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夷光歪着头伸出满是奶油的小手,叫:“妈妈!”

  “哎。”

  王兰兰把孩子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坏。”夷光歪歪头,指指地面。

  她晓得好像办了错事?

  又不是很明白,但下意识先去看她妈。

  王兰兰笑:“嗯,不小心坏了。”

  江民洗了手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蛋糕在地上躺着呢,眉头拧了起来。

  他忙一天回家,看着这副景象,心里有点不爽。

  这肯定不是大人弄的,大人干不出来这种蠢事,在这个家里能犯这样错的人必是那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小人儿。

  现在来看,他女还真是一点优点都没有,除了会笑会叫人。

  长得可爱也算是优点之一。

  “怎么弄的呀?”江民没看王兰兰,去看保姆了。

  保姆的任务是看孩子,这是没看住啊!

  保姆下意识身体一紧,出题了出题了!

  是该解释还是不解释呢?老实讲,这辈子动的脑都没有在夷光爸爸面前动得多。

  夷光爸爸总是“事儿”特多。

  兰兰抱女儿,让女儿蹲在地上,她双手抓着女儿的小手:“爸爸今天过生日,蛋糕掉在地上了,那就这样点蜡烛吧,好不好?”

  江夷光笑着点头。

  王兰兰看丈夫:“不小心的嘛,不过这也是一种祝福对不对?蛋糕倒了,祝福到了!我们赢赢给爸爸的祝福送到了!”

  她又亲亲女儿的小脸蛋。

  “祝爸爸天天开心吧!”

  什么样的祝福都是祝福,她觉得寓意很好。

  江民:……

  他为什么要吃掉在地上的蛋糕?

  这是什么说法?

  看女儿一眼,觉得小人儿毛手毛脚!

  明明挺叫人不高兴的一件事,叫盼盼一说,他觉得好像问题也不是很大了。

  王兰兰把蜡烛都插上了,点了火。

  她搂着她女儿,母女俩都晓得特别开心,江民伸手捏了女儿的鼻子一下。

  怎么笨笨的呢!

  “祝我老公顺风顺水,健健康康!”

  江民伸出手**着妻子的背部,对上妻子满脸的笑意,他觉得蛋糕掉不掉的,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

  揉了一把王兰兰的头,笑着蹲了下来,去吹蜡烛。

  江夷光拍着巴掌。

  保姆看出来了江民其实刚刚是生气了的,换成是谁过生日遇上这样的事,都会觉得不顺。

  一年也就一次而已,还搞这种意外事故。

  不过一物克一物。

  之前孩子爸爸去孩子妈妈娘家的时候,态度可不是很好。

  后来两人离婚没离成,这一次别提态度有多好了!

  保姆有些时候都会觉得男主人是不是去四川学过变脸?

  已经过了孩子睡觉的点,吹完蜡烛就让阿姨带着孩子去睡了。

  王兰兰陪着丈夫意思意思吃了一点点。

  卧室-

  江民用力扯了她身上的旗袍。

  “你别扯,做出来好久的!”王兰兰去拉丈夫的手。

  过两天有活动,她之前定制了一件旗袍,某品牌的款。

  活动还没来呢,眼下瞧着马上就要被碎了!

  旗袍是一件重磅亚麻面料,立领配桑蚕丝手工盘扣。

  重工黑色蕾丝手剪花缝制,腰肩镂空显瘦更显身材。

  单看旗袍本身的面料,那没什么看点,看点就在那些手工蕾丝上。

  肩部的位置稍稍放空,将肩部线条拉得笔直。经过胸口的位置,蕾丝线条的变换又能将女性的丰满体现出来,到了腰部则是能收得干净利落,显得腰细细一条,视觉上达到一种曲线美。

  贵的不是面料,贵的是设计。

  王兰兰拿到这条旗袍,她很喜欢的,因为喜欢才会在丈夫生日的晚上穿。

  可惜的是,扯着她衣服的人想法和她明显不一样。

  江民找了一下拉锁,没有找到,干脆就直接扯了。

  “我的旗袍!”王兰兰叫了一声。

  旗袍的蕾丝直接被拉断了,从肩上硬是被他生生拉了下来,然后用力一扯。

  艺术品瞬间变成了破烂。

  他轻而易举将妻子的手反剪到了背后,敞开的衣服下露出了一片白。

  王兰兰带着他的手摸到了拉链处:“就在这里啊。”

  “赔你一件!”

  他的手顺过她的锁骨,**上她的脸颊,眼神深邃道:“赔你一百件!”

  他的生日礼物肯定不是掉在地上的那破玩意。

  破玩意偶尔也能烘托烘托气氛,可是今天破玩意叫江夷光给扔地上了。

  “我都没觉得江夷光笨,我当爸爸的已经够样了!!”

  有些时候他特别纳闷,这是他亲生的女儿吗?

  看着不太机灵呢!

  兰兰看着埋在眼前的人,伸出手抱了抱他。

  “你女儿真的有点笨笨的。”江民这种时候难得还有时间吐槽。

  小孩这种生物,目前为止他还没能爱上。

  大概需要江夷光更大一点,话说得清楚一些,会对着他撒娇,会表现出来一些叫聪明的潜质,那时候他想他应该会爱。

  兰兰伸手捂丈夫的嘴:“是我女儿,不是你女儿?”

  她突然停顿了一秒,捂着丈夫嘴巴的手,抖了一下。

  “是我女儿!”他轻轻笑。

  这倒是真的,是他亲生的女儿呢!

  谁晓得呢。

  当初医生跟他说生不出来,江民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

  生和不生,又能改变什么呢。

  后来妻子怀孕,他是因为王兰兰高兴而高兴,大概女人都是想当**,她当了妈妈她的心就更不容易与他分离。

  那生吧!

  他的喉结动了动,语气平稳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是他们平时聊天那样,只是另外的那个人声音变了又变。

  江民骨节分明的手,**着妻子的头发。

  他还在说:“你总惯她!”

  王兰兰觉得眼中水雾缭绕。

  她用力捏了捏丈夫的后背:“闭嘴!怎么年纪越大,话越密呢!”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我错!”江民抬起头对上妻子的眼睛,细声认错。

  说他错,那他就错呗。

  他开始闭上嘴巴,省得被老婆说年纪大!

  说他年纪大是吧?

  江民觉得过生日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和王兰兰一起吃个饭,吹个蜡烛的话,可能某种意义就拔高了一些。

  他的生日愿望都差不多,就是要永远和王兰兰绑死在一起!

  永永远远在一起!

  他们永远不能分离!

  江民闭上了嘴巴,一会又开始叨叨。

  “盼盼,你知道我得过最好的礼物是什么?”

  王兰兰双眼迷离。

  他又在说话!

  他的话为什么那么多呢?

  这大概就是老的体现?

  她用手去捂江民的嘴。

  她觉得她也不太想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江民笑了笑。

  他三十三岁那年,得到了一个最好的礼物!

  从他看见盼盼的第一眼,他就晓得,这个人最后一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