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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幼茵眼睛通红的看着谢三姑:“祖母,你为什么要求她啊?”

  她就不信,姜予安还能杀了她不成?

  谢三姑看她那副蠢笨的样子,实在不想跟她说话。

  便忽略她的话,看向姜予安。

  “公主,一切皆是老身没有管教好孩子,如今大错已成,肯求公主看在两家宗亲的面上,给茵茵一条生路吧。”

  说着,便对着姜予安连连磕头。

  她是下了决心,要拉上宸王府。

  很快额头就见了血。

  冬青见状,急忙上前把她拉了起来。

  “三姑你这是干什么,做错的是表小姐,你却如此逼迫我家公主,是看我家公主好欺负是吗?”

  姜予安轻轻挥手,示意冬青退下。

  冬青愤愤不平的退到一边,看谢三姑和徐幼茵的眼神,满是恨意。

  厚颜无耻的人见了多了。

  如此脸皮厚的,还是头一次见。

  姜予安问她:“三姑是想我怎么做?”

  她面色镇定,从容不迫。

  并未因谢三姑的哀求就方寸大乱。

  谢三姑看着姜予安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心头却慌了起来。

  本以为能够轻松拿捏住她,没想到姜予安比她料想的还要难对付。

  “公主。”谢三姑继续演戏。

  **鼻子哀求:“茵茵清白已毁,便是回到徐州也活不下去的,老身斗胆求公主发发慈悲,能不能再为茵茵求门亲事?”

  “今天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行吗?”

  如此不要脸的要求,就连姜予安都气笑了。

  她嗤笑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谢无咎的眉头则皱成了川字,若不是这是内宅的事。

  此时,他就可以做主把徐幼茵给轰出京城。

  但事情关乎到谢家脸面,他只能将此事交给姜予安处决。

  凭她的能力,定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姜予安身形微微后仰,谢无咎也挨着她的身侧,坐了下来。

  两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谢三姑祖孙二人。

  身上的气势,像一座大山沉沉的压了下来。

  谢三姑被姜予安的眼神看的后背发毛。

  她缩了缩脖子,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三姑的意思是,你们给我的夫君下药,想要爬上宸王的床,还要我把此事咽进肚子里,不要声张,对吗?”

  姜予安的眼神说不出的冰冷,谢三姑感觉那目光跟刀子似的。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不不不,老身怎敢如此,公主要打要骂都使得,老身只求公主能留茵茵一条命。”

  她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抹眼泪,说到动容处,更是对着徐幼茵打了几巴掌。

  “我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竟让你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在徐州的时候你乖巧懂事,怎么就能做出这般丢人现眼的事?”

  徐幼茵便是再蠢,也明白了谢三姑的用意。

  事情败露,但她到底是宸王府的亲戚。

  此事传出去,两家脸上都无光。

  谢三姑拿捏着姜予安不敢声张,还要让她给徐幼茵寻门好的亲事。

  想通了此事后,徐幼茵也装模作样的哭了几声:“祖母孙女知错了,都是春桃那个**婢,是她蛊惑了孙女,呜呜呜……”

  谢三姑很配合的看向春桃,目光凶狠:“好你个**婢,竟然怂恿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来,你真是死不足惜。”

  春桃听到谢三姑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她万万没想到,最后火竟会烧到自己身上。

  明明是徐幼茵逼她下药,怎么到了谢三姑嘴里,就成了她一个人的错?

  不等她反应过来,膝盖已不受控制地一弯,跪在冰凉的青砖地上。

  她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老夫人,不是的,奴婢没有……”

  刚要辩解,就看到徐幼茵目光毒辣的看着她。

  她的母亲和弟弟,都在徐家。

  若是她敢胡言乱语,母亲和弟弟都会没命。

  春桃攥着衣角的手死死收紧,指节泛白,牙齿咬着下唇,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谢三姑又跟姜予安求情:“公主,一切都是这**婢挑唆!定是她见茵茵心思单纯,故意撺掇茵茵做傻事,想从中谋利!

  老身今日就把她打死,给公主和王爷赔罪,给宸王府出气!”

  说着,她转头对着门口喊:“来人,把这**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不,不是我,不是我……”

  任何在死面前都无法淡定,更何况春桃一个婢女。

  她吓的慌乱的大叫起来。

  可除了说不是我,再也不敢说出别的话。

  门口的仆役已经进来,伸手就要去拉春桃。

  春桃吓得尖叫起来,书房内瞬间乱作一团。

  哭喊声、仆役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吵得人耳膜发疼。

  姜予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她轻轻抬手,让她们安静下来。

  仆役的手停在半空中,春桃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谢三姑不解的看着姜予安,徐幼茵也僵住了。

  什么意思?

  姜予安不相信?

  “一个婢子若是没有主子的授意,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如此做。”

  姜予安语气慢悠悠的,可说出来的每个字,却像钢针一般扎进谢三姑的心里。

  袖袍下,她的手慢慢收紧。

  面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不好对付。

  “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是离开京城,以后不准再登我宸王府的门。”

  “二是灌下哑药,以后留在宸王府为奴为婢。”

  谢三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这两条路无论是哪一条,都是死路。

  若是回到徐州,徐幼茵定会成为笑柄。

  她一个姑娘家走到哪儿,都会受人唾弃。

  别说官家了,便是普通的商户都不会要这样的人。

  可留在宸王府,她就是婢女,永无翻身之路。

  姜予安,你真的好狠。

  谢无咎闻言,面上勾起淡笑。

  他淡淡出声:“公主已经仁至义尽,你们可不要不知好歹。”

  谢三姑和徐幼茵全都面色发白,看两人的眼神,如同看到魔鬼一般。

  徐幼茵不甘心的问道:“公主这么做,就不怕让天下人耻笑,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如此待我,不怕宸王府受人非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