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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打的就是你儿子!

  他越想越美,仿佛已经看到江安气得发疯的模样,心里头那点憋屈全化成了扭曲的快意。

  不过现在这个点儿,地里上工的人还多。

  得等等才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爬高。

  村里安静下来,大人们都下地了,孩子们也跑出去野了,正是午睡的好时候。

  江久明像条闻着腥味的鬣狗,在土坡后面猫了半晌,估摸着时机成熟了。

  他呸地吐掉嘴里嚼烂的草根,猫着腰,顺着墙根,鬼鬼祟祟地溜到江安家院门外。

  他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麻利地翻过那矮土墙,轻手轻脚地落了地。

  院子里静得吓人。

  堂屋的门虚掩着。

  江久明的心怦怦直跳,一半是紧张,一半是兴奋。

  他蹑手蹑脚地摸到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没动静。

  他咽了口唾沫,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屋里光线有点暗。

  黑洞洞的枪口,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像毒蛇的信子,猝不及防地顶在了江久明的脑门正中央!

  伊莉娜半坐起身,蓝眼睛里没有半点睡意,只有冰冷的怒火和决绝。

  她双手紧紧握着那杆老猎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枪口纹丝不动地钉在江久明冷汗涔涔的额头上!

  “滚!”伊莉娜的声音不大,却像冰碴子砸在地上,带着浓重的口音,却字字清晰,充满了警告。

  江久明整个人都僵住了,魂儿都快吓飞了!

  那枪口传来的死亡威胁是如此真实,他甚至能闻到枪管里残留的火药味儿!

  “啊,别,别开枪!”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一股热.流瞬间不受控制地顺着裤管淌了下来,骚臭味弥漫开来。

  “我就是进来看看,看看安子在不在家,没别的意思…”

  “我都听见了,你刚才说的。”伊莉娜的汉语磕磕绊绊,却异常坚定,枪口又往前顶了顶。

  “你说,要骑我,坏,想害我!”

  “你胡说,诬陷,血口喷人!”江久明扯着嗓子尖叫起来,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和恐惧。

  “谁听见了?谁看见了?你一个毛熊娘们儿,听得懂啥?”

  “华夏话你都听不懂,还好意思说我要害你?”

  “胡说,你就是想干坏事!”伊莉娜气的直哆嗦,声音也不由得高了起来。

  她蓝眼睛喷火,枪口死死顶着他脑门。

  眼看着这声音要把其他人给招来,江久明眼神也跟着一慌。

  要知道,这年头要是被抓了流氓罪,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江久明脑门冰凉,尿骚味直冲鼻子,魂都快吓没了,可那张破嘴还在硬撑,唾沫星子喷出来。

  “放你**罗圈屁,老子好心来看看,你这骚毛子听不懂人话就乱咬?血口喷人!”

  “谁看见了?谁听见了?啊?”

  “老子清清白白,倒是你,大白天的躺炕上,露个膀子给谁看?”

  “是不是故意勾引老子过来,好讹钱?你们毛熊国的娘们儿,骨子里就骚!”

  “胡说,你坏!”伊莉娜气得浑身发抖,汉语堵在喉咙里,脸涨得通红,枪口都跟着颤。

  “你想…骑我,坏蛋!”

  “我呸,谁想**这大洋马?一身羊膻味!”江久明看她憋屈说不清,胆子又肥了点,嘴里越发不干不净。

  “老子嫌脏,也就江安那瘪犊子把你当个宝!”

  “滚开,好狗不挡道,老子没工夫跟你这骚.货扯淡!”

  他色厉内荏地骂着,转身就想跑。

  “站住!”伊莉娜肺都要气炸了,蓝眼睛里全是决绝的怒火。

  她猛地一咬牙,枪口往下一压!

  砰!

  震耳的枪声猛地在小土屋里炸开!

  一股滚烫的硝烟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子弹擦着江久明的裤裆,狠狠钻进他脚边的泥地里!

  溅起的土渣子混着碎石,噼里啪啦打在他裤腿上。

  “妈呀!”江久明一声非人的惨嚎。

  他两腿一软,像根煮烂的面条,噗通瘫在地上。

  裤裆瞬间又湿了一大片,骚臭味混着硝烟弥漫开来。

  他抱着头,抖得像秋风里的烂叶子,脸白得跟死人一样,裤裆湿冷一片。

  “别…别开枪,饶命,饶命啊!” 他嗓子眼都破了音,只剩干嚎。

  这干嚎和枪响在青山村格外明显。

  安静的村子瞬间炸了锅。

  “咋了咋了?谁家放炮?”

  “听着像枪响,安子家!”

  “快去看看!”

  脚步声、吆喝声由远及近,院门被拍得山响,几个闻声赶来的村民探头探脑涌进院子,挤在堂屋门口往里瞧。

  一看屋里的架势,都傻了眼。

  伊莉娜端着冒烟的猎枪,枪口还对着地上瘫成一滩烂泥、裤裆湿透的江久明,蓝眼睛里怒火未消,嘴唇抿得死紧。

  “咋回事?伊莉娜丫头?”一个上了年纪的村民皱着眉问。

  “他!”伊莉娜枪口一点地上的江久明,气得胸口起伏。

  “翻墙进来,想害我,说…说骑我,坏得很!”

  她汉语磕绊,但意思清楚,愤怒和委屈全写在那双蓝眼睛里。

  “放你**狗臭屁!”地上的江久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弹起来,也顾不上裤裆湿冷了,脸红脖子粗地跳脚骂。

  “乡亲们别听这骚毛子胡咧咧,是她,是她勾引我!”

  他指着伊莉娜,唾沫横飞,颠倒黑白。

  “大伙儿瞧瞧,大白天的,穿个薄褂子躺炕上,露着白花花的膀子!”

  “我来找安子,她非拉着我,说安子不在,让我陪陪她!”

  “老子是正经人,能上这当?刚想走,她就拿枪指着我。还想开枪打死我灭口,讹钱,这毛子娘们儿心肠歹毒啊!”

  “你…你胡说!”伊莉娜被他这无耻的诬陷气得浑身发抖,汉语更不利索了,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说谎,明明就是他翻墙想干坏事,嘴里很脏,想欺负我。”

  “谁翻墙了?谁看见了?”江久明梗着脖子,有恃无恐地嚷嚷。

  “你有证据吗?啊?你一个毛熊娘们儿,说的话能信?”

  “你就是看安子不在家,想偷汉子,被老子撞破了,就倒打一耙!”

  “呸,不要脸的骚.货,现在拉着老子,是舍不得老子走是吧?”

  “你…你…”伊莉娜气得说不出完整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下来,端着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被这泼天的污蔑和恶毒的语言羞辱着,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村民们面面相觑,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江久明是个什么货色,村里谁不知道?

  人家伊莉娜虽然是外国人,但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

  哪能是江久明说的那样?

  再说了,放着江安这样的好汉子不要,偏偏勾引江久明?

  人家脑子又没病。

  “江久明,你少在这放屁,安子家院墙那么高,你咋进来的?”

  “就是,伊莉娜丫头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实得很!”

  “安子刚弄回那么多好东西,眼红了吧?”

  可江久明仗着没人真看见他翻墙,咬死了不认账,反而更加嚣张:“放屁,你们都被这骚毛子迷了眼!”

  “她就是个祸害,不安分的**货,老子清清白白,今天这事儿没完!”

  “你才是祸害!”伊莉娜气急,还想开一枪。

  就在这时。

  一声尖利刻毒的嚎叫像破锣一样从院门口炸开。

  “天杀的,谁在污蔑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