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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予安被封为郡主的事,瞬间在京城内传开。

  尤其是长公主,气的把屋子砸了个稀巴烂。

  “她都能被封为郡主,皇上真是糊涂。”

  屋内的下人,全都大气不敢出一下。

  安乐郡主却和长公主一样,并未觉得她们有什么说的不对的。

  姜予安那样的狐媚子都能成为郡主,这不是在打公主府的脸吗?

  “母亲,女儿不服。”

  安乐郡主气的直掉眼泪:“她这样的**民,凭什么可以成为郡主?”

  长公主捏着手里的佛珠,冷冷一哼:“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就算被封为郡主,也走不长远。”

  郡主只是虚名,若是没有人脉和背景。

  在京城,她寸步难行。

  安乐郡主咬着牙:“可是女儿就是不服气,她那种**民,凭什么可以跟女儿平起平坐?”

  长公主看她气的眼圈发红,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好了不要再生气了,母亲答应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母亲没有留后手?”

  “母亲,你做了什么?”安乐郡主的眼里燃起亮光。

  长公主拿起梳子,亲自给安乐郡主梳发。

  “母亲早就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世了,想必现在应该快有结果了。”

  安乐郡主听到后,扑在长公主膝前,满意的笑了起来:“还是母亲高明,打蛇打七寸,知道皇上封姜予安为郡主,是为了嫁给摄政王做准备,若是她的身世不堪,那她的美梦就破灭了。”

  “我们娘儿俩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母亲怎么可能让她踩在我们头上。”

  长公主怜爱的摸着安乐的头发,温柔的笑了起来:“你只管好好做你的郡主,剩下的事,交给母亲即可。”

  “知道啦,母亲。”安乐郡主甜甜的笑了起来。

  长公主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目光却闪烁了一下。

  眼里的泪意逼至眼角,又让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她拍了拍安乐郡主的肩膀,示意她起来:“去吧。”

  “是,母亲。”安乐郡主欢快的对着她屈膝一礼,然后走了出去。

  待安乐郡主离开后,嬷嬷上前搀扶起长公主:“公主,可是又想起了先太子?”

  孙嬷嬷是长公主的心腹,在她面前,长公主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缓缓点头,眼里露出凄苦之色:“扶我去密室吧。”

  提起先太子长公主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孙嬷嬷看她的眼神,满是心疼。

  扶着长公主到了书架前停下,她上前转动一个花瓶。

  只见书架缓缓启动,一扇门出现在长公主面前。

  她迈步走了进去,书架又自动移了回来,一点也看不出痕迹。

  密室里,灯光通明。

  长公主走到里面,面前出现两块黑漆漆无字的牌位。

  看到牌位,长公主的眼里蓄满了泪。

  孙嬷嬷眼里露出不忍的神色,也跟着红了眼圈:“当年太子殿下,一家三口葬身火场,却连凶手都没有找到,公主这些年一直都在调查此案,却一无所获。”

  “可怜小郡主,才刚刚出生啊,若是小郡主还在的话,跟莹莹也差不多大了。”

  想起那段沉重的过往,长公主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落。

  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孙嬷嬷连忙掏出锦帕,拭去长公主脸颊的泪:“公主仔细身子,先太子在天有灵,也不愿见您这般伤怀。”

  长公主却挥开她的手,指尖颤抖着抚上那两块冰冷的牌位。

  乌木牌面打磨得光滑如玉,长公主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阿珩,阿姐定不会让你白死的,这些年我一都在追查你的死因,只是……”

  说到这里,长公主的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有进展,她远在封地,鞭长莫及。

  直到驸马去世,才得已回京。

  她挥挥手示意嬷嬷:“去,把供品换上新的。”

  “昭昭那么小,应该喜欢糖果和点心的。”

  长公主擦了把脸上的泪,将东西从食盒里拿了出来,摆了上去。

  之后又上了香,才从密室走出来。

  有个婢女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长公主耳语几句:“公主,姜予安的家人,有消息了。”

  “当真?”

  “千真万确。”婢女对着长公主耳语几句,长公主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听完以后,她呵呵笑了几声:“来的好,一个商户的女儿,我看她还如何嫁给摄政王。”

  “传令下去,暗中帮助云家,务必让他们跟姜予安顺利认亲。”

  “是,公主。”

  ……

  皇上赐了姜予安一幢宅子,她被封为郡主,又搬新宅,双喜临门。

  这天,宾客云集。

  前来贺喜的人,几乎把郡主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郡主新府气派非凡,往后定是福泽绵长。”

  “这宅子选得好,风水旺人。”

  “咱们托郡主的福,也能看到这么好的宅子,真是我等的荣幸。”

  从前那些对姜予安爱搭不理的夫人小姐,纷纷前来贺喜。

  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姜予安只得满脸堆笑,到前院儿招呼。

  姜予安刚要回礼,却见管家匆匆从月洞门绕过来。

  神色有些为难:“郡主,府外有位妇人执意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今日府中忙碌,寻常访客便改日再约吧。”冬青提醒管家,又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管家立在原地没有走,神色有些为难。

  姜予安见他这样,便问他:“张管家,你还有事?”

  张管家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道:“郡主,那妇人说她是来认亲的。”

  “认亲?”姜予安一脸诧异。

  她孤身一人,哪来的亲人。

  这不是荒谬吗?

  “想来是胡乱认亲的,把她打发了去。”

  自从她被封为郡主后,这短短半个月功夫,已经有三波认亲的了。

  第一次,姜予安还觉得激动,接见了对方。

  最后却发现对方驴头不对马嘴。

  就是来骗吃骗喝的。

  后面再有认亲的,她干脆就不见了,让冬青去打发了。

  可这次,张管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妇人跟从前那些骗吃骗喝的人不同。

  身上穿着贵气,言行举止看着像富贵之家。

  所以,他就急忙来禀报了。

  “郡主,你还是去看看吧。”张管家劝道。

  姜予安想了想,只得跟宾客们说了一声,去了前院儿。

  西花厅内暖意融融,妇人紧张地坐在紫檀木椅边缘。

  她眉头紧锁,眼圈发红。

  远远的看见姜予安进来,她猛地站起身朝着她迎了过去。

  待到姜予安走到跟前时,妇人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民妇,给郡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