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池青釉气的够呛,都快忘记自己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啥的了。

  更是又一次后悔,自己当初脑子一热,让这狗东西进池家的门做赘婿了。

  当初她想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收拾。

  可谁能想到,让沈槐序给钻到空子了呢?

  她懒得跟沈槐序说话,反正她也说不过他。

  那张嘴就像是开光了,对谁都所向披靡。

  她抬腿就踹。

  扬手就打。

  拳头跟雨点似的,噼里啪啦的落在沈槐序身上。

  沈槐序也不躲,松开她被自己按在**上的手,稳稳站在她跟前,任由她打。

  一只手打起来不过瘾,还是两只手更好一些。

  他被打的闷哼不断,这声音是池青釉的**。

  她越打越上瘾,几乎把沈槐序当沙包用了。

  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才把手收回来。

  对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打算回去睡觉。

  甚至还决定,以后不跟这个狗东西废话了,他要是惹她不开心就直接动手揍,反正他也不敢反抗。

  沈槐序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来。

  “你就这么走了?”

  “那不然?”

  “留着给你收尸?”

  刚决心不跟他废话,池青釉瞬间又破戒了,她不禁懊恼的抿了抿唇瓣。

  “解气了吗?”沈槐序**她手指的关节,“不解气的话我找根棍子过来给你。”

  “我真不是故意,让爹娘看见你的牙印的,我上山时把丝带取下来抹了清凉油,用来抓知了了,后面丝带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我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你还好意思说?”池青釉一听更恼火了。

  她看他就是故意的。

  想报复她!

  让她出丑!

  “再不松手,我让我弟弟给你的胳膊折了!”她抽不回自己的手就威胁。

  “那你恐怕的先解释,半夜来我房间干什么。”

  沈槐序依旧没放,甚至还拽着她走了两步,从床头拿出那盒清凉油,抠了一点抹在她的手背上,仔细揉。

  “我给你揉揉。”

  “省得明天又怪我。”

  池青釉打他很用力,手背现在哪儿哪儿都疼,被冰凉的清凉油一抹,还别说,真的挺舒服的,

  她当即就把另一只手也递过去给沈槐序。

  “这只手也要。”

  “好好揉。”

  不好好揉揉,明天她的手背肯定会很疼。

  他作的孽。

  由他解决正好。

  沈槐序求之不得,当即握着她另外一只手,也抹了些清凉油在手背上,弯腰,仔细的给她两只手都**。

  他不气人的时候,那张脸还是很耐看的。

  尤其是侧脸,轮廓精绝流畅的要命。

  尤其是全神贯注的做一件事或者睡觉时,更惑人。

  池青釉现在都记得第一回对沈槐序有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时候。

  那年她身体年龄13岁,沈槐序这狗东西16岁。

  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杨曼发现沈槐序在没下楼,就让她上去叫他。

  她走到门口,就看见他趴在书桌前睡觉。

  卧室里的的窗帘,被外面的热风吹得荡起来,发出簌簌的细微声响。

  阳光偶尔会从窗帘掀起的缝隙,落到落到他身上。

  他闭着眼睛,脑袋趴在自己的胳膊上。

  鼻梁很高,睫毛在眼睑拓下一圈阴翳。

  嘴唇薄薄的,那张俊美凌厉的脸,静静沉溺在光暗来回交替的世界。

  整个卧室都是昏暗的,唯独他在的位置发光,给池青釉勾的心神荡漾。

  哪怕现在想起来,池青釉都为那会儿的美好心动。

  而此刻。

  “池青釉——”

  成年男人磁性的声音,和少年清冷的声线重叠。

  池青釉回神,就看见沈槐序正莫名的盯着她,“你刚刚在笑什么呢?”

  她刚刚突然笑起来了,还是出声儿的那种。

  池青釉听的一惊。

  她笑了?

  呸!

  她才不会为他笑。

  她冷哼一声,“笑你跟条狗似的乖巧可爱!”

  “是吗?”沈槐序问不出答案索性不问了,继续低头给她的手背按摩,“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我很荣幸。”

  池青釉懒得理她,任他给自己**手指。

  她的手指不是很长,是白白嫩嫩的那种。

  很像小孩的手指,摸着软软的很舒服。

  沈槐序很喜欢捏,不过还是头一次能捏这么久。

  过了好一会儿,池青釉困的直打哈欠,还感觉妖风吹的凉飕飕的,就抽回手,打算回房间去睡觉了。

  “等一下,我的赔罪礼物还没有拿出来呢。”

  沈槐序叫住她。

  池青釉纳闷儿。

  赔罪礼物?

  他能准备啥?

  随后她就看见,沈槐序拿起几张纸递给她,纸上面还压着张信封。

  “这几张纸是磨粉机和打米机、剥苞谷粒机的草图,我之前在京都做过,你要是能找到配件我就能做出来,能让我去机械厂也可以。”

  他现在一穷二白的,总要做出些成绩。

  否则谁能服他?

  他拿啥跟她相配?

  “这张信上面有地址,你让青海帮我寄去京都。”

  池青釉先前打算,让沈槐序体会体会抢收的辛苦,让他学乖了,再提让他给造机器的事儿的,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跟她提出来。

  她冷哼,“去机械厂?少爷可真瞧得起我。”

  “以你现在的成份,出村我都得背风险。”

  被下放的人员,既要干农活重活累活磨练身体,也要接受批斗改造思想,自由更是被限制的死死的,出村都得村长出具证明才行。

  “这信寄给谁呀?”

  “啥内容?”

  她又问。

  “寄给贺隋朝,让他把我的嫁妆寄过来。”沈槐序懒懒的掀起眼皮看池青釉。

  贺隋朝是他的好哥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沈槐序提前放了些东西在他哪儿。

  沈家被上面盯上时,贺隋朝是想帮忙的。

  不过胳膊拗不过大腿,他父亲拦着不让他蹚浑水。

  上面的人要沈家家产,哪儿是贺家能拦得住的?

  沈槐序的语,让池青釉感觉他在阴阳她。

  不过她现在困的要死,懒得在跟他多说了。

  “我考虑考虑。”

  “高兴就给寄。”

  她是愿意给寄的,拿到钱可以给沈父沈母,他们有钱傍身能置些东西,就是不想直接答应让沈槐序痛快。

  “那你怎样能高兴?”沈槐序挡住池青釉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