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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予安走到外面,就看到陆司业正急的团团转。

  看到她出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几步上前,压低声音道:“我的姑奶奶啊,你可算出来了,快走,快走。”

  刚刚王重业和赵国公进去的时候,没把他吓死。

  可他又不能跟进去,只能守在外面等待。

  心里想着,若是姜予安被发现了,他就进去顶罪。

  姜予安面露感激之色:“多谢陆司业。”

  “别说这些了,先离开这里。”陆司业带着姜予安出了大理寺。

  门口有马车在等着,姜予安坐了上去。

  陆司业问起里面的情况:“王重业和赵国公呢?”

  “在里面挨打呢。”姜予安简单的把里面的情况,跟陆司业说了一遍。

  陆司业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个老匹夫,真是活该啊,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摄政王。”

  谢无咎能是吃亏的人吗?

  他不把他们两人打的门牙齐掉,他就不姓谢。

  姜予安却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她在想谢无咎的这个案子。

  很明显,是赵恒做了伪证。

  只是皇上审讯赵恒,事情就能真相大白。

  可偏偏元帝不见她,姜予安就算是有计,也无处施。

  她眼里露出焦急之色:“此事皆由赵恒而起,皇上为什么不审讯他,反而把夫君关进了大牢?”

  姜予安的语气带着埋怨,可把陆司业吓了一跳。

  他压低声音,说道:“你小点声吧,也不怕隔墙有耳。”

  虽说他们在马车上,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陆司业看姜予安眉头皱在了一起,有些于心不忍。

  便对她道:“再过几日,皇上要去祭祖,此时不能节外生枝,待祭祖完后,才会重审此案。”

  “这几天,就只能委屈摄政王在牢里住上几日。”

  姜予安的手紧紧的抓着裙子,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一时,又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马车到了摄政王府,陆司业挑帘一看,又倏然放了下来。

  他面色紧张的看着姜予安,神情怪异。

  姜予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掀起帘子一看。

  只见王府,到处都是禁军。

  “见过王妃。”禁军统领到了跟前,对着姜予安拱手一礼。

  可是面上,却没有多少恭敬之色。

  “臣奉皇上的命令,在摄政王被关押期间,宸王府严禁外出。”

  姜予安的面色一沉:“案子还没有定夺,皇上怎么会封禁王府?”

  如此一来,跟定了谢无咎的罪,有何区别?

  禁军统领一脸厉色:“王妃息怒,臣也是奉旨行事,还望王妃行个方便。”

  陆司业轻轻拽姜予安的衣袖:“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姜予安脸上的厉色褪去,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在众多禁卫军的注视下,她从容的走到王府。

  门内,冬青和双儿,全都红着眼看着她:“王妃……”

  姜予安刚刚站定,身后的大门就被关上。

  禁卫军在外面站定,把王府围成了铁桶。

  “这可怎么办,皇上不是最信任王爷的吗,怎么会对王爷下如此重的手?”冬青带着哭腔问。

  双儿也哭成了泪人,府里的人,也全都一脸慌乱。

  姜予安目光缓缓扫向众人,开了口。

  “王爷不会有事,宸王府也不会有事,公道自在人心,王爷没有做过,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

  “这些日子,大家就安分的待在王府,等着王爷回来。”

  她的淡定从容,感染了王府里的人。

  再加上府里老人的镇定,渐渐的也全都安静了下来。

  不出一刻钟,全都有条不紊的干活去了。

  除了紧闭大门,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姜予安往院子里走的时候,看到苏清晏迎面朝她走来。

  她冷着脸上前,在苏清晏面前站定。

  那双曾经对她无比尊敬的眼睛,此时只余冷意:“此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从一开始,苏清晏就没打算让王妙音活着。

  她的死引起两府分裂,现在嫁祸到谢无咎的头上,她的目地达成了。

  苏清晏冷哼一声,并不避讳:“世人都道谢无咎近智如妖,如今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果然是你。”姜予安的眼里满是失望。

  她上前两步,在苏清晏面前站定:“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苏清晏淡淡扫了她一眼,丢给她一句:“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她一走,姜予安就瘫软在椅子上了。

  她不担心谢无咎在牢里的情况,他有自保的能力。

  姜予安只担心苏清晏这个不确定因素。

  她敢肯定,她一定是在图谋什么。

  之后的几天,姜予安根本接触不到外面的情况。

  只通过陆司业得知,谢无咎一切安好。

  着重的提起了王丞相和赵国公,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

  翌日上朝的时候,元帝险些没有认出他们二人。

  他说这些,只是为了让姜予安放宽心。

  可姜予安又哪里真的就宽了心呢。

  苏清晏这几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外面的禁军于她而言,都像摆设。

  她在王府里,来去自如。

  姜予安白日里操持府里的家事,晚上的时候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就容易瞎想。

  这里到处都有谢无咎的痕迹。

  他的衣服,他的配剑,他的书籍。

  无一处不是他,到处都有他的气息。

  每到这个时候姜予安就觉得万分焦虑。

  晚上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披上外衣,姜予安走到了庭院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和鸟叫。

  姜予安看着天上的明月,暗暗发呆。

  此时才感觉到彻骨的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把她淹没。

  她抱住了双臂,深深吸了几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倏然间,她怔住了。

  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隐于黑暗中,只从轮廓上隐隐看出,是个男子。

  “谁?”姜予安轻呼一声,站了起来。

  王府戒备森严,是绝不会有人能闯进来的。

  更何况,府外还有禁军把守。

  姜予安悄悄的从腰间摸出**,小心的朝那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