧到这么高,你怎么照顾的?”

  宁殷殷自知理亏,也不辩驳,就乖乖递上水跟药:“先让他吃药。”

  裴颂安没接,冷冷瞪她一眼,打了个电话:“1777号房,你们进来吧。”

  宁殷殷不知他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喂药。

  “裴颂声,醒醒,吃药了。”

  没等她把裴颂声叫醒,就被裴颂安拽住了手臂。

  “一会有医生过来,你快去换个衣服。”

  裴颂安一直没正眼看她,但猜到了她的身份,一定是哥哥那个又渣又坏的前女友。

  宁殷殷听他说有医生过来,就放了心,主要自己确实衣衫不整,就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等她再回来,裴颂声已经醒了,人也回到了床上。

  私人医生正给他打点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看宁殷殷进来,稍稍点头示意,就走了出去。

  “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殷殷心虚得很,目光乱飘——昨晚上鸠占鹊巢,让他这个病号睡了沙发,主要也没尽到照护的责任,确实不像话。

  裴颂声面色颓丧,声音沙哑:“我看见你,咳咳咳,浑身都不舒服。”

  宁殷殷看他咳嗽的厉害,更心虚了,忙递上一杯热水,同时,笑着自我安慰:“哈哈,还能怼我,看来精神还不错。”

  裴颂声冷笑:“是,一时半会死不了。”

  宁殷殷听了,忙去捂他的嘴:“呸呸呸,一大早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为了赎罪,她哄着他喝了热水,又殷勤地给他捏肩、捶背。

  裴颂声不领情:“离我远点。”

  宁殷殷厚脸皮地捂着耳朵:“什么?离你近点?好嘞。”

  她自导自演,凑他耳边低语:“你弟弟在呢,给我点脸吧,求求了。”

  裴颂声:“……”

  她这能屈能伸的劲儿,有时候让他挺佩服的。

  裴颂安不知内情,就觉两人打情骂俏,还有秀恩爱的嫌疑,尽管对宁殷殷好感不多,还是说了句:“哥,不介绍下?”

  “不用。”

  裴颂声扫了眼宁殷殷,一语寒人心:“她不重要。”

  宁殷殷料到他说不出好话,就主动上前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宁殷殷,安宁的宁,殷切的殷,你呢,叫什么?”

  “裴颂安。”

  “多大了?”

  “二十二。”

  “正是最好的年华啊。”

  宁殷殷笑着跟他握手,动作亲密,问个没完:“大学毕业了没?做什么工作?也在海市吗?”

  “你是做人口调查吗?”

  裴颂声看不得她对弟弟太亲密,还有那手,为什么还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