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堂之上瞬间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对姜家三公子的恶行议论纷纷。

  姜相的身体微微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今日若不能妥善应对,姜家怕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无咎这个疯狗,他究竟想干什么?

  元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目光如炬盯着姜相,冷冷道:“可有此事?”

  姜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触地慌乱的道:“皇上,犬子顽劣,是臣家教无方,臣罪该万死,但求皇上念在臣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从轻发落。”

  谢无咎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能够说出来必是有证据。

  姜相连辩解都不敢,直接认了罪。

  因为他知道,若不认罪,谢无咎有的是办法让他认。

  谢无咎对着元帝拱了拱手,继续道:“姜立书伤人之后,姜府不仅没有妥善处理,安抚受害者家属,反而派人威胁,让其闭嘴。

  如此行径,简直目无法纪,视百姓如草芥,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这时,一位老臣站了出来,向元帝拱手道:“皇上,老臣以为,姜相在朝多年,兢兢业业,为朝廷立下诸多功劳,姜立书虽是姜相之子,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应牵连整个姜家。还望皇上明察。”

  此老臣与姜相向来交好,关键时刻,试图为姜家求情。

  然而,立刻有年轻官员反驳:“大人此言差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姜立书只是个丞相之子。

  若因姜相之功,便对姜立书的恶行视而不见,那朝廷律法何在?

  百姓又会如何看待我朝?往后怕是权贵子弟都会肆意妄为,天下岂不大乱?”

  朝堂上分成两派,争吵不休。

  元帝厉喝一声,众人闭了嘴。

  他沉思良久,开口道:“革去姜立书职务,两日内朕命你妥善处理好此事。”

  姜相心中一凛,叩首谢恩,退下朝堂。

  虽被革了职,但好歹皇上没有降罪。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仿佛捡回了一条命。

  下了朝后,姜相怒气冲冲地回到相府。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谢氏迎上来,不解的问道。

  姜相一把拂开她的手,沉声道:“去,把姜立书那个孽障给我绑来!”

  谢氏大吃一惊:“老爷,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绑立书,他可是犯了什么错?”

  眼看着大祸临头,谢氏竟还一无所知,姜相把怒火撒在了她身上:“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一个个的没一个成器的。”

  当初谢氏进府,连生三子。

  喜的他嘴都合不拢,人人见了都说他有好福气。

  可这几个孩子,除了姜玄墨还有点出息,剩余的几个是越来越不成器。

  这些都跟谢氏的纵容,脱离不了关系。

  管家看到姜相动了怒,急忙带着人去找姜立书了。

  两刻钟后,才将醉醺醺的姜立书架进书房。

  他浑身上下满是酒气,没有半点世家公子的样子。

  嘴里还在嘀嘀咕咕:“来,来赌啊,下注,下注……”

  谢氏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姜立书性子直,平时就爱赌点钱。

  本也不是什么大错,可姜相眼里揉不得沙子。

  今天被他抓个正着免不了得受点皮肉之苦。

  她急忙上前去叫姜立书:“立书,立书你快醒醒。”

  然而,姜立书醉的厉害,睡梦中还在大放厥词:“老子是丞相的儿子,你们都得给爷跪下,跪下……”

  姜相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左右看了一圈,拿起一瓢凉水就泼了过去。

  “啊……”冷水激的姜立书醒了过来。

  他看到眼前的人后,吓的立马跪倒在地:“爹,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姜相抓起案上的砚台砸过去,姜立书没敢躲闪被砸了个正着。

  额头鲜血直冒:“你可知谢无咎在朝堂上参了咱们一本?你居然敢赌钱还打伤了人,你想让整个姜家为你陪葬吗?”

  砚台砸的姜立书头破血流,他捂着被砸的地方,却还在嘴硬:“孩儿不过是打了个赌,是他们口出狂言,儿子看不过去才出手教训,只是手上没个轻重,才把人打伤。”

  “是啊老爷,立书他都认错了,你就饶了他吧。”谢氏急忙为他求情。

  姜相气的脸色阵阵发白,他指着姜立书的鼻尖,骂道:“打伤,你是险些把人打死,如今那人告到了谢无咎面前,他揪着你的错处不放,当朝参了本相一本,说我没有管教好儿子,你让我如何饶你?”

  “皇上命我处理好此事,你说该怎么办?”

  姜立书眼珠子胡乱的转了转,艰难的出声:“不,不过是个**民而已,拿银子打发了就是。”

  他不以为然,这些**民闹这么大,不就是为了银子嘛。

  姜相看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气的扬手就扇了姜立书一巴掌。

  “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这些日子,就没有一件事是顺的。

  先是长子旧病复发,现在还躺在床上,后是姜云舟被打成了残废。

  现在又轮到姜立书出事,不仅官职丢了,还成了元帝重点监视的对象。

  姜相感觉欲哭无泪,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姜家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闭了闭眼,对着姜立书命令道:“你,去给人登门道歉,好好安抚受害者的家属。”

  “父亲,我可是相府三公子,你让我去给那**民道歉?”姜立书一脸的不服气,他可是有官职在身的。

  “不然呢,难不成让为父替你去?”

  姜立书有些不情愿的道:“儿子好歹在金吾卫当职……”

  话还未说完,就被姜相打断了:“你快些闭嘴吧,圣上已经革了你的职,你现在就是无业游民一个,你哪儿来的优越感还觉得高人一等?”

  “什么?”姜立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慌乱的道:“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革了我的职,明明儿子快要升迁了。”

  见他还在做白日梦,姜相冷冷一笑:“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谢无咎死咬着相府不放,他是在给姜予安报仇呢。”

  “你二哥,就是最好的例子,若是你再不收敛,他的下场就是你的结局。”

  从前姜相还不以为意,可一连串的打击让他不得不认清了现实。

  就是谢无咎和姜予安联手,在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