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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予安突然扬声:“来人。”

  院外传来脚步声,杀手见有人过来,这才收了暗器转身离开。

  危机解除,姜予安的身后已经浸出一层薄汗。

  风从窗口送进来,吹在她身上,才觉得冷意刺骨。

  谢无咎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就算没有看他,姜予安也知道他的眼神一定失望极了。

  他都把心掏出来给她了,自己却如此不知好歹。

  姜予安没敢看谢无咎,大步的往外走。

  然而卫长风看到屋内的一幕,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王爷。”

  他冲过去扶起谢无咎,却看到他身后浸出血迹。

  姜予安刚刚推开他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柜子前有一尊鹤嘴铜炉。

  他的后腰撞在铜炉上,尖锐的鹤嘴刺破了他的皮肉。

  卫长风脸色铁青,恨不得把姜予安拖过来打一顿。

  可他不敢。

  因为他知道,谢无咎不允许。

  谢无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姜予安离开。

  这还是两人在一起后,第一次发生剧烈的争吵。

  “来人,唤府医,王爷受伤了。”

  卫长风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姜予安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她留在这里多一分,谢无咎的危险就多一分。

  出了院子,姜予安就直奔苏清晏的房间而去。

  她径直推开守卫,长驱直入。

  带着一身怒气,走到苏清晏面前,面容冰冷的看着她。

  “你想杀谢无咎?”

  苏清晏淡淡的扫她一眼,又垂下眼帘。

  执起茶杯,语气平静:“想,很久以前就想了。”

  “今天没能杀得了他,真是遗憾。”

  姜予安只觉得气血往上涌,两手紧紧的攥着。

  她面色发白,心头有怒火在胸腔里乱撞,可又不知道该把这股火朝谁发。

  “你到底想怎么样?”姜予安问出这句话后,才发现她的声音带着冷意。

  从前苦苦期待的亲情,现在却成了她的枷锁。

  她竟有种,想要把苏清晏送的远远的打算。

  只要这辈子不再见她,她和谢无咎就能走下去。

  苏清晏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眼里的温度一点点冷却。

  她冰冷的眼神,看着姜予安:“你和他之间绝无可能,你居然还执迷不悟,若是你再胆敢有下次,我便让他碎尸万段,好断了你的念想。”

  姜予安的心头一紧,不由的后退两步。

  看苏清晏的眼神,满是恐慌。

  她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苏清晏的眼皮子底下。

  便是谢无咎查她,她也是知道的。

  可苏清晏竟一点也不慌,姜予安不由的怀疑,在她身后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

  否则,单靠她一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就如那个杀手,能够潜入王府刺杀谢无咎,还让他没有察觉。

  普通杀手,绝对做不到。

  “师父,你是不是在谋划什么?”姜予安问她。

  苏清晏平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裂缝。

  她死死的看着姜予安,这才发现她不过是在诈自己。

  心头一松,面容又凌厉起来:“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可若是师父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如何为师父效力?”

  姜予安态度强硬了一些:“既然师父想要我的助力,那便告诉我一些实情,而不是把我当**似的耍的团团转。”

  “如果师父不肯告知,我便是有心也帮不上。”

  她暗恨自己太迟钝,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先是崔家,后是王家。

  苏清晏的势力就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助着她的力量缓缓渗透。

  她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苏清晏抬眸看向姜予安,声音冰冷:“怎么,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我只是想要知道实情,并不过分。”

  姜予安眼神并不退让,她不能再任由苏清晏牵着鼻子走了。

  苏清晏定定的看了她两秒,唇角微微勾起:“可惜,我从不受人威胁。”

  话音一落,她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外面的人立马进来,强行把姜予安推了出去。

  待姜予安被赶出去后,苏清晏剧烈的咳嗽起来。

  点点红星,从她口中溢出。

  红姑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身体:“夫人,你这又是何苦?为什么不告诉小姐真相呢?”

  苏清晏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她摆了摆手:“我时日无多,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之所以不告诉她,也是想为她留一条后退,若不是谢无咎对她还有两分真心,此时他早已经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红姑拿帕子给苏清晏擦嘴上的血迹。

  苏清晏强撑着身体,吩咐道:“传令下去,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她与元帝,不死不休。

  ……

  半个月后,赵国公府和王家办了喜事。

  几乎大半个朝堂的人,都去了赵国公府贺喜。

  姜予安并不在意这些事。

  唯一让她心慌的是,苏清晏这几日早出归安,不见人影。

  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待到晚上,却有一则消息传了进来。

  “王妃,出事了。”冬青神色匆匆从外面走进来。

  在姜予安耳边低低的道:“赵国公府,出大事了。”

  姜予安心头一跳,问她:“出了什么事?”

  冬青眉头拧成了一团,压低了声音:“新娘子入了洞房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赵国公的庶子闯了进去,把,把新娘子给**了。”

  姜予安听到这个消息,倒吸一口凉气。

  “新房守备森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听说是趁不人备,从后窗溜进去的。”

  姜予安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现在如何了?”

  冬青叹了口气:“当时事情败露,宾客们涌入了新房,看到新娘子和赵国公府的庶子滚在一起,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服,一头撞在柱子上,碰死了。”

  “王家见此情况,已经跟赵家打起来了,双方打的不开可交,已经闹到了皇上面前。”

  冬青说着,又悄悄的看了眼姜予安:“王爷也被留在宫中处理此事,只让奴婢把信儿传回来,让王妃好好照顾自己。”

  姜予安却是越听越心惊,以至于连手都在微微发抖。

  苏清晏的做法,简直是越来越不择手段了。

  王妙音一死,赵国公府和王家就彻底决裂。

  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