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池青釉这狠人,不但给沈槐序下了药,自己还也磕了姜包,用她自己的话讲,要是不**,她对这张欺负了她整整十年的丑陋的脸,实在下不去嘴。

  得亏破系统跑路前,还良心发现给她强化了体质,否则以沈槐序都腿软腰酸了好几天的程度来推断,她能站起来都能困难,更别说还精神十足的跟爹妈回家了。

  原因很简单。

  沈槐序被绑住了。

  全程都是她脐橙。

  池聆野显然是跟池青釉斗智斗勇惯了,站稳了,就挺着小胸脯反驳她,“谁跟他一个死样儿?池青釉,你是当妈**,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话说自己儿子?”

  他已经四岁半了,说话吵架那都不在话下,时常把池青釉气的跳脚,不然他也不会被叫小魔王了,不过这把池青釉一点儿都不生气,反正拉踩的又不是她。

  她眯眯眼,“娘错了,娘下次注意哈。”

  说完就去瞅沈槐序,看到他不断抽搐的嘴角。

  爽!

  爽呆了!

  沈槐序是真的纳闷儿,自己到底干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她这么恨他?

  收回思绪,沈槐序又把搪瓷缸往头顶举了举,对池父大声的道:“爹,女婿沈槐序给您敬茶,请喝茶。”

  池父瞪他一眼,“没事那么大嗓门儿干什么?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说着他接了茶杯,随意的抿了两口还回去。

  沈槐序伸手接过。

  “谢谢爹。”

  他的皮肤很白,被搪瓷杯烫红了特别明显,又伸手端另一杯茶时,池青书看的眼睛都笑眯了,俩哥哥脸上的表情比他含蓄一点儿,不过可能明显看的出很舒爽。

  敢欺负他们姐姐,以后有他的好日子过呢!

  可沈槐序却波澜不惊,连眼睛都没眨。

  池青釉挺纳闷儿的,他这五年修炼啥神功了?以前她不小心把水溅他手指上,明明都不怎么烫,他都要夸张的一天抹无数遍药,还要用绷带包扎,啥都让她伺候,说她做的孽她得负责。

  这是识时务呢?

  还是憋着坏呢?

  她完全看不懂。

  这时沈槐序已经端起了另一个搪瓷杯,恭敬的跪着递到池母面前:“娘,女婿沈槐序给您敬茶。”

  池母立马就接过来了,茶杯里的水都已经晾凉了,拿乔没有任何作用。

  她板着脸训话:“你既然进了我池家的门,做了我闺女的赘婿,以后就要好好的相妻教子,上孝敬公婆,下伺候妻子,照顾孩子,料理家中的大小事物,这些我以后都会慢慢的教你,做不好,我这婆婆可不饶你。”

  “好的,谢谢娘。”沈槐序答应的爽快。

  可他越答应的爽快,池家人就越是不爽。

  他们要给池青釉出气,他啥感觉都没有,他们这不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了吗?

  家里心眼最多的老三池青海慢悠悠的开腔:“娘,要不让他先去做早饭吧?小野和小鱼还饿着肚子呢,家里的事慢慢讲,不急。”

  “跟我来吧!”池母起身领着他往厨房去。

  几个兄弟也呼啦啦的,全都跟去了厨房。

  池青釉也抱着女儿,屁颠屁颠的去看热闹。

  沈槐序是不会做饭的,连厨房都没进过几回,更别说她家还是需要用柴来烧火的土灶,她看他怎么做。

  池家的房子前年刚重新翻修过,还加盖了三间,厨房是池青釉设计的,地面和灶台都是水泥做的,还有一排大大的窗户,很是亮堂。

  池母进门就直接拿盆,舀了几碗白面和包谷面,倒在盆里面,转身告诉沈槐序:“我们这儿的规矩是,新媳妇儿做饭第一顿要擀面条,你先把面和成面团,我再告诉你怎么擀。”

  “好的,娘。”沈槐序示意自己知道了,哪怕被全家老小盯着也丝毫不见慌的。

  池青釉暗骂他厚脸皮,结果下一秒他就看她了,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

  “看我干啥?”

  “揉你的面!”

  她故意粗声粗气的,增加自己在他面前的气势。

  沈槐序失笑看她,“我们的结婚仪式还没完成呢!你不帮我把盖头取下来,我怎么看得见揉面?”

  池青釉眯眼,这是在点她让他戴盖头的事?他当她给他揭一下盖头会羞耻?

  呵!

  笑话!

  脑子有病!

  随手把怀里的池稚瑜塞到池青山的怀里,池青釉一把掀开沈槐序的盖头。

  沈槐序的脸,刹那间,闯入池青釉的视野,喉结上绑着的青色的丝带车,衬托着他锋俊的五官,那双狭长的黑眸勾着蛊人的浅笑,一眨不眨的盯着池青釉看。

  刚刚盖着盖头看不清,这张脸的杀伤力还不明显。

  别说池青釉了,就连池母都看的晃了下神。

  这**的脸,是真的真的好看呐!

  比她老头年轻……

  呸呸呸!

  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哪儿能跟她老头比?

  “行了,别磨叽了,全家人还等着吃早饭呢!”池母恶狠狠的瞪他。

  沈槐序点头说好,撸起袖子转身去洗手,怕他们找茬儿说他不干净,特意用肥皂好好搓洗了几遍,结果又惹的池家三兄弟不满了。

  “娘们儿兮兮的,谁家男人这么洗手?”

  “哎呦……我看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说话毫不避讳,沈槐序听的清清楚楚,洗干净就擦手去揉面了,反正他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会挑刺。

  池青釉很兴奋,以前她也是这么让沈槐序挑刺的,她做什么他都觉得不满意。

  现在他能理解,她当时被嫌弃挑刺的感受了吧?

  “好好做!”

  “别偷懒!”

  池聆野凶他。

  池稚鱼应声虫,也跟着瞪大眼睛吼道:“别偷懒,否则我让舅舅打你!”

  沈槐序眯眼,低头看了眼对他张牙舞爪的小崽子,深邃的眸子里趣味很浓。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继续在池母的指导下揉面。

  池家三兄弟懒得看,他们老娘可不是省油的灯。

  “走吧小野,二舅舅带你出去踢球。”

  “哦——踢球了!”池聆野欢呼雀跃的走了。

  池稚鱼也被抱走了,外面很快响起了他们的笑声。

  厨房里只剩下池青釉、池母跟沈槐序三个人,池父刚刚已经出门去晒谷场了。

  他是负责农活这块的,他们村夏天五点上工,村民都等着他给安排活儿呢。

  “加水,揉,一次性不要加太多水。”

  池母指导的挺仔细的。

  粮食珍贵。

  浪费可惜。

  沈槐序也有悟性,头次揉面就像模像样的,很快就把面团揉的很光滑了。

  池母看太阳都很高了,担心饿着自己的宝贝孙子,也没打算让沈槐序一次性就把做饭给学会了,“闺女,你教他擀面条,我去炒菜,否则这早饭得吃明天了。”

  说着她又瞪沈槐序,冷脸给他立规矩,“好好学,以后这些都是你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