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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管家早有准备,立刻拦住他。

  语气带着警告:“放肆,王府也是你能乱闯的地方?

  你要是不想连累你家二老爷,就赶紧滚回别院报信!”

  小厮被管家的气势震慑住,脚步顿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闯不进去,又怕真的坏了二爷的事,只能恨恨地瞪着张管家。

  “好,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告诉二老爷,让二老爷来跟你们算账!”

  说完,他灰溜溜地转身跑了。

  “呸,什么东西,也敢来讹我家公主。”

  张管家对着小厮逃跑的方向,狠狠的唾了一口。

  转头,对着守卫下了命令:“二房的人再来别让他们进府,也不怕脏了公主的地方。”

  守卫齐齐应了一声:“是。”

  小厮一路跑回城郊的别院,刚进院门就大喊。

  “二老爷,二夫人,不好了!”

  谢仲文和李氏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要死啊,谁不好了?”

  小厮见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谢仲文见他半天说不到正事上,烦躁的喊了停:“说正事。”

  “回老爷的话,公主说头面和银子宸王府一个大子儿都不会出,还说,还说……”

  李氏急的不得了,问他:“还说什么?”

  “还说这是我们二房的事,与宸王府无关,若是我们再得寸进尺,就把我们赶出去。”

  “什么?”李氏瞬间炸了,尖叫道,“她敢!我们可是无咎的亲二叔,她一个外姓公主,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谢仲文的脸色也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握紧拳头,语气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她真这么说?连一点情面都不留?”

  “千真万确!”小厮连忙点头,又添油加醋一番:“公主根本没把我们二房当人,小的据理力争,张管家还打了小的一巴掌。”

  谢仲文怒喝一声:“岂有此理,打狗还看主人呢,她让管家打小泉儿的脸,跟打我们的脸有什么区别?”

  李氏坐在一旁,越想越委屈:“若不是咱们女儿还小,也轮不到徐幼儿茵入宫,如今我们二房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只有她在宫中站稳了脚跟,我们才有希望。”

  “谁成想,公主是冷面蛇蝎心肠,连根毫毛都不舍得拔。”

  她越想越委屈,为了托举徐幼茵,她把老宅都烧了。

  可就在临门一脚了,难道要半途而废不成?

  听说此次进宫的女子多是世家权贵,他们二房厚着脸皮跟宸王府认了亲。

  对方才勉强接纳他们。

  否则以徐幼茵一介商女的身份,处处低人一等。

  想要在众多秀女当中脱颖而出,难如登天啊。

  谢仲文也一脸愁苦,他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当下便对小泉儿道:“去把三姑请过来。”

  小泉儿领命跑了出去,不多时谢三姑和徐幼茵,就匆匆过来了。

  因着要进宫的原因,徐幼茵接受了宫里嬷嬷的礼仪教导。

  行为举止,看起来更加规范了。

  只是她还没进宫,就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宫里的娘娘。

  下巴高高抬着,拿鼻孔看人。

  不等谢三姑说话,徐幼茵就一副主子的语气问谢仲文。

  “二叔,你把我和祖母叫来,所谓何事啊?”

  说话时语气故意放慢了语速,听得李氏眉头频频皱起。

  暗暗的白了她一眼,心头骂道:小狐狸精,还没当娘娘呢,就拿起主子的派头了。

  若没有他们二房,她徐幼茵连个屁都不是。

  谢仲文也不满徐幼茵的态度,什么玩意儿啊,跟谁充主子呢?

  但是想到她给二房即将带来的利益,便把这口气忍了。

  “小泉儿刚从宸王府回来,公主说了头面和银子,宸王府一概不出。”

  李氏有心想要搓搓徐幼茵的傲气,抢先说了话。

  话音一落,便见徐幼茵变了脸色。

  当即,她心头畅快不少。

  “怎么可能,二房已经回了宸王府,难道表嫂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她入了宫,极有可能成为皇妃。

  将来无论是宸王府还是二房,都要仰仗她的光芒。

  若是肚子再争气,生个一儿半女,那地位更加稳固。

  不过是要副头面和一些银子,姜予安竟吝啬到这种地步。

  徐幼茵气的帕子都扯出丝了。

  李氏看她那副气的要死的样,险些笑出声来。

  刚才还一副娘娘做派,却还要伸手朝别人要钱。

  跟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谢三姑面色凝重:“若是没有头面和银子,茵茵在宫是寸步难行,二哥你说该怎么办?”

  老太太把难题,又踢回到谢仲文的身上。

  不等他说话,谢三姑又道:“当初可是你要我们进的京,还说要把茵茵送入宫中,谋求富贵,又以母亲忌辰的理由和大哥一家牵上了线。”

  “你做这么多,不也是想着以后借茵茵的势吗?”

  谢三姑虽然年纪大了,但思路却很清晰:“若是她能得到圣宠,以后你们谢家两个公子的婚事,不得跟着水涨船高?”

  谢仲文脸色有些难看,他是这么想的。

  但此时由谢三姑的嘴里说出来,着实让他厌恶。

  尤其是她还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李氏也十分不满这个小姑子的嘴脸:“三姑,理儿是这么个理,可你也看到了,原因不在我们身上啊。”

  “从茵茵进京,我们二房是又出钱又出力的,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什么沾光不沾光的,大家不都是一个目地,想要荣华富贵吗?”

  李氏的话像一把刀,割开了谢三姑身上的遮羞布。

  李氏心里暗暗一哼: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谢三姑被她说的面红耳赤,重重一杵拐杖:“眼下不是吵嘴的时候,我们得齐心协力,让宸王府把这头面和银子吐出来。”

  虽说她手里也有些银子,可那头面必须得要好的。

  店铺里的东西,岂能跟王府的比?

  姜予安是公主,元帝赏了她无数珍宝。

  只有戴着她的头面,徐幼茵才能在众多秀女当中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