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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谢无咎的大脑嗡鸣一片,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姜予安。

  见她绷着小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谢无咎的大脑瞬间嗡鸣一片,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看着姜予安绷得紧紧的小脸,还有那双明明泛红却故作严肃的眼睛。

  一时间竟有些慌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没有,我来这里是为了查王若府的罪证,不是为了气你!”

  他急忙辩解,伸手想去揉被拧疼的腰。

  却又怕松开手姜予安会更生气,只能硬生生忍住。

  语气放得更软:“安安,你别误会,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安危气你?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怎么舍得让你担惊受怕?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没提前跟你商量,让你跟着担心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谢无咎悄悄看了姜予安一眼,见她板着脸没有说话。

  心下一慌,轻轻摇了摇她的身体:“原谅我这一回,可否?”

  姜予安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谢无咎身形一滞,顿时明白过来了:“你骗我?”

  “怎么,只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

  姜予安嗔了他一眼,又问:“被骗的滋味儿如何?”

  谢无咎缓缓摇头:“我晓得你的意思了,以后我会事事与你商议。”

  说完,姜予安才笑了起来。

  谢无咎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唏嘘一声。

  “知道你进了军营,我魂儿都要吓没了,你可知这里到处都是王若府的眼线,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可你在这里,我自要跟来的。”

  姜予安的声音把谢无咎的心,融成了一滩春水。

  他只紧紧的抱着姜予安,那种失而复得的酸涩和痛心,便袭遍了全身。

  “安安,我的夫人。”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直门帐篷外,传来一声夜莺的叫,谢无咎才松开了她。

  “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

  夜莺是卫长风给他发的暗号,要他尽快撤退的意思。

  姜予安松开了手,推着他往帐外去:“快走。”

  谢无咎依依不舍的看着她,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在她唇上重重印上一吻。

  而后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姜予安怔在原地,唇上温热的感觉和他的气息,久久未散。

  她的心,也跟着急促的跳动起来。

  “安大夫。”外面传来张校尉的声音:“大人头痛难忍,要你尽快前去。”

  姜予安沉着声音,回道:“来了。”

  她拎了药箱出来,张校尉狐疑的看着她。

  见她衣着完整,不由的问道:“这么晚了,安大夫还没有歇息?”

  “我习惯晚睡,又是身在军营,小女有些惶恐,故而和衣而眠。”

  姜予安的回答,滴水不露。

  张校尉眼里的疑惑散去,对着姜予安沉声道:“走吧。”

  一个女子若是能在军营里放心大胆的睡,那才引人怀疑。

  此人不是太过胆大,便是没心没肺。

  姜予安的话,有理有据,张校尉没有怀疑她的理由。

  自然,也把她当作了胆小怕事的人。

  姜予安进到王若府的营帐,果然看到他闭着双眼,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看到她出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头风,又发作了。”

  姜予安快步走到胡床旁,放下药箱。

  伸手搭在王若府的手腕上,故作凝重地号了脉。

  又查看了他的舌苔,才缓缓开口:“大人莫急,头风本就是顽疾,哪能一次就根治?

  昨日施针只是暂时疏通了经络,今日发作,是因为昨夜大人定是又熬夜处理军务了吧?

  劳心费神,最是容易加重头风。”

  王若府一怔,随即点头:“安大夫,快再为我施针,实在太痛了!”

  姜予安应了声,从药箱里取出银针。

  在烛火上烘烤消毒,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

  “大人昨夜处理的,可是要紧的军报?看您这般劳累,若是有能托付的人,不如分些差事出去,也好让您多歇息,对缓解头风也有好处。”

  王若府却没多想,只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都是些边境的琐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别管这些,快施针吧!”

  姜予安不再多问,拿起银针,对准王若府的太阳穴、风池穴等穴位,快速而精准地刺入。

  随着银针入穴,王若府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缓解。

  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他闭上眼,靠在软垫上,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还是安大夫的医术管用,有你在,我这头风总算能缓解些了。”

  姜予安看他轻轻闭着眼,眼睛不由的看向桌案。

  只见上面放着一些公文还有一些行军阵法图。

  她淡淡一扫,视线便收了回来。

  收拾完药箱后,便从中账退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姜予安想着王若府桌上的阵法图,将之牢牢的记在心里。

  之后,便找了一张纸,把阵法图画了下来。

  除些之外。

  那书案上还有一封信,吸引了姜予安的注意。

  虽然她看不懂上面的字迹,可是却把几个符号记下来了。

  她把符号写在纸上,等待明日找机会,交给卫长风。

  让他转交给谢无咎。

  翌日,姜予安拎着水桶,出了帐篷。

  见她这副模样,侍卫问道:“去哪儿?”

  “去溪边汲水。”姜予安恭敬的回道。

  士兵眯起眼:“营中有水井,何故要去溪边,就在这儿水井取好了。”

  “大人有所不知,这溪水煎的药药性更佳,对大人的病百利无一害。”

  士兵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她,而后放了行。

  姜予安走后不久,卫长风就走了出来。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也拿着水桶往溪边走去。

  同样也受到了士兵的阻拦。

  “卫大人,您干什么去?”语气恭敬,不敢有半丝敷衍。

  卫长风斜眼看他,冷嗤一声:“老子想去哪便去哪儿,关你屁事。”

  说完,长腿一迈就往前走。

  士兵还想再拦,张校尉制止了他:“不必拦了。”

  这些日子,卫长风在营帐就像个刺头。

  稍有不顺心便对他们又打又骂。

  王若府的人,早就恨透了他。

  但主子没有发话,谁也不敢招惹,只能由着卫长风打骂他们。

  “哼,我倒要看看,他能猖狂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