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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珩也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和母亲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走路,殚精竭虑思考很多。因为他和皇上,母亲和皇上并不是很亲的关系。

  未曾想舅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胃口养得这么大了。

  萧珩满脸都是不解,甚至常年打仗的他,对于这样的关系也不太会处理。

  但也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黎昭面前。

  想要把舅父劝走。

  晏屿桉看了黎昭一眼,暂且没有动作。

  若是按照他的法子,直接把王守富给带走,送去刑部。之后其他的就让皇上他们来找他讲道理,必须得蜕了一层皮。

  但是现在在阿昭身边,还有岳父。

  这个时候,他更是尊重地看向黎昭:“我在这里,你想怎么做都行。”

  言外之意就是,我能保证公平,还能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黎昭看了他一眼,道:“这么一口锅扣在我爹的头上,不管是我这个医院,还是我爹这里的名声,都说不过去。所以王守富,你的腿怎么出事的?”

  王守富看着黎昭,想要愤怒的骂人。

  但是看着在旁边十分嚣张的晏屿桉,瞬间蔫吧了。

  好像,这个晏屿桉惹不起。

  就算是皇太后也经常交代,不可以惹他们家的人。但是现在他可是病号,可是被黎太医当年给治得出事的人!

  “黎昭娘子,你父亲当年把我治成这样,如今你说没有就没有。除非你把我的腿接回来!莫受他人苦,勿劝他人从善。”

  “我只是发泄自己的情绪,一个大夫做错了事情,被病人嫌弃,病人闹事,这不是正常吗?难不成因为黎大夫是您的爹,是晏屿桉的岳父,同时我侄子还追求你,就要要求我放下一切吗?”

  “诸位,可别太黑心了。”

  黎父一直都是很从容有礼的那种人,从始至终也都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再加上今日是搬家的黄道吉日,原本想着,闹得差不多他不会多说什么。

  未曾想这个所谓的王守富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既如此黎父也不会客气了。

  捏着拳头就这样过去。

  “在下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扪心自问,行医一辈子都是行善积德,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你说我一千遍,一万遍都是如此的!”

  “更无需用老夫当年的事情来为难我的孩子。”

  站在黎父旁边的祭酒章明点了点头:“老黎的品行我知道,他说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您这个王守富,一直都宣传关于他的谣言,这是所为何事?”

  “您这样的行径,可谓是恶劣至极!”

  章明很生气,身为一个读书人,看着这样胡搅蛮缠的样子,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还以为,老兄当年你是被这个事情影响……”

  “现在看来,分明是百口莫辩!”

  黎昭抱着手道:“不慌。”

  “我且说说我的看法,王守富你的腿,我在这里看过去,你方在走路的姿势,还有肌肉的用力方式,都不是那种因为手术被影响的。手术影响,你也不会活着,若是我爹对你动刀的时候不小心切断了什么,亦或是让你残疾,你这个时候不可能直立起来。”

  “你现在这样,不是人力所为。”黎昭看着他,慢慢地走进,“我爹用的不过就是扎针舒缓,就算是你自己扎,找不到穴位都扎不死。”

  “这种法子就把你弄惨了,确实是好大一口锅。今日若不说清楚,到时候去皇上跟前辩一辩,我也是义不容辞的。”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想要麻烦皇上!黎昭娘子,人要有自知之明。自己什么样子,不是在这里你青口白牙就说了的。我就找过黎大夫治病,我的腿睡一觉就出问题了。我一下就动弹不得了。”

  “还因为你和我姐家是好友的关系,我未曾找你们要过什么,也没有过去西南边陲打扰。现在过来这里,我为自己讨回公道还不许吗?”

  王守富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黎昭好奇地说道:"你这是被重物压过之后才会如此的。"

  “而且还有一条腿能够走,也就是只废了一条,若是不介意,掀开给我看看。”

  周围的百姓们一个个都说道:

  “给黎昭娘子看看吧!黎昭大夫有仙术,说不准就把你治好了,能走路了。”

  “就是就是!黎昭大夫是谁啊,我们的病症都是她治疗好的。”

  掀开来黎昭看了看,道:“你这肌肉已经萎缩了,确实是治不好。”

  “这半条腿之前就砍掉了。这截肢的手法,有点像是战场上的军医。据我所知,王守富未曾去过军营吧!”

  这个时候萧珩赶紧说道:“是我找来的,当时舅舅说腿难受,而且大夫说治不好了,把他丢掉一条腿才能治好。”

  黎昭看着萧珩道:“当时是什么症状?”

  “就是一直都抽搐,而且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浑身都肿胀起来,特别可怕。而且外面的皮已经开始溃脓。”

  说这话的时候,黎昭点了点头。

  看着萧珩继续:“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病症的?而后你找军医过来。”

  “大概就是八年前开春的时候,那会儿你们家龙凤胎都还很小,我来找他们玩,顺便就把舅舅带过来扎针,大概过了八个月之后,我舅舅被截肢。”

  “大夫说确实是和其他大夫没关系。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也没找到什么其他原因,我舅父一直都说是伯父想要害他。我和娘都不觉得舅父说得对,但是他情绪也有些激动,抱歉了,阿昭。”

  萧珩十分愧疚。

  黎昭摇了摇头:“这没什么好抱歉的,说清楚就是了。”

  “那算下来八个月,和我爹更是没有关系,这个时候汴京城的大夫都来了也是如此的。”

  “没有谁可以这么诬陷一个人。”

  王守富浑身颤抖:“可我就这样得了莫名其妙的病症!不是你爹还能有谁!”

  他现在想起来之前人家都骂他被诅咒才会这样,现在浑身都颤抖,十分害怕……

  黎昭已经想到了病症,这是一种不算罕见的罕见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