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海宁觉得最近自己很倒霉,

  先是去往邕州,这是他这辈子最愚蠢的一个决定!

  他偶然间听说,邕州恶**件频发,是个适合滋生犯罪的温床。

  他心念一动就过去了,在那里他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一段时间,

  基本摸清楚了邕州的地形,

  结果就在他第一次犯罪的时候,

  就被一个人一脚踹飞了!

  他当时整个人直接**了!

  他从小打架斗殴,还从来没见过,真的有人能把别人一脚踹飞的!

  想到这,

  欧海宁就脸色晦暗地摸了摸肚子,

  现在他这里还疼呢!

  第二次犯案倒是成功了,

  但尸体没两个小时就被发现了,然后整个邕州市,

  就十分迅速地封锁了起来!

  交通工具也严进严出,

  他算是看出来了,邕州,根本不是他能待的地方!

  欧海宁索性就连夜收拾东西,坐黑车回广城,

  结果刚回去,就来了个什么“打击黑车”行动,

  搞得他被狠狠罚了一笔!

  正准备作案发泄一下,顺便抢点钱,

  结果还没动手,广城也开始搞戒备!

  如此倒霉,他也觉得自己时运不济,

  欧海宁也只好等明天天亮,搭个摩的回家。

  ……

  这边,

  萧逸和谭东来已经从欧海宁岳父家出来了,

  从这位老人嘴里,

  他们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欧海宁明天就回来,

  这是欧海宁用公用电话跟老人说的。

  不仅如此,

  还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欧海宁的身上常年备着一把枪!

  而且听他说,欧海宁的枪法还很不错!

  之所以这么多起案件,都没见欧海宁用过,

  想来也是因为欧海宁专抢杀妇女,这枪压根就没使用的机会。

  这么看来,抓捕欧海宁的行动,就不能同一开始设想的那样随便了。

  谭东来很快就叫来了特警部队的人,

  计划很快也制定了,

  因为这栋房子周围平坦、没其他房子,根本不好布置人手,

  强行布置人手的话,一旦被欧海宁发现,然后逃之夭夭,

  那事情就难办了!

  所以大家打算稳一手。

  谭东来就跟老人交涉好,

  等欧海宁回来了,

  老人再出门,来到远处的民房通风报信,而特警部队就设伏在民房里,

  给信号后,再立即回家,不要让欧海宁起疑心。

  而欧海宁累了那么多天,回来后大概率会先睡一觉,

  警察这时候再上,将睡梦中的欧海宁逮捕!

  计划不错,但是很吃队友,也就是欧海宁岳父,

  虽然萧逸有自信能够轻松拿下欧海宁,

  但萧逸现在在人家的地盘,说这些肯定没人信,还不如按部就班地操作。

  很快,人员部署完毕,

  相关方面的专家,也对欧海宁的岳父做了心理工作,

  让他第二天,尽量能表现得正常一点。

  接下来,就是等待欧海宁了,

  萧逸也顺势睡了起来,

  虽然不困,但养精蓄锐也是极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

  黑夜已经过去,东方泛起鱼肚白,

  萧逸耳朵微动,双眼猛地睁开,

  他来到窗台前,很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欧海宁正吊儿郎当地在村道上走着,往岳父家的方向走去,

  萧逸看向一旁,

  谭东来,以及特警部队的队长早已醒了,

  这俩人也颇为诧异地看向萧逸。

  萧逸开始叫醒睡着的警察和特警,

  并表示,要准备行动了!

  很快,大家都醒了过来,

  十几双眼睛连连看向窗外,

  晨曦微露,村庄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薄雾之中,

  远处传来零星的鸡鸣声,打破了清晨的沉寂,

  俨然一副大好田园的美景。

  偶尔有早起的村民推着小车走过,吆喝着新鲜的蔬菜和鱼虾。

  不远处,一个上了年纪的苍老身影,正缓缓靠近,

  很快,他来到了民房前,然后敲了敲门。

  门开了,

  欧海宁的岳父看着眼前这些警察,

  神色复杂,嗓音有些低哑:

  “警官,真的一定要抓他吗?”

  谭东来目光锐利,语气坚定:

  “他杀了人,必须接受法律制裁。”

  老人的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鱼,

  沉默了片刻后叹了口气:

  “刚才我已经问过了,他现在正在洗澡,洗完澡就准备睡觉。”

  “很好。”

  谭东来点点头,目光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气势,

  “接下来,你只需要稳住他,别让他察觉到异常。”

  说着,

  谭东来从身后拎出一条鱼,递到老人手上:

  “如果等会儿他问起你去哪里了,就说是去镇上买鱼了,别让他起疑。”

  老人看着这条鱼,沉默了许久,

  晨雾弥漫,空气中带着一丝潮湿的冷意,泥泞的小道让他的步伐变得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上。

  他的手掌微微发汗,拎着鱼的手指紧了又松,心跳越来越快。

  昨晚他才知道,

  那个最近连村里都在议论的疯狂杀人犯,

  就是他的女婿!

  他有种不真实感,但他知道,配合警方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走了十几分钟,

  他终于看到自家门前昏黄的灯光,那微弱的亮光映在朦胧的晨雾里,显得有些晦暗。

  他在门口站了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洗发水气息。

  一个人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欧海宁一边盯着岳父的身影,一边懒洋洋地问道:

  “外父,你刚才去哪了?”

  老人心里一紧,强迫自己镇定,扬了扬手中的鱼,尽量用平常的语气笑着说道:

  “去镇上买了条鱼,中午炖着吃。”

  欧海宁眯了眯眼,目光在那条鱼上扫过,缓缓伸手接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

  神色意味深长。

  空气里仿佛凝结了一层无形的压力,

  老人握着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欧海宁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

  “外父啊,我没记错的话……”

  他语气拖得很长,缓缓抬起头:

  “这鱼,镇上没得卖吧?”

  老人的笑容僵住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勉强维持着镇定:

  “有,怎么没有?”

  欧海宁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却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外父,是我太久不着家,你忘了?我从小就是打渔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