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国公府要和王家联姻的事,不出几日传遍京城。

  姜予安听到这事,微微有些诧异。

  而后就明白过来了,赵国公府这是想要跟王家联手呢。

  左右不关她的事,姜予安也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她不找事,事却来找她。

  在两家议亲的时候,另一则流言传的满天飞。

  天气渐热,姜予安想给谢无咎买匹轻薄的料子,做衣衫。

  刚到成衣铺,就看见赵域陪着王家小姐,也在选衣料。

  本来姜予安想扭头就走,可这样一来,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装作没看见两人,选了料子就出来了。

  没过几日,她和赵域旧情难忘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什么话都往外瞎传呢?”

  冬青把托盘往桌上一放,气的声音都在抖。

  “小姐,街上都在传,说您那日在锦绣阁故意等赵世子,还说您和赵世子旧情难忘,不甘心他娶王家小姐!”

  姜予安捏着玉筷的手一顿,只觉得可笑。

  “可有说流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她放下玉筷,语气依旧平静,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冷意。

  冬青摇了摇头:“没有,奴婢听了这些话,都快要呕死了。”

  谁不知道姜予安和赵域的过往,两人如今都形同陌路。

  甚至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

  他娶妻,居然这脏水也能泼到王妃的身上。

  真是让人恶心。

  姜予安睫毛眨了眨,无风不起浪。

  这浪既然起了,她不能当作没看到。

  “去查查看,这流言从哪儿兴起来的。”姜予安命令道。

  对方把茅头指向她,定是有所图。

  她得知道对方什么意图,才能接招。

  冬青应了一声,转头命令下去让暗卫去查。

  只不过对方做事很隐秘,一连几天,都没有线索。

  姜予安有些纳闷儿,幕后这人是想要干什么?

  想利用她,阻止王家和赵国公府联姻吗?

  姜予安这头还没想明白,王妙音就找上门来了。

  “王妃,奴婢把她打发了去。”冬青自告奋勇的道。

  姜予安摆了摆手:“若是此人把人打出去,岂不是说明咱们心虚,没有做过的事,何必如此。”

  话落,她对着冬青道:“把人请到前厅去,不可怠慢。”

  “是,王妃。”

  冬青转身出去,姜予安定了神,换了套衣服,才去了前厅。

  厅内,王妙音一袭穿花蝶石榴裙,坐在那儿。

  她面色蕴着一层薄怒,手里紧紧的攥着帕子。

  看样子,正在气头上。

  见到姜予安出现,她不情不愿的起了身:“给王妃请安。”

  “王姑娘不必多礼。”姜予安手虚虚一抬,客气又疏离:“坐吧。”

  王妙音坐了下来,看着姜予安平静的脸,胸腔里的那股火神奇的消失了一些。

  姜予安看她这副样子,轻笑一声:“王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被她的话一激,王妙音咬了咬牙,说道:“王妃倒是好定力,如今京中满大街都在说您与我未来夫婿旧情难忘,您还能这般气定神闲地换衣待客。”

  冬青奉上沏好的雨前龙井,茶香袅袅漫过两人之间的空隙。

  姜予安指尖轻轻搭在茶盏边缘,目光平静地回视王妙音。

  “王小姐今日上门,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可是眼神很锐利。

  尤其是眼中的冷意,直达人的心底,让王妙音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坐在她面前的可是摄政王王妃。

  她一个小小的世家千金,有几个胆子敢问罪王妃?

  姜予安,果然狡诈。

  竟然挖坑给她跳。

  王妙音的脸色白了白,语气缓和了一些:“小女不敢。”

  “你都打上门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冬青冷斥一声:“王妃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当着我家王妃的面儿叫嚣,简直不知死活。”

  王妙音被噎的一滞,随即面上带了红。

  她紧紧的攥着拳,突然有些后悔登门了。

  跑到姜予安面前兴师问罪,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可来都来了。

  为了她的幸福,她不会退让。

  女妙音心中升起几分破釜沉舟的豪迈:“王妃教训的是,只是我也有一句话要告诉王妃。”

  “这世间的缘分皆有定数,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能。”

  “我与赵世子真心相爱,还请王妃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说着说着,她眼圈倒是红了。

  那模样,好似姜予安为了拆散他们二人,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姜予安所有的耐心耗尽,语气平平:“王姑**意思,本王妃放着好端端的摄政王妃不当,费劲心机想要拆散你们二人的婚事,去做那劳什子的世子妃?”

  说完她唇角一勾,笑了起来。

  笑容讽刺,特别扎眼。

  王妙音慌了一下,在她眼里世子妃已经高不可攀。

  可在姜予安眼里,怕是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一时间,王妙音结巴起来:“可,无风不起浪。”

  “王姑娘说的是,无风又怎么会起浪,与其在本王妃这里浪费时间,你倒不如好好去查查,是谁要阻了你的幸福路。”

  姜予安轻轻往椅背上一靠,笑容淡了许多:“又是谁心肠那么歹毒,要你这个蠢货来当出头枪,但凡我今天心情不好些,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哪里还轮得到你在本王妃的头上作威作福。”

  最后一字落下,姜予安的眼神冰若冰霜。

  王妙音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因为姜予安说的对,只要姜予安想,王妙音就难以活着离开摄政王府。

  刚刚进来时的趾高气扬,此时完全消失了。

  王妙音跪倒在地,慌乱的道:“小女知错,还望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

  “送客。”姜予安冷冷喝了一声,扭头出了大厅。

  王妙音手脚发软的离开了摄政王府。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才发觉自己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此时,透骨的凉。

  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摄政王府。

  姜予安也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晚上的时候,就传来了王妙音悬梁自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