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生理性喜欢

  今日沈家送来请柬的插曲。

  左梵回去后和晏迟叙说了。

  她漫不经心地从酒柜开了瓶红酒。

  这都是晏迟叙的私藏。

  酒瘾有点儿犯了。

  “沈家?”晏迟叙若有所思。

  左梵嗯了声,“不过请柬被我丢了。”

  “无非是沈家想替沈枝月出气,不过连面都不露,我就巴巴地凑上去应会,才是被他们揉搓拿捏。”

  晏迟叙赞同地点头,道:“沈家无足畏惧,姐姐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沈家唯一需要小心的人,是沈衍之。”

  “沈衍之?”

  左梵边往杯中加了冰块,冰块碰撞发出脆响,继续听他说。

  “沈家这辈的掌权人,城府深沉,颇有手段。这次请柬,怕是他对你的试探。”

  试探她的行事风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当时就在等着看你的反应。”

  左梵扬起眉梢:“那他会不会认为,我在挑衅他?”

  “不会。”晏迟叙摇头,“他应当会亲自来上门拜访。”

  左梵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晏迟叙轻笑:“这就是他与旁人不同的地方,换做旁人,怕是早已恼羞成怒,迫不及待将自己的目的暴露。”

  “可沈衍之能不动声色,甚至放下身段。”

  其城府之深,可以想见。

  晏迟叙又大致和左梵讲了些沈衍之的行事风格,顿了下,轻声道:“姐姐放心,有我。”

  左梵眨了下眼。

  唔。

  客厅只开了盏照明的灯。

  暖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眼眸明亮。

  她蜷了蜷手指。

  突然发现两人的影子在米色地毯上纠缠成一团不分彼此的暗色。

  “怎么了?”

  晏迟叙微微倾身,低头看了眼自己。

  左梵舔了下唇。

  “我前天看到个词儿,叫生理性喜欢。”

  晏迟叙原本放松搭在沙发上的手指蓦地收紧。

  “所以姐姐对我,”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是吗?”

  左梵晃了晃脑袋,发丝扫过他的手腕。

  他唇上血色瞬间褪去。

  不是?

  他天都塌了。

  起身想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姐姐别说了。”

  尽说些让人想**的话。

  不对。

  她还没说,就已经想死了。

  只要不听见。

  他就可以一直欺骗自己。

  左梵突然仰起脸,攥住他的手腕:“去哪儿?”

  晏迟叙抿着唇:“公司有事。”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上次说你不行的时候,你也这么说。”

  他:“......”

  他耳尖迅速漫上一层红晕。

  不知是害羞,还是被左梵揭穿后,红温的。

  左梵轻笑着把人拽过来:“你怎么跟个鸵鸟似的,碰见问题就躲呀。”

  “听我说完。”

  晏迟叙像只落寞的小狗,无形的耳朵耷拉着,“你说。”

  左梵指尖揉/捏着他柔/软的耳垂。

  很亲密、缱绻的小动作。

  晏迟叙心里相当受用。

  这意味着,左梵在哄他。

  他又好了。

  左梵斟酌着词句。

  她想起于洋之前问她的。

  现在的晏迟叙究竟是否还是她记忆中的人。

  “生理性喜欢,是一种基于身体本能反应的吸引和心动。”

  她突然倾身向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数清晏迟叙颤抖的睫毛:“比如,我看见你就想亲你。”

  她歪头。

  晏迟叙的瞳孔剧烈收缩。

  在遇见晏迟叙以前。

  她从未有过这种反应。

  迫不及待地想抱他,亲他。

  总忍不住看他。

  看他脸上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欲。

  左梵的鼻尖几乎蹭到他的,目光直直望进他眼底:“你是第二个让我有这种反应的人。”

  晏迟叙眼眸晦暗危险。

  声音沙哑:“那第一个呢?”

  “姐姐是不是对他念念不忘?”

  带着戒指的手指强势地扣进她的指缝,锁的严严实实。

  硬/物的凉意仿佛在提醒左梵。

  他已经是她的了。

  不能再想着别人。

  左梵眼尾泛起潋滟的水光。

  细嫩白/皙的手掌覆上他的心口。

  感受到掌心下越来越失控的心跳。

  故意放慢语速:“第一个啊。”

  “当然也是你呀。”

  她唇角含笑,凑到他唇边落下个很轻的吻。

  嘀咕:

  “怎么害怕成这样。”

  话未说完就被封住唇。

  晏迟叙的吻透着疯狂。

  左梵感受到晏迟叙紧绷的身体忽然松弛下来。

  他埋首在她颈窝,呼吸灼热而潮湿。

  呢喃着:“我也是。”

  “就算姐姐是骗我,我也愿意。”

  “唔唔!”

  什么叫就算?

  她看起来像渣女吗?

  左梵刚要反抗,就被他捉住手腕,抵在沙发深吻。

  不过到最后一步时。

  男人眼神忽然清明,规矩绅士地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

  窗外月光漫进来。

  对上左梵疑惑的目光,他指尖克制,偏开眼眸:

  “姐姐,公司是真有事。”

  左梵:?

  满眼都是:

  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晏迟叙无奈地保证。

  左梵扬了扬下巴:“那你走吧。”

  他单膝跪在她身边,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睫,“早点睡,晚安。”

  不对劲。

  左梵总觉得,晏迟叙有点在躲着她。

  倒不是躲着她的人。

  于洋听说晏迟叙在躲她后,自告奋勇要解密。

  于洋右手握拳敲在手心,神神秘秘地说:“我知道为什么了?”

  左梵懒洋洋地望他。

  “男人一旦回家少了,说明什么,外面有人了。”于洋一本正经。

  左梵:“......我真有病。”

  明知于洋嘴里说不出正经话,竟然还听他在这胡说八道。

  于洋轻咳,“开个玩笑嘛。”

  “可能他真的忙,或者他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

  左梵若有所思。

  想到什么,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不会是她之前说的那句话,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吧?

  可这都过去多久了。

  于洋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常,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真有刺激?”

  “没、有。”左梵凉凉地扫他一眼。

  “叩叩。”

  秘书轻敲两下门,

  “左总,有位姓沈的先生想见您。”

  “沈?”于洋皱眉,“这姓沈的怎么没完没了,小的不服气,所以老的来了?来的是沈家哪位?”

  左梵转着指间的钢笔,“沈衍之。”

  这位沈总。

  果然主动露面了。

  正面交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