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酒店大门外。

  看到客人们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担心发生什么意外,于是猫猫顺势将苏以棠拉上车。

  待到车门被关上的一刹那,猫猫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松下来。

  可是反观身边的苏以棠,却自始至终都像个没事人似的?

  “怪了,棠棠,你刚才在里面都放下狠话说要起诉苏千雅了,现在怎么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全力以赴收集证据,找律师,正式打官司?你放心,我们毛家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可以随便你调遣,让人赔钱的这方面,他们可都是个顶个的行家……”

  刚想洋洋得意的夸赞一番自家的律师团队有多么专业呢,没想到猫猫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以棠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不用麻烦律师了,因为根本没有证据。”

  仅这么一句话,就让猫猫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儿甚至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这样华丽丽的重新吞咽回了肚子里?

  猫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平静的脸庞,难以相信她在明知道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刚才竟然还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当着苏父苏母的面,说出这种信誓旦旦的话来?

  “棠棠,你老实回答我,你是刚刚才想起没有证据?还是原本就……”

  猫猫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情况?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苏以棠,没想到竟然还这么擅长撒谎?

  “本来就知道没证据,刚才在里面说的那些,都是我胡诌出来的。”

  此话一出,猫猫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胡诌?

  她这算是承认了吗?

  “可,可是,你刚刚明明说法庭见,还说的那么气势汹汹,我还以为你早已经手握了关键性的证据,就等着最后起诉这一步了,话又说回来了,你怎么能没证据呢?”

  猫猫实在想不通,既然根本没有那所谓的证据,那苏以棠还说这些大话干什么?

  她明明连律师团队的这件事都打算一手包揽了,可正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却被苏以棠一盆冷水哗啦啦浇到了头上?

  面对猫猫不死心的追问,苏以棠微微耸肩,似笑非笑的喃喃:

  “我的谎话连猫猫姐你都骗过了,你猜苏家他们会不会相信?”

  她的话好像让猫猫明白了某种道理一般。

  “所以你刚才之所以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引起苏家的恐慌?”

  “嗯。”

  苏以棠微微一笑,接着却说出了一句就连猫猫都感觉到毛骨悚然的话:

  “我不喜欢杀人,我喜欢诛心,当年苏家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并不直言让我滚出苏家,却又放纵苏千雅百般欺负我,折磨我,最后让受伤的我永远失去了回到苏家的勇气,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招数,让他们也体会一下我当年的痛苦?”

  这番话,让猫猫不由得眉头紧锁。

  原来当年苏家是这样对待苏以棠的吗?

  难怪仗着苏以棠不反抗,苏家母女昨天在商业街上用那么恶毒的语言去羞辱她。

  这样的苏家,的的确确应该受到惩罚,否则的话,猫猫可能以后要经常气到失眠了。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不会真打算就这么放过苏家了吧?他们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付出代价,否则的话,这世界上的恶人不是要更加横行霸道了吗?”

  猫猫紧紧攥着拳头,说什么都要好好的报复一回,可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原来她现在所有的感受,都是三年之前,苏以棠被好心人送到医院,经理五天五夜的昏迷后,终于苏醒的她,所经历过的吗?

  “我也不想放过,但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想让苏千雅付出应有的代价,首先就要有证据,可三年前我就不择手段的寻过,该找的有关部门我也找过了,但那个地段的监控的确坏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那附近位置偏僻,来往车辆少之又少,甚至连目击证人都没有。”

  不同于此刻咬牙切齿的猫猫,早已看清现实的苏以棠却仿佛早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尽管也是被迫的……

  “所以我刚才只能故意那么说,目的,就是为了让苏家人心惊胆战,哪怕这种恐惧仅能维持几天的时间,那种抓耳挠腮的煎熬,就算对他们的惩罚了吧。”

  苏以棠的话,令猫猫不住的叹息。

  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法律讲究的是证据,可他们连最基本的证据都拿不出来,自然就没可能把苏千雅送去监狱。

  “我有几个做律师的朋友,有机会我会跟他们好好讨教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