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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林诗瑶问:“能好好说话了?没有临终遗言了?”

  对面变得非常乖巧:“没有了,就是普通的肺炎,挂几天水就好。”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给打了。”阿决如实回答。

  林诗瑶眨了眨眼,他这伤,只怕是顾明渊的杰作。

  “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几秒,阿决才用一种“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但你非要问我只好说了”的为难语气,报出了一个地址。

  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小诊所,年代久远,条件也一般。

  “姐姐,你别来了,我这里环境不好,又脏又乱,别把你给熏到了。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丑死了,不想让你看见。”

  林诗瑶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家里没人,她开着车出门,驶过江城最繁华的几个区,开了近一个小时,才驶入了一条老旧的街道。

  这里的房子,基本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的老房子了,虽然看得出翻新过,但仍难掩破败之感。

  七拐八绕地,终于找到了那家诊所。

  林诗瑶停好车,站在诊所门口。

  她戴着口罩,穿着一身蓝灰色的MIUMIU休闲卫衣,搭配着同款的半身裙,黑色的小短靴,扎着一个丸子头,看起来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医院比她想象的还要破旧。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和药味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走廊里人来人往,嘈杂又拥挤,墙壁的白漆大片剥落,露出底下灰黄的颜色。

  这环境,跟她之前住的那个安静奢华的VIP病房,简直是两个世界。

  诊所很小,输液室只有一点点大。

  到处都是人,还有哭闹的孩子,大人抱着怀里哄着,说话声、手机视频声、咳嗽声混杂在一起。

  阿决在最靠窗的位置。

  他穿着初见时的那身冲锋衣和工装裤,整个人缩在不锈钢的椅子上,蜷着长腿,戴着帽子,只露出半张脸。

  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嘴角的伤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明显,手背上扎着吊针,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顺着管子流进他的身体里。

  他侧着头,正看着窗外。

  那副样子,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孤单萧索的脆弱感。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缓缓转过头来。

  在看到林诗瑶的那一刻,他那双总是盛满了戏谑和疯狂的细长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一点微弱的光亮了起来,像濒死的灰烬里重新燃起的一星火苗。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林诗瑶快步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塑料椅上,按住了他的肩膀。

  她打开袋子,里面是在路上买的鱼粥。

  林诗瑶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张嘴。”

  阿决愣愣地看着她,没动。

  “和庆楼的鱼粥,很有名的,怎么,吃不惯吗?”她挑了挑眉毛。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低下头,顺从地张开嘴,将那口粥吃了进去。

  他的动作很慢,像个提线木偶,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诗瑶,那眼神专注又贪婪,仿佛她是这间破败病房里唯一的光源和色彩。

  林诗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没好气地问:“看什么?”

  “看姐姐。”他老实回答,咽下嘴里的粥,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姐姐来看我,我很高兴。”

  林诗瑶没理他,又喂了一勺过去。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

  林诗瑶拿纸巾替他擦了擦嘴角,动作算不上温柔,倒像是完成任务。

  “谢谢姐姐。”他轻声说。

  林诗瑶的指尖,轻轻点在了他嘴角那块青紫的伤痕上。

  “老实说,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他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垂下了视线,帽檐的阴影遮住了眼里的神色,只露出一个弧度完美的下巴。

  那副样子,顺从又脆弱。

  “我对姐姐做了不好的事,”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病中的沙哑,“大哥找人教训我,是应该的。”

  “下手还挺有分寸。”林诗瑶淡淡地评价道。

  阿决抬起头,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林诗瑶环视了一圈这嘈杂混乱的输液室,目光最后落回到阿决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为什么来这样的医院?”

  “这里便宜啊,”阿决说的很坦然,“我没钱。”

  “顾明渊找人把你打成这样,没给你点医药费吗?”林诗瑶斜睨着他,“而且,你在紫金没有赚钱吗?”

  阿决几乎要笑出声来:“姐姐,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陪客人的,自然赚不到什么钱。”

  口罩上方,女孩漂亮的睫毛忽闪忽闪,笑眼清澈,像是在说,你继续编,你看我信不信。

  她离得这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馨香。

  在周遭难闻的味道里显得尤为突兀。

  周围有不少好奇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还有低低的议论声,说她漂亮。

  阿决没由来地烦躁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输液瓶,还剩大半瓶没有挂完。

  他揭开了手上的胶布,直接拔掉了输液的针头。

  林诗瑶低低地惊呼:“你干什么?”

  大家都诧异地看了过来,正在旁边给别人扎针的护士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

  本来上班就烦。

  “你这药没挂完啊,是你自己不挂了的啊!”

  阿决拉着林诗瑶的手:“走,我送你回去。”

  林诗瑶说:“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阿决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

  直到两人都坐在了车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出来?”林诗瑶摘下口罩,露出完整的,漂亮的脸蛋。

  “我不想让你待在那里,那儿太脏了,像你这样漂亮尊贵的大小姐,就该待在干干净净的地方,和干干净净的人在一起。”

  阿决喃喃地说着。

  林诗瑶垂下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