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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小李拎着个打着补丁的破麻袋回来了。

  袋口扎得紧紧的,里面明显有东西在不安分地蠕动。

  见阮安盯着口袋,小李拍着胸脯保证。

  “阮同志,您放心!这蛇的毒牙都让我给铰了,绝对安全!”

  “好的,谢谢了!”

  说完,阮安安拎起那沉甸甸的麻袋,冲徐晏丞扬了扬下巴,“走吧!”

  ……

  隔壁审讯室内,独自待了两个多小时的陆贺脸上不见丝毫疲惫和慌乱。

  到底是老兵油子,骨头里都淬着硬气。

  见阮安安和徐晏丞进来,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哟?两口子审我一个?够给我陆某人面子的!”

  “审你?你想多了。”

  阮安安大喇喇地在审讯桌后坐下,脸上虽然挂着笑,眼底却满是寒气。

  “我呢,就是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

  “呵!” 陆贺轻蔑的笑了一下,森冷的目光悠悠转向徐晏丞。

  “我跟你无冤无仇,要怪就怪你嫁的不好。”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恨意,“徐宴丞抢走本该属于老子的东西,老子就是要毁了他,把他拉进跟我一样的烂泥潭里!”

  徐晏丞听到这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陆贺,你现在回头说出背后指使还来得及。别忘了……”

  “保家卫国,那是当年你给我上的第一课!”

  “闭嘴!” 陆贺被戳中了最深的痛处,随即更加疯狂。

  “少**跟我提以前!打感情牌?没用!当年的我早**烂在海上喂鱼了!”

  “跟他废什么话!” 阮安安“啪”地把那蠕动的麻袋重重撂在审讯桌上。

  “陆贺!我问你最后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陆贺梗着脖子,“老子没什么可说的!”

  “行!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阮安安作势就要去解麻袋口的绳子。

  徐晏丞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

  “我来!”

  阮安安本想说自己不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男人嘛,该给表现机会的时候就得给。

  满足了他们的表现欲,他们才会更死心塌地。

  这么想着,她顺从地松开手,声音软了几分:“那你弄完出来找我?”

  “嗯。” 徐晏丞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再转向陆贺时,眼底没了温度:“陆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说不说?”

  “不说!” 陆贺不假思索地回答。

  “既然路是你自己选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话落,徐晏丞猛地将麻袋扔到陆贺脚边的地上。

  绳结松散,袋口豁开。

  一条青黑色的花纹的蛇,从袋口警惕地探了出来。

  “啊!!蛇!蛇!!”

  刚才还硬气十足的陆贺,脸色瞬间惨白如鬼。

  他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徐晏丞,声音既愤怒又恐惧。

  “徐晏丞,你明知道老子怕什么,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根本没把我当人,我要去军事法庭告你!”

  “随你。” 徐晏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勾结血骷髅,让他们在南沙岛扎根的时候,想过岛上的老百姓吗?想过我们这些穿军装的吗?你把他们当人看了吗?既然你不把别人当人,我凭什么把你当人?!”

  “好好享受吧!什么时候想开口了,什么时候,这蛇自然会消失。”

  徐宴丞说完,第二条、第三条蛇相继从麻袋里滑出,缓缓向陆贺的方向靠近。

  “徐晏丞!我**祖宗!啊!别过来!滚开!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和疯狂的咒骂瞬间充斥着狭小的审讯室。

  徐晏丞却再没看他一眼,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砰!” 厚重的铁门隔绝了里面地狱般的景象。

  阮安安听到关门的声音,下意识抬头朝徐宴丞看去。

  看到男人低垂着头满身颓废的样子,她的心猛地揪紧。

  这些年,无论徐晏丞爬得多高,都没忘了照拂陆贺。

  他是真心把陆贺当成生死与共的兄弟的。

  只是可惜,他一颗真心,换来的却是背叛。

  可想而知他内心会有多少难过……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陆贺那性格,不来点狠的,他能跟你耗到天荒地老去!”

  “离渡轮靠岸就剩七天!等那帮人知道陆贺栽了,肯定会溜之大吉!到时候大海茫茫,再想抓他们,比大海捞针还难。所以,我们必须抢在渡轮靠岸前,把这群耗子一锅端了!”

  说着,她顿了顿,看着徐晏丞语气更软:“当然,对自己曾经视若亲兄弟的老班长下手,你难受也是天经地义。要是真想哭,别憋着……”

  徐晏丞望进阮安安盛满担忧的眼底,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儿揽进了怀里。

  “不想哭,但我需要……抱一会儿。”

  阮安安猝不及防,整张脸结结实实地撞在男人结实滚烫的胸肌上。

  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金光闪闪的词在刷屏:好腰!好身材!

  前世隔着屏幕看的那些“擦边男主播”跟眼前这活色生香的触感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徐晏丞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她柔软的发顶,双臂收得更紧。

  门口,小李紧张地扒着审讯室门上的小窗往里张望,手里还捏着个备用的空麻袋。

  他是南沙岛土生土长的娃,抓蛇摸蝎是看家本领。

  虽说毒牙铰了,还是得盯着点,随时准备冲进去“救场”。

  看着看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好了!徐团长!陆贺好像晕过去了!”

  “咳咳咳!” 阮安安猛地从徐晏丞怀里弹开,一张俏脸能滴出血来。

  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襟,“那、那个小李!快进去把蛇抓回来!别真把人给吓背过气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