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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安安听到这话只觉晴天霹雳!

  什么?

  徐宴丞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原主?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徐晏丞要真喜欢的是原主那个温柔似水、知书达理的留洋大小姐。

  那她这个能动手绝不吵吵、一言不合就敢抽人耳刮子的大炮仗岂不是早就露陷了?

  徐晏丞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既然徐晏丞根本不喜欢苏清月。

  那原书里他怎么会为救苏清月而死?

  按这深情专一的设定,他的难道不是手撕了那对**替原主报仇吗?

  阮安安被徐宴丞刚刚那番话惊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要不,她干脆坦白从宽,告诉徐宴丞。

  他喜欢的那个阮安安已经死了,自己是穿来的?

  阮安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发飘。

  “那个徐晏丞啊,我觉得咱俩之间可能……嗯,有点误会?”

  “你看,咱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年少的喜欢那可能就是一种朦胧的好感,当不得真的!所以要不咱们……”

  阮安安话还没说完,就见徐宴丞猛地俯身,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握住她微凉的手。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带着一种破碎的脆弱感。

  “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开始,行吗?”

  扑通!扑通!扑通!

  阮安安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老天爷啊!这谁能顶得住?

  一个为你红了眼眶、卑微祈求的顶级硬汉,瞬间变成了淋湿的大狗……

  这反差,这破碎感。

  简直是在她心尖上放火!

  怎么办?原主肯定是回不来了……

  那她替原主抱抱他,安慰一下这颗破碎的心。

  也不算过分吧?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预兆地砸在阮安安的手背上,

  也砸在她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男人的一滴泪,就是女人的**!

  阮安安不再犹豫,给了眼前这个高大却无比脆弱的男人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徐晏丞,我愿意跟你认认真真地接触。不掺杂算计,不利用什么。就是……试试看。”

  她顿了顿,强调道:“但是,我永远不会是谁的附属品,我只是阮安安,记住了吗?”

  徐晏丞的身体在她抱住他的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即巨大的狂喜将他淹没。

  他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认真开口:“嗯,我记住了!”

  不论她是谁,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就好。

  “很好!”

  阮安安松开手,递给了徐晏丞一张纸巾。

  “即如此,我们聊聊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吧!”

  徐晏丞捏着带着她温度的纸巾,有些茫然。

  **招待所的嫂子还说他榆木疙瘩,他看她才是榆木疙瘩!

  刚才还给他擦眼泪,这眼泪还没干呢,就又开始分析计划了?

  什么**医院调度、什么小学教导主任。

  他觉得她去重案组,才是把好手。

  可他就喜欢的她鲜活灵动的样子。

  思及此,徐晏丞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

  “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你还记得吗?”

  阮安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印有血骷髅组织的小纸片拍在了桌子上。

  “他们……又冒头了?”徐晏丞的眸子眯成一条细缝,露出危险的寒芒。

  “没有!”阮安安把纸片推过去。

  “但我有种强烈的直觉,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们在搞鬼!”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是我,和你”

  她微微倾身,压低声音:“我猜,我们的父母,当年很可能触碰到了他们某个致命的秘密。一个足以动摇他们根基的核心机密!”

  徐晏丞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他们怕我们两个也知道这个机密,所以想要灭口?你有什么证据吗?”

  阮安安噎了一下,有点恼火地瞪他一眼,“暂时没有!”

  难道要告诉他,这是基于小说穿越者的推测?

  或者剧透他原书里就是死在这帮人手里?

  结合徐宴丞今天的深情告白和原书结局,一个更可怕的猜想在阮安安脑中成型。

  这个组织可能很早就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思,但这仅仅是猜测,绝不能宣之于口。

  所以,她想出了另一个托辞,“这是身为女人的直觉。”

  “我相信你。”

  徐晏丞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毫无保留的信任和骄傲。

  “你从小就比别人聪明,你说是这样,就肯定是这样!”

  他话锋一转,带上军人的谨慎。

  “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合理的推测也只能是推测。我们得把它暂时烂在肚子里。”

  “怕什么!”阮安安豪气地一挥手,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知道的人越少,我们查起来才越方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南沙岛这么多人,谁是披着羊皮的狼,谁又是真心实意,她一眼也看不穿。

  眼下她能全心信任的,只有眼前这个刚“达成共识”的男人了。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徐晏丞长得太对她的胃口!

  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不共戴天的血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坚实的同盟!嗯,就是这样!

  “好!听你的。”

  徐晏丞看着她两颊绯红,忍不住低声提醒,“少喝点,当心又醉了难受。”

  “这才哪儿到哪儿?两杯而已!你也太小看我的酒量了!”

  阮安安不满地一**坐回藤椅,把自己的水晶杯往他面前一推。

  “我都打听清楚了,你明天轮休!今天,咱们不醉不休!”

  徐晏丞看着她鲜活热烈的样子,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好,不醉不休。”

  “庆祝新生!”

  阮安安碰了下他的杯沿。

  跟徐晏丞把话说开后,她仿佛卸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她不在乎他以前喜欢的是谁。

  她只知道,此刻他眼里的光,是为她而亮。

  既然如此,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试试看,这南沙岛的风,能不能吹开新的故事。

  “干杯!”

  徐晏丞轻轻与她碰杯,眼底翻涌着阮安安看不懂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