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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上,苏瑾年因心情不错,多喝了几杯。

  回到别墅时,脸上带着微醺的绯红,她感觉有些黏腻,便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顾庭煜则慵懒地靠在床尾的软榻上,随意地翻看着手机。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景泽。

  “喂?”顾庭煜接起电话。

  “堂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顾景泽回去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付晓云给苏瑾年项链的事情告诉顾庭煜。

  “事情就是这样,我觉得陆子谦对嫂子的心思不简单,也不希望这件事日后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文章。”

  “知道了。”

  顾庭煜还是靠在那里,漆黑的眸子微动,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浴室的水停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苏瑾年过着浴袍迈出浴室。

  她一只脚还没在地毯上落稳,人便被顾庭煜揽了过去。

  他吻了下来,抱起她转了两圈,下一秒,两人双双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苏瑾年还处在懵然的状态,就被男人紧紧拥住,带进了情潮的漩涡。

  什么陆子谦,他根本不在乎,苏瑾年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周家别墅的门口。

  引擎熄灭的瞬间,驾驶座的门被推开,一只黑色高跟鞋先叩在地面上,鞋跟上镶嵌的碎钻在晨光下晃了晃。

  女人利落地下车,她身穿一件裁剪精良的黑色风衣外套,内搭的酒红色吊带露出半截锁骨,指尖夹着的墨镜没戴,随意地抵在唇边,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

  “姑姑在?”

  她随口问了一句门口迎上来的阿姨,却没等对方回答,就径直朝里面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周茜被薄清柔小心翼翼地扶着坐在沙发上,她脸色苍白,右脸贴着一块大大的美容贴。

  露出的肩膀处裹着纱布,伤口太深,缝了7针,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而且,她还被砸出了脑震荡。

  她伤成这样,父亲周霖却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再追究。

  从小到大,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佣人端来一盘精致的果切。

  薄清柔坐在周茜旁边,接过果盘,用叉子叉起一块蜜瓜,喂到女儿嘴边,声音哽咽着道,“唉,妈知道你委屈。可你父亲实在是惧怕顾庭煜的手段,生怕如果再起冲突,会给周家带来灭顶之灾。”

  她看着女儿,脸上满是心疼和无奈,“经过你哥哥的事,我们周家已经大不如从前,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周茜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她一把推开盘子,闷闷地道,“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算了吗?”

  这时,刚进来的女人突然开口,“你说你也是,你去打苏瑾年干什么?她可是顾庭煜放在心尖上,最宝贝的女人。”

  闻言,周茜和薄清柔同时转过头。

  “表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周茜问。

  来的女人正是周茜的表姐,薄清柔的亲侄女,薄欣。

  “来了有一会儿了。”

  她说着,穿过客厅,自顾自地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随手将墨镜扔在茶几上,双腿交叠时西裤裤脚微微收紧,露出脚踝处纤细的银链。

  “你该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吧?”

  周茜此刻心情极差,看谁都不顺眼,语气不由得冷了下来。

  薄欣闻言,嗤笑一声,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怎么会呢?表妹,我可是来帮你的。”

  “帮我?”周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充满了怀疑。

  “你怎么帮我?我这次得罪的可是顾庭煜!连我父亲都束手无策,让我就这样算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欣欣,你真的有办法吗?”薄清柔忍不住问道。

  薄欣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指尖轻点着下巴,“当然了,姑姑,相信我。”

  她顿了顿,补充道,“对付男人,有时候,未必需要硬碰硬。”

  薄清柔还是有些怀疑,但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从小就有主意,而且在外闯荡多年,确实有些手段。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就帮帮茜茜。”

  ******

  苏瑾年从拍卖会出来,神色有些漠然和失落。

  自从叔叔霸占了苏家之后,就将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一直挂在客厅显眼处的那幅《寒山秋水图》给卖了。

  她最近无意间得知,这幅画会在这里进行拍卖,于是立刻推掉所有的安排特意赶过来,就是希望能将它重新买回来。

  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等她赶到的时候,那幅画已经被人拍走了。

  她走到自己的车旁,刚准备打开车门,就听见有人叫她。

  “瑾年。”

  苏瑾年转过头,看到陆子谦手里抱着一个细长的锦盒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陆总?有事吗?”

  陆子谦朝她走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知道你父亲最喜欢这幅《寒山秋水图》,所以特地拍下来送给你。”

  他说完,从锦盒里拿出画卷,缓缓将画轴打开,一副寒山远黛,秋水泛波,尽显秋日清幽之韵的画呈现在她眼前。

  苏瑾年看着画中的山水,想到了当年父亲对着画作赏玩,给她讲解画中意境的场景。

  她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但很快,她抬眼,淡然地看向陆子谦,“谢谢陆总的好意,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只要你喜欢,这不算什么。”陆子谦道。

  “不用了,我不想因为一幅画,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苏瑾年摇摇头道,礼貌而疏离。

  她的视线再次从画卷上划过,自己是很想要这幅画,但是得凭自己的本事。

  说完,她便转身准备离开。

  “瑾年,”陆子谦叫住她,收起画卷温润地道,“我知道你和顾总很相爱,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听说自从你父亲去世后,你就一直在四处打听这幅画的下落,所以我才想着送给你,成全你的思念之情。”

  苏瑾年脚步顿住,回头看他,眼神冷淡,“陆总对我家的事情,知道的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