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桂莲看着外面的大雪,“这还能去赶集吗?要不我们不去了?不太安全!”

  虽然她也很想去,但是安全为上。

  何况还带着孩子。

  “外婆放心,虽然雪大,但是现在已经停了,部队肯定已经将道路清理了出来!”陆以勋正在院子里面除雪听到外婆的话立即回答。

  “是呀,外婆,我们要走的路是部队的必经之路,他们肯定已经处理了,我等会去看看。”

  这大雪掩盖了路,让车辆无法通行,就算那些步行的军人也会很困难,所以他们每年到大雪期间都会组织人来除雪。

  果然跟陆以勋和文粟说的一样,除雪的队伍热火朝天,陆以勋也主动加了进去。

  文粟则是回去让外婆和穆婶子他们做好准备,随时等路通了后出发。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不大道路就被疏通了出来,效率真的是实在太高了。

  陆以勋将车开了过来,让秦桂莲坐在副驾驶。

  “粟粟坐前面吧,我坐后面就行!”

  “外婆,坐前面要舒服一些,可以避免晕车,你就座前面,我抱着孩子坐后面。”

  “是呀,外婆,小孩子不能坐前面的!”

  秦桂莲想了一下,要是自己晕车的话,可能还会给小辈儿添麻烦。

  “那行,那我就座前面!”

  文粟本来是抱着文韬的,坐在驾驶室的后面。

  穆婶子抱着喜宝坐在秦桂莲的后面,黄晓琴则是坐在中间。

  三个人坐着也不是很紧。

  可是临出发了,文韬却非要穆大花抱,不同意他就哭哭唧唧的。

  文粟觉得有些奇怪,平时文韬他很少哭的,都很乖很乖。

  “文韬他喜欢我呀,那我来抱抱。”穆大花将两个孩子换了一下,反正都是一样的。

  文韬坐到穆大花的怀里,就不再哭哭唧唧。

  车子启动,黄小琴特别开心。

  因为妈妈说了,爸爸也回来,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去逛大集了。

  因为下雪路陆以勋车开得比较平稳。

  只不过他再小心也抵不过其他人突然冲出来。

  那一抹影子,可能是野狗,也可能是被风吹起的**袋,从右侧路基的雪雾里,毫无征兆地、决绝地扑向路中央。

  陆以勋肾上腺素在千分之一秒里炸开,脑子十分清楚,在确定周边环境过后,他轻轻拨动了方向盘,然后连续轻踩踏刹。

  “嘎——!”

  “嘭!”

  变故就是在这一瞬间,文粟反应过来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了喜宝,用手护住了她。

  黄晓琴坐在中间,她年纪小反应快,双手一下子拉住两边的座位,再加上身上安全带的保护,只是往前冲了一点,并没有受到伤害。

  外婆也是气着安全带,只是身体向前冲了一下。

  但是文韬就有些没那么幸运。

  穆大花年纪大了,脑子和身体灵活性没文粟高。

  文涛砰的一声就躺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文韬你没事儿吧?”

  “弟弟疼不疼?”

  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文韬。

  只见他眼睛**泪水,却朝着他们咧嘴笑了笑。

  额头鼓起了一个包。

  穆大花特别自责,又有些害怕,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

  “不疼不疼!”文韬眼里的泪水还是没留下。

  文粟觉得那眼泪只是他生理性的疼痛,但是他心理上并不痛。

  文粟她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个也只是个意外。

  归根到底还是陆以勋开车的问题。

  是谁都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别自责了,等会到医院去看看,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就只是一个包而已。”

  “小孩子磕磕撞撞很正常。”

  只是他突然想到在上车之前,文涛突然哭,哭哭唧唧,要换跟喜宝位置。

  难不成真的是他有预知的功能?

  想到王芳之前说的,他是一个福娃,难不成是真的吗?

  看着文韬额头上的鼓包,文粟想着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的儿子,她不会利用他。

  让他平平安安长大。

  文粟又关心了一下外婆和小琴,确定她们都没问题,才放心下来。

  陆以勋都是从车下上来,“刚刚是一只野狗窜了过去。”

  “还好你够谨慎,不然会更恼火。”文粟感叹道。

  “我们继续出发吧,到时候到了集市去一趟医院。只要确定文韬这个包没事儿,那问题就不大。”

  车子继续往前,经过这一次,陆宇轩更加小心谨慎,一直医院都没有再次出现意外。

  经过医生的检查,确定文韬额头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包,问题不大,等它自己消散就行。

  连药都没有。

  这下所有人都放心下来。

  来到集市入口。

  赶大集的人潮从四面八方赶来,把寂静的冬日搅出热闹非凡的盛况。

  上到七老八十的老人,下到咦咦学语的孩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空气中飘着一层白蒙蒙的呵气,是千百张嘴在说话、在讨价还价时呵出的,混着各种气味——刚出炉的芝麻烧饼的焦香、油炸撒子的腻甜、活禽摊飘来的腥臊,还有鞭炮摊那股子让人鼻子发痒的火药味儿,统统被北风一吹,成了独属于过年前的热腾腾的尘世烟火。

  人山人海。

  人们在临时支起的摊档间缓慢地流淌。

  女人们胳膊上挎着鼓囊的布袋子或尼龙网兜,眼睛像探照灯,在摊位上扫来扫去。

  不远处一个裹着绿头巾的大娘正跟卖冻柿子的较劲:“仨一毛五!你这柿子都挂霜了!”

  对面穿军大衣的汉子梗着脖子:“大娘,您瞅瞅这成色,晚柿!甜掉牙!”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不像是说话,倒像是在这寒冬里比着谁的热气足。

  看得两个孩子眼睛都看不过来,那圆溜溜眼睛到处看的样子,真是萌死个人。

  黄小琴也左顾右盼,她没看到爸爸的身影。

  因为有些失落的牵着妈**手。

  穆大花心里有些恼火,到处看了看。

  这死男人,明明都跟他说了,千万不要迟到,千万不要迟到。

  看着闺女失望的眼神,穆大花只能安慰她:“爸爸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我们再等等。”

  “或者说我们先去给你挑漂亮的衣裳。你爸爸那眼光差得很,他在可能挑不了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