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仅此一次。”童伯将两箱子钱摆在了童二爷面前的桌子上。

  “童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如果不是这事儿闹得太大了,我哪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呢?您说对吧?”童二爷看向童伯,面上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

  “让童家丢脸的人叫什么来着?”童伯看向童二爷。

  “柴德明。”童二爷提起这个人就来气,“他原本是京城柴家旁支的,之前在收购柴氏的时候,他帮了点忙,我就破例提拔了他,谁知道是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既然是废物,就别留了。”童伯的声音缓慢,“这事儿光死两个人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背锅的。”

  “您说的对,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杀了。”童二爷将心一横。

  “杀了他还怎么背锅?”童伯嫌弃地看了一眼童二爷。

  “那……若是伪装成畏罪**呢?”

  “……”童伯更加觉得这心里堵得慌。

  自家家主也算是一代枭雄了,怎么有这么蠢的后人?

  这时,童安从外面走进来,将一个注射药液的小瓶放在了桌上:“岳家那边送来的新药,正好想找人试试效果。”

  童二爷闻声提防地看了童安一眼。

  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童伯则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童家看起来目前最有希望的少爷,却偏偏不是童家人。

  哎……

  柴德明被叫到童二爷面前的时候,还一直为自己让童家丢人的事情而痛哭流涕着。

  童二爷一言不发,只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柴德明,当初柴家的事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原想……”

  童二爷的话还没说完,童伯就已经将注射液推进了柴德明的身体。

  “嘶!”柴德明只感觉手臂一疼,他猛地转头,就瞧见戴着白手套的童伯将一个注射器放在一个透明的分装袋里。

  “拿去销毁。”童伯将分装袋丢给童二爷。

  跟一个蝼蚁,有必要说那么多吗?

  童二爷接住分装袋,眼神中流露些许不满。

  他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二爷,你、你们给我注**什么?”柴德明捂着自己的手臂,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口也是一阵刺痛。

  “这事儿总得有个说法不是吗?”童二爷看向柴德明也懒得再装下去了。

  “你……”柴德明这会儿就算再蠢也明白童二爷是想让自己做替死鬼了,“当初若不是我,你们童家能这么顺利吞并柴氏吗?如果不是我……”

  “背叛家族的人更该死,不是吗?”童二爷打断柴德明的话,眼神里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一个区区旁支,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柴德明双目赤红,愤怒的情绪毫不受控,他噌地一下子冲上前去。

  “哼!”童二爷冷哼一声,抬起脚便往柴德明的胸口踹去。

  下一瞬,童二爷就变了脸色。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踹在了一堵墙上?

  意识到不对,童二爷立即高呼一声:“童伯!”

  旁边的童伯立即上前一步,揪住了柴德明的衣领,却被他猛地甩开。

  力道之大让童伯也跟着变了脸色。

  这是人类会有的力气吗?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柴德明死死抓着童二爷的双臂用力一甩。

  童二爷就跟一个娃娃似的被甩飞,撞在了墙壁上。

  骨头的断裂带来的剧痛让童二爷一瞬间脸色惨白,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童安……”

  那该死的童安!是他搞的鬼!

  这会儿,童安站在门口,微笑着望着童二爷,顺手将门打开,对着外头越来越近的奔跑声喊了一句:“宋指导!这边!”

  宋指导带人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柴德明正在发狂,他的双眼赤红,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声,身上的衣服被充血的肌肉撑起。

  童伯两次想要冲上去阻止柴德明,都被甩开,姿态狼狈。

  童二爷身上多处骨折,手臂和腿都正以古怪的角度扭曲着。

  就在柴德明抡圆了拳头要将童二爷的头骨敲碎时,一声枪响从他的背后传来。

  子弹贯穿了柴德明的眉心,深色的血液混合着白色的浆液缓缓飞溅而出,泼在了旁边放着的两个黑色皮箱子侧面。

  “嘶……”童安闭着眼睛,将头扭到另一边去,眉头蹙起,一副不忍瞧见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的样子。

  “呼……”年轻的警员握着枪,长舒一口气,转过头立即安排救援人员过来。

  “二叔,您没事吧!”童安立即冲到了童二爷的身边,蹲下身子。

  “童、安……”童二爷的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二叔别这样看着我啊,是爷爷很不满意您这一次的行径,说要让您吃点苦头。”童安垂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您该谢谢我找了一个毫无破绽的替罪羊。”

  “你……你……”童二爷瞪大了眼睛,最后眼珠子一翻便昏了过去。

  “二叔!二叔!”童安立即惊叫出声,用手掐住童二爷手臂断骨的位置用力一按,“快!快来救救我二叔啊!”

  想晕?没那么容易。

  这断骨的疼,每一分每一秒,都合该这畜生好好受着!

  昏迷的童二爷被生生疼醒,想骂人都没了力气。

  好不容易等他上了担架被抬走了,童安又转头去看童伯,面上满是关切的神情:“童伯,您用不用去医院啊?”

  “不用。”童伯推开了童安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少爷,您这样越界,家主会生气的。”

  童伯这会儿也明白过来这不过是童安为了对付童二爷而设的局。

  “若此举是得到家主同意的呢?”童安垂下眉眼,“是二叔让爷爷失望了,我这样做,是在保二叔的命啊。”

  “……”童伯没有接话,只是心里一咯噔。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跟家主毫无血缘关系的童安,是整个童家最像家主的人?

  这算什么?

  难不成真是家主所说的,当年背叛叶老祖的报应?

  童伯收回视线,便跟着救护人员往外走去。

  童二爷伤的这么重,身边不能没有人。

  不然,有这么一个童安在,他怕二爷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童安看着童伯的背影,也只是弯了弯唇角:“宁愿去盯着一个废物也不愿意追随我?”

  瞧着吧,他会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

  转过身,童安的视线略过忙碌的人员,望向了窗外。

  解决了二叔,接下来就不会再有人成为他拿下跟魏家合作的拦路虎了:“魏雨泽。”

  喃喃着,童安的嘴角浮现一抹笑。

  最近,这位魏少,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一直在让人调查他来着。

  与此同时,正在靠墙倒立的小禄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