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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宴席之上,气氛看似恢复如常,实则暗流涌动。

  漠北使团中,图巴尔虽然表面上仍在推杯换盏,但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营地边缘那片黑暗区域。

  塔娜那丫头,虽然身份低**,但这股狠劲儿和机灵劲儿,倒是可用。

  只要坐实了阿依娜的丑事,这傲慢的公主就算废了。

  不过他们毕竟是来和亲的,还得想想怎么安抚这大梁皇帝才行。

  霍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将图巴尔的神情尽收眼底。

  【哼,蠢货,还在做美梦呢,真当朕的影卫是摆设?】

  【那点龌龊心思,早就摊在朕眼皮子底下了。】

  【等着吧,待会儿有他们哭的时候。】

  姜嬛正喝着牛乳茶,听到霍临心声,眉梢微挑。

  哦豁,听这意思,等会有热闹看了。

  啧啧,不愧是当皇帝的,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

  现场版宫斗大戏即将开场,她已经准备好了,期待!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嘈杂人声,伴随着女子的惊呼,从远处的营帐方向传来,虽然隔着距离听不真切,但那动静明显不对劲。

  图巴尔顿时精神一振,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来了,塔娜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立刻起身,躬身道:“皇上,这动静似乎是从更衣的暖帐区传来的,喧哗惊呼,不知发生了何事,是否需前去查看一番?”

  霍临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点。

  【戏台子搭得挺快,这就急着让朕去捧场了?】

  【也好,朕就看看,他们这出戏,能唱成什么德行。】

  他缓缓起身,语气平淡:“既然使者如此关切,那便去看看吧。”

  姜嬛也来了精神:“我也去我也去!”

  霍临垂眸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小模样,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扶住她。

  “跟紧朕,不许乱跑,仔细脚下。”

  【怀着身子还这么爱凑热闹,罢了,有朕在,总不会让她磕着碰着。】

  姜嬛立刻点头,紧紧挨着他,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好奇。

  图巴尔见状,心中暗喜,连忙在前引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其他使团成员和一些被动静吸引的官员也纷纷起身,簇拥着帝妃二人,朝着传来喧哗声的暖帐区走去。

  越靠近那顶暖帐,里面的声音越是清晰,男子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女子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不堪入耳。

  来到帐前,里面的动静更是清晰得让人面红耳赤。

  图巴尔心中狂喜,脸上却一副震惊的模样。

  他上前一步,就要去掀开帐帘,口中厉声道:“这成何体统,竟在里面行此苟且之事,丢尽颜面,皇上,请容……”

  “不劳烦使者。”霍临冷冷打断他,声音寒得像冰,“影一。”

  “是。”影一应声而出,根本不给图巴尔表演的机会,刷地一下,利落地掀开了帐帘。

  帐内的景象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只见王昶衣衫半解,面色潮红,身旁还有一人

  似是听到动静,那女子转过脸来,面容暴露在众人眼前。

  她面色酡红,眼神迷离,主动迎合着王昶,正是塔娜。

  图巴尔的表情瞬间凝固,难以置信的看着塔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姜嬛也惊呆了,小嘴张成了o型。

  这不是塔娜吗?怎么跟这个人滚到一起去了?

  图巴尔他们现在的脸应该绿的想当精彩吧。

  霍临的脸色在帐帘掀开的瞬间就黑了下来,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

  他反应极快,迅速把姜嬛轻轻按进自己怀里,不让她再看那污糟场面。

  【污言秽语,伤风败俗,不能脏了她眼睛!】

  他眉头紧锁,扫过帐内那对依旧沉浸在情欲中的男女,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还愣着干什么,泼醒他们!”

  影一立刻领命,不知从何处提来一桶冰水,毫不留情地朝着榻上纠缠的两人泼去。

  哗啦——

  刺骨的冷水当头浇下,王昶和塔娜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如同被烫到一般弹开,混沌的神智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激醒。

  王昶回过神,看到帐外黑压压的人群和霍临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顿时魂飞魄散。

  他噗通一声从榻上滚落在地,也顾不得身上湿透冰凉,连连磕头。

  “皇上,臣……臣罪该万死!臣……臣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臣喝多了……臣什么都不知道!”

  塔娜被冷水泼得浑身发抖,脸色由潮红瞬间变得惨白。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对上图巴尔那恨不得生吞了她的愤怒眼神,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她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身上的破碎衣物,想要遮掩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陷害的,是有人……有人害我!”她目光慌乱地搜寻,似乎想找到那个本该在此的阿依娜,却只看到一片冰冷的注视。

  图巴尔面如死灰,冷汗浸透了后背。

  完了,计划彻底失败,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跪倒在地,试图撇清关系:“皇上明鉴啊,此事外臣毫不知情,定是塔娜这**婢自作主张,行为不端,与我漠北使团绝无干系!”

  “闭嘴!”

  霍临根本懒得听他的辩解,他一挥袖袍,带起的厉风竟让近处的烛火都为之一暗。

  “你们内部那些争权夺利,蝇营狗苟的阴司勾当,真当朕一无所知吗!”他声音陡然拔高,狠狠砸在图巴尔和所有漠北使臣的心上,震得他们肝胆俱裂。

  “先是献艺不成,便妄图行那等粗鄙不堪的勾引魅惑之事,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用上这等下三滥的腌臜手段!”

  霍临周身散发出的帝王威压如同山岳,轰然压下,让图巴尔几乎窒息。

  “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只要能达到目的,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连最基本的邦交之礼都忘得一干二净!你们把大梁当什么?又把朕,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