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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颂声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厥过去。

  宁殷殷忙给他顺气安抚:“叫什么,是新的,你又不用,别浪费嘛。”

  裴颂声气道:“是新的,就能这么用?”

  宁殷殷明白他的意思,反驳道:“这就是你的偏见了。撇开现象,看本质,它就是天然橡胶,生活中很多东西都离不开它的。”

  “够了!宁殷殷,你、你是想气死我吧?”

  “没有。你别这么想我,我是真心疼你。”

  顶多有一点点阴阳他的故意。

  让他不给睡,白浪费了这些好东西。

  裴颂声看出她不服气,冷哼道:“你要是真心疼我,立刻收拾干净。”

  行吧,病人惹不起。

  宁殷殷比了个ok的手势:“好嘞。”

  她动作麻利地把东西扔进**桶。

  裴颂声还不满意:“把**袋也扔出去。”

  宁殷殷看一眼**袋,有些不想扔:“这还没多少**呢?”

  裴颂声冷着脸,言简意赅一个字:“扔!”

  宁殷殷看他态度强势,只能听话照做,当然,小声咕哝着:“你这什么毛病?”

  “我心里膈应。”

  裴颂声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用那种东西,还是额头用,只觉得奇耻大辱。

  宁殷殷不懂他男人的自尊心,小声哼哼:“你这是矫情。”

  她嘴上这么说,还是老老实实把**袋拎出去了。

  其实**袋里真没多少**。

  “太浪费了。”

  她把**袋放到门外,回来时,小嘴叭叭不停:“裴颂声,你知道一个**袋会给我们的环境造成多大污染吗?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裴颂声懒得听她的说教:“我只知道你污染了我的环境。没别的事,赶紧走人。”

  宁殷殷最怕这个,秒怂:“阿颂,我错了。”

  她倒了一杯温水,端到他面前:“饿不饿?渴不渴?”

  裴颂声没说话,只盯着她的水杯,像是怀疑她在里面下了药。

  宁殷殷也是有经验了,立刻喝一口,很诚恳地说:“真没下药。你都病这样了,我又不是禽兽。”

  裴颂声很不客气地说:“你是禽兽不如。”

  宁殷殷傻眼了:她是刨他家祖坟了吗?竟然落得这么个评价!

  真冤枉。

  她怒了:“我跟你说,我这人经不得激,你别逼我做禽兽的事啊。”

  裴颂声并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表情十分不屑。

  激得宁殷殷捏住他的嘴巴,就往他嘴里灌水。

  “咳咳——”

  裴颂声假装呛着了。

  吓得宁殷殷跪到沙发上:“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忙抽了纸巾,给他擦嘴边的水渍。

  那水渍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流进白衬衫里。

  白衬衫被浸湿,紧贴着他的皮肤,她下意识扯着衣领,灯光下,他皮肤冷白,锁骨精致,泛着**的水光。

  男**惑啊。

  宁殷殷咽了下口水,低头想去亲他的脖颈。

  裴颂声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下巴:“干什么?”

  宁殷殷想霸王硬上弓,奈何他病了,力气也很大,捏得她下巴要碎了。

  “疼,轻点,阿颂,手下留情。”

  她惨兮兮叫痛。

  裴颂声没松手,冷冰冰警告她:“收起你那些肮脏心思。”

  宁殷殷痛得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点着头。

  裴颂声松开手,让她走。

  他其实用尽了力气,禁不住她再次发色心。

  宁殷殷走向卫生间,透过镜子,看到自己下巴都被捏红了。

  他刚刚太粗暴了。

  自从相遇,他也越来越粗暴了。

  她固然有错,可错不至此吧?

  她有那么一刻想跟他翻脸,哼,三条腿的**难寻,两条腿的男人可多了去了。

  但那么多男人,她也只馋他的身子罢了。

  他现在就是一块唐僧肉,馋得她放不下。

  她打开水龙头,浸湿毛巾,又从冰箱里取了冰块,就那么裹着,敷到他额头上。

  裴颂声趴在沙发扶手上假寐,以为她走了,额头乍然冰凉,一睁眼看到她,就想说:你怎么还没走?

  但他嘴唇一张,就被她的手指抵住了唇。

  “阿颂,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她声音温柔,湿凉的手指小心翼翼摩挲着他的脸。

  他的脸太热了,贪恋着她手指的凉意。

  也许是他贪恋她那点爱怜之意。

  裴颂声像是凶猛的兽暂时被她的温柔安抚住了。

  “睡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头脑昏沉沉,渐渐坠入她的温柔乡。

  宁殷殷哄睡他之后,感觉毛巾热了,就想去换毛巾,不料,一起身,发现裙摆被他扯住了。

  “殷殷……别走……”

  他呓语她的名字,好看的眉头跳了跳,像是很不安。

  这一刻,他全然袒露对她的情感。

  宁殷殷感觉到他的爱,止不住的嘚瑟:“就知道你在嘴硬。”

  她低头想去吻他,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又生出了良心。

  他是真的病了。

  她趁人之危,再把他弄醒了,他定然很生气。

  罢了,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她一脸惋惜地坐直身子,小声道:“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这次我就放过你了。”

  她摸摸他的脸,又沉沉叹息:“唉,只能看,不能吃,我这苦日子还要过多久啊。”

  恰在这时,何呈给她发来短信:【他现在怎么样了?给他量体温了吗?之前是39.8,你看降温了没。】

  宁殷殷看一眼,回复一句:【知道了。】

  她轻轻扯掉裴颂声的手,去寻体温枪,因为他额头冷敷,怕测不准,就等了一会。

  等待期间,她就蹲沙发旁欣赏他的盛世美颜。

  “这脸,这唇,这身段,真好看。”

  “以前我是真眼瞎啊。”

  她恼得给自己脑袋一拳。

  “宁殷殷啊,你这人怎么能犯这么大的错?”

  她错失宝藏啊。

  裴颂声其实没睡着,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差点被她的戏精表现弄得破了功。

  后悔是吧?

  可还不够。

  她是得到了不知珍惜的性子。

  他不能轻易让她得偿所愿。

  但她的手摸过来,在他额头上轻柔流连,让他不争气地生出无尽贪恋。

  多想她永远这样温柔啊。

  奈何她的温柔总是转瞬即逝。

  宁殷殷摸一把他的额头,感觉冷敷的效果没了,就用了体温枪:“38.7?温度还是有些高。”

  她怕测量不准,又等了几分钟,测了第二次,还是38.7,就给何呈说了测量结果,然后去准备温水、退烧药。

  裴颂声也装睡不下去,睁开了眼。

  “你醒了?正好,可以吃药了。”

  宁殷殷示意他张嘴。

  裴颂声没听她的,抬手捏了会太阳穴,一语惊人:“先说说你父亲的事。”

  宁殷殷:“……”

  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啊。

  她强作淡定:“好端端的,怎么扯到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