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沈槐序眼里,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他眸色深了些,喉结也跟着不受控的滚了滚。

  深吸一口气,才顶着通红的耳朵沙哑的开口:

  “池青釉,我喜欢你,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

  “那会儿是我太骄傲,没认清自己的心意。”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被周围人追捧,不管接受的教育和周围人无一不优秀,池青釉就像是误入的狼群的羊羔,处处都透着违和,哪怕沈父沈母把她当亲闺女,她始终也是格格不入的。

  朋友们总打趣他,说他替自己养了童养媳。

  什么年代了?

  还养童养媳?

  他觉得很无语,更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

  偏偏他爸妈问池青釉,要不要给做他媳妇儿,池青釉每次都拒绝的很彻底,说自己不喜欢他。

  全都拒绝。

  没有一次是同意的。

  有时是当着他的面,有时是被他不小心听到的。

  更让他恼怒,凭什么?他哪里配不上她?

  年少总是青涩轻狂的,思想也是不成熟的,他还没明确感知到的喜欢,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愤怒和别扭,总想捉弄池青釉出口恶气,直到五年前她给他下药。

  “直到你对我下药,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会儿我真的特别高兴……”

  沈槐序的话还没说完,池青釉就恼了。

  “高兴**!”

  “恶心**!”

  “放**的**,你当你的喜欢是啥珍贵的东西?”

  谁要让他高兴?她是要让他恨她!恨的咬牙切齿,这样她才能解恨呢!

  说完她就扭头走了,还因为走的太急差点撞了墙,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沈槐序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慢慢的扬起。

  她不接受没关系,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

  沈槐序被打的太严重,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人不能到池青釉跟前晃悠,可他说的话却犹如魔音灌耳,一遍遍在池青釉耳朵里回荡,把他搅的心神不宁。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都觉得不得劲儿。

  喜欢她……

  从很早之前就喜欢……

  这么想的话,他对她说话黏黏糊糊的能说的通。

  他被她逼着入赘池家,也不生气,也能说得通。

  喜欢的人失踪五年了,猛然出现还要娶他,怎么不算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

  他乖乖的听她**话,让干啥就干啥,被她弟弟打也不还手也能说得通,丈母娘和小舅子能不讨好?

  可再一想,喜欢锤子!谁面对喜欢的女孩儿,嘴巴和行为还能毒**成那样?

  **问他要不要娶她,他说就算世上的女孩死光了也不会娶她当老婆。

  他兄弟说他喜欢她,他说他们的眼睛都瞎了。

  让他们有空去医院,找医生好好给看看眼睛。

  还有好多好多欺负她,故意找她茬儿的行径。

  他喜欢她?

  呵!

  狗都不信!

  越想池青釉越觉得,沈槐序哪次或许是真的为了救她才那样做的,可他,肯定以及绝对是不喜欢她的。

  他说喜欢她,没准儿是故意恶心她,顺便报复她五年前给他下药欺负他的仇。

  骂不还口,打不还手,那就更好理解了,他现在人在屋檐下,敢不低头吗?

  诡计多端的狗东西,心机还真是深啊!池青釉气的恨恨的捶了两拳床板。

  睡在她旁边的池稚鱼,迷迷糊糊的被吓醒。

  “妈妈~”

  “妈妈~”

  她抬起乱糟糟的脑袋,着急害怕的唤着池青釉,小奶音里带着哭腔和惊恐。

  “没事没事妈妈在。”池青釉连忙把她抱进怀里,轻声温柔的哄着,心里又一遍遍暗骂沈槐序是**人,认识他这些年就没让她松快过。

  等池稚鱼睡的踏实了,她就迅速从下床穿鞋,噔噔的跑到后院去找沈槐序了。

  杂物房没有门栓,连门都是家里淘汰下来的。

  她随手一推就推开了。

  还咯吱一声巨响。

  可床上的人没动静,就跟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

  池青釉大为光火,以前在沈家,她住他隔壁,晚上她出去上厕所,他都说她的脚步声吵到他睡觉了,现在她都跑到他屋里了,他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以前果然是看她不顺眼故意整他的。

  她迅速跑到床边,抬手冲床上的人打了两拳。

  “沈槐序,**,你他**给我起来!”

  “起来!”

  “你听见没有!”

  她压着嗓音叫喊,怕把池父池母他们都吵起来。

  可她叫了好几声,沈槐序也没有要醒的,她直接一把将被子掀开去拍他的脸。

  结果手刚贴上去,她就被异常的温度惊到了。

  这么烫?

  发烧了?

  ……不是,他豆腐做的?大夏天也能发烧?

  “沈槐序?”她又试探着叫了好几声。

  依旧没反应。

  草!

  浑身的皮肤烫的吓人,就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池青釉看着昏睡的人,犯了难。

  不管他吧!他要是烧成**了怎么办?

  他现在都这么气人,变成**还能有好?

  还得吃她的,喝她的,却丁点儿贡献都做不出来。

  还有他爸妈,烧成**她怎么跟他爸妈交代?

  她简直是找了个祖宗,想想池青釉都崩溃。

  她迅速回去,轻手轻脚的拿了池稚鱼之前吃的退烧药,又倒了杯水过来,捏住沈槐序的下巴把药塞进去,顺便往里面灌了点水,结果他咽不下去水又流出来了。

  给池青釉气的,啪啪在他胸口拍了两巴掌。

  “**!”

  “给你烧成**算了!”

  可话是这么说,真让沈槐序烧成**那是不行的。

  把杯子放在地上,池青釉就揽住沈槐序的肩膀,把他从床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拿起水杯往他嘴里灌水。

  这回沈槐序咽进去了。就是喝的速度很慢。

  发烧的人要多喝水,促进血液循环。

  池青釉打算把一杯水都给他喝掉,折磨的很。

  他靠在她肩膀上,灼热而沉重的气息一下不落地,全扑在她颈侧,很快将她瓷白的肤色染红一片。

  细小的战栗感从脖颈的扩散,藤蔓一样游走四肢,烫的池青釉浑身都不舒服。

  等把水喂完了,额头上都开始冒汗珠了。

  她恼怒的把他扔下,直接起身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