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瑶的脸都快红透了,轻轻“嗯”了一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打开那个漂亮的纸盒,里面是几块造型精致的法式蛋糕,甜香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林诗瑶用银质的小叉子,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慕斯,蛋糕顶上点缀着一颗饱满的覆盆子,红得像血。

  她端着叉子,递到他唇边。

  赵云霆没有看蛋糕,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微微张口,**的却不只是蛋糕,还有那只小小的银叉尖端,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冰凉的金属。

  林诗瑶的手指像是被电流窜过,倏地一麻。

  赵云霆慢条斯理地咽下蛋糕,唇角还沾着一点白色的奶油。

  他没有去擦,反而伸出舌尖,缓缓舔去。

  “好吃,”他嗓音低哑,评价的却不知道是蛋糕还是喂蛋糕的人,“你尝过的,就是不一样。”

  林诗瑶的心跳还没平复,脸颊的温度居高不下。

  她放下叉子,假装去整理桌面,视线却不经意地落在了他手边散落的文件上。

  “你这么着急就开始工作了?”林诗瑶拿起一份文件,随手翻了翻,都是些她看不懂的财务报表和项目计划书,“身体还没好全呢。”

  赵云霆把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躺得骨头都快生锈了。”他从身后圈住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不在的这些天,落下了不少事。得尽快把局面稳住。”

  赵云霆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力量。

  林诗瑶靠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发尾。

  “出院后,估计要忙一阵子了。”赵云霆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朵痒痒的,“可能会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他的语气里带着歉意。

  林诗瑶转过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他专注的脸。

  “没关系呀,工作要紧。”她表现得无比体贴懂事,“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她的顺从和理解,让赵云霆心头一暖。

  他忍不住低头,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瑶瑶,”赵云霆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那些调情的意味都散去了,只剩下一种郑重,“你有没有想过,再去进修?”

  林诗瑶抬起眼,有些不解。

  “学什么?”

  “金融,或者去国外读个MBA。”赵云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专注而深邃,“我出事的这些日子,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总在想一件事。”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回忆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惧。

  “我在想,万一我没有挺过去,留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怎么办。”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起码,你要能看得懂合同,看得懂财务报表,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她垂下眼睫,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怎么会……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这不是吉不吉利的问题。”赵云霆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瑶瑶,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是怀璧其罪。我怕万一我不在了,你会被人骗,会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万一败光了家产,还会被坏人盯上,把你哄回家关起来……”

  他的手掌很热,透过薄薄的衣料,那股热度一直传到她的心底。

  他看着她,眼神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低沉的声线,格外引人遐想。

  “我很愿意养着你,陪你慢慢长大,只是担心,怕自己出了意外,不能护你周全,所以,希望你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池上~LV12:呜呜呜呜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他不是想把你养成金丝雀,他是真的想教你如何飞翔!】

  【泡沫奶酪LV24:这才是真正的爱吧,他想的不是占有,是守护。】

  【锦衣夜行不思議LV42:谁再说他机关算尽我跟谁急!他真的有为瑶瑶考虑好了一切!】

  【周の薯LV12:这才叫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他把她当成自己的一部分,规划了所有的未来,甚至包括自己缺席的未来。】

  弹幕都嗑疯了。

  林诗瑶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赵云霆眼中的热切和担忧,不像作伪。

  他不是在画一张名为“为你好”的大饼,企图将她圈养成一只只能依赖他生存的金丝雀。

  他是在真心实意地为她铺设一条退路,一条在他可能缺席的未来里,能够让她安身立命的退路。

  这种混杂着绝对占有欲和深沉责任感的爱意,沉重,却也令人心动。

  她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他英挺的眉骨,像是要抚平他眉宇间那份为她而生的忧虑。

  “我愿意学。”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刚刚被吻过的沙哑,像羽毛搔过心尖。

  赵云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份光彩,比窗外落日的余晖还要灼人。

  他正想开口,却被她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但是,”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泛红,那双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光,看上去脆弱又倔强,“你不许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什么叫万一你不在了?没有万一。”

  她收回手,转而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要一直陪着我才行。”

  赵云霆笑看着她,俯身又吻了吻她的唇:“好,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会陪着你。”

  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时刻,林诗瑶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

  嗡——

  林诗瑶眼睛瞟了过去。

  屏幕上,一条消息提醒赫然在目。

  发信人:顾明渊。

  内容只有两个字:在哪?

  言简意赅。

  林诗瑶赶紧伸手按了锁屏键,然后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彻底隔绝了那个名字。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心虚。

  赵云霆的目光在反扣的手机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但他环在林诗瑶腰间的手臂,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不回吗?”他问,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短信,推销保险的。”林诗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随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