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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葱……葱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晚晚抱着孩子,朝着王斯葱一个劲儿地鞠躬。

  “林姐,你跟我道什么歉?”

  王斯葱掏了掏耳朵,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这就不对了啊,现在都讲究**分类,知道不?”

  “这种,”他用下巴指了指瘫在地上的刘凯,“属于有害**,剧毒,还不能回收。”

  “你不赶紧找个专业的地方处理掉,还留着过年啊?等着它发酵变异,污染地球吗?”

  他的视线,落在林晚晚怀里那个睡得正香的小小身影上。

  “还是说,你准备让你儿子天天观摩现场教学?”

  “第一课,如何用巴掌和老婆沟通。”

  “第二课,如何用最恶毒的词汇,称呼自己的亲生骨肉。”

  “第三课,如何在外面丢人现眼,把脸皮扔在地上让所有人踩。”

  王斯葱转过头,目光扫向旁边早已捏紧拳头的姜小糖。

  “姜大律师,这事你能忍?”

  “我忍他个锤子!”

  姜小糖早就等不及了,三两步冲到林晚晚面前。

  她那张甜美可爱的脸上,此刻满是怒气。

  “林姐,这种男人你还要?”

  “赶紧的,离!马上离!立刻离!”

  “孩子的抚养权,百分之百归你,这没得商量。”

  “财产分割也别担心,他这是婚内家暴,有过错方,得让他净身出户!”

  姜小糖说到这,冰冷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在刘凯的身上。

  “这家伙,要是识相,协议离婚,麻溜滚蛋,咱们还能给他留条裤衩。”

  “要是不识相,非要走法律程序,那咱们就好好陪他玩玩。”

  “我们这么多人,全都是人证。你脸上的伤,就是物证。”

  “这种案子,别说我亲自上,就是找个实习生来,闭着眼睛都能赢!”

  她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

  而听到这话的刘凯,早已没了醉意

  他本来以为林晚晚就是傍上了一个有钱的野男人。

  可现在,怎么又钻出来一个看起来奶凶奶凶的女律师?

  “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

  刘凯挣扎着想爬起来。

  “我们是合法夫妻!离婚不离婚,是我们的家事!关你们屁事!”

  “不关我们的事?”

  一直沉默的谭卫国,终于出声了。

  他缓步走到林晚晚身前,动作轻柔地,从她怀里接过了那个熟睡的孩子。

  孩子在他怀里动了动,砸吧砸吧小嘴,睡得更沉了。

  “你瞅瞅,多好的孩子。”

  谭卫国低头看着孩子,声音里满是慈爱。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刘凯。

  他眼中的慈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愤怒。

  “小林进了我们收容所的门,就是这里的一份子。”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她的事,就是我们整个收容所的事!”

  “她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洗衣做饭,把一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你给过她一丝一毫的尊重吗?”

  “她靠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地挣钱,想为你,为这个家减轻一点担子,你却用全世界最肮脏的话来羞辱她,甚至对她动手!”

  “你摸着自己那颗早就烂透了的良心说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我那是喝多了……一时糊涂!”

  刘凯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喝多了?”

  谭卫国笑了,笑声里充满了鄙夷。

  “我看,酒后吐的,才是真言。”

  “你骨子里,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你这种人,不配当一个丈夫,更不配当一个父亲!”

  说完,他不再看那个地上的**,而是把目光转向林晚晚。

  “小林,你听清楚。”

  “今天,我们所有人,都在这儿。”

  “整个收容所,都给你当后盾。”

  “这个婚,你想,还是不想离?”

  林晚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

  但她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谭叔,我离!”

  “我今天就跟他去民政局!”

  “他要是不离……”

  林晚晚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姜小糖。

  “小糖,那就得麻烦你了。”

  姜小糖得意地一扬下巴,拍了拍胸脯。

  “放心吧林姐,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他哭着把字签了!”

  刘凯彻底懵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晚晚。

  “你……你疯了!林晚晚!你还真要离啊!”

  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一直以来拿捏林晚晚的杀手锏,被他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你离了婚,带着个拖油瓶,你看你怎么活!”

  “拖油瓶?”

  林晚晚笑了,那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笑得这么畅快,这么讽刺。

  “刘凯,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怎么活,那是我的事。”

  “我只知道,我能活得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她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眼神里只剩下怜悯。

  “以前,我觉得天塌下来有你扛着。”

  “后来我才发现,你就是那个天,你随时都会塌下来,把我砸死。”

  “不是我离了你怎么活。”

  “而是你离了我,一个星期之后,家里就会变成狗窝,连一件干净的衣服都找不到。”

  “你!”

  刘凯气急败坏,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就要冲向林晚晚。

  但还没等他迈出一步,那个黑色的安保机器人,就像瞬移一样,无声无息地拦在了他面前。

  王斯葱向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蠕动的臭虫。

  “管自己的亲生儿子叫拖油瓶。”

  “你可真行。”

  “林姐她还没跟你离呢,两天就能挣八千。她离开你这种负资产,你觉得她会过得比现在差?”

  王斯葱撇了撇嘴,一脸的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

  “你现在死缠烂打地不肯放手,是怕以后没人给你洗衣服做饭,顺便还想在家吃软饭吧?”

  “你……你血口喷人!”

  刘凯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姜小糖也走了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小巧的录音笔。

  笔顶端的红色指示灯,正一闪一闪。

  “刘先生,别激动。”

  “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录下来了,还是高清立体声的。”

  “包括你对你亲生儿子的侮辱性称谓。”

  “这些,都会成为呈堂证供,用来证明你不具备抚养未成年人的基本心智与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