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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急促的拍门声。

  叶秀娥倏地睁眼,眼前的情景让她一惊。

  怎么回事?

  她不是死了吗?

  自家老房子不是成了废墟吗?

  可她却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房子也好好的。

  而且还是老头子在世时那样干净整洁。

  外面的拍门声更加急促。

  叶秀娥迷迷瞪瞪地起身,然后走过去将院门打开。

  一个身穿枣红色连衣裙的姑娘跌进来,抓住叶秀娥的裤脚,

  “婶子,救我,王春生要欺负我。”

  姑娘声音虚弱,满脸绯红。

  叶秀娥陡然清醒过来,她这是重生回到1977年,这一年她才四十八岁。

  而跌在地上的姑娘正是冯玉梅,住在王春生家里的下乡知青。

  今天下午,村里的打谷场上在放电影,全村老少都去看电影了。

  冯玉梅感冒了,就待在屋里睡觉。

  王春生觊觎冯玉梅的美貌好久了,趁着今天这个好机会,他便怂恿老娘在给冯玉梅的糖水里放了**。

  就等着冯玉梅药性发作,跟她生米煮成熟饭。

  却不料冯玉梅发觉了,跑了出去。

  上辈子,叶秀娥好心将冯玉梅救回家中。

  谁知冯玉梅竟然和同样生病在家的贺之舟发生了关系。

  大儿媳李晓娟从娘家回来,就看到丈夫和冯玉梅赤身**的在床上。

  之后冯玉梅要死要活,还绝食两天。

  叶秀娥本就不喜欢嘴笨又生不出儿子的李晓娟。

  出了这事后,她便撺掇着大儿子跟李晓娟离婚。

  然后冯玉梅成了她的大儿媳。

  这一世,叶秀娥再不会引狼入室。

  “冯知青,我一个老太婆可救不了你,你还是找别人吧。”叶秀娥抬脚就将冯玉梅踢出去。

  随后关上院门。

  “她在那儿!”

  王春生和他娘追了过来。

  王春生一把抓住虚弱无力的冯玉梅。

  “玉梅,你跟我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王春生扛起已经没了力气的冯玉梅。

  叶秀娥在门缝里看到王春生扛着冯玉梅走了。

  冯玉梅的眼神如死鱼眼珠一般。

  “妈,是谁在敲门呢?”贺之舟走过来。

  叶秀娥听到大儿子的声音就来气,回头反手就是一个大巴掌,

  “啪!”

  “妈,你打我干啥?”贺之舟捂着脸懵圈。

  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大女儿都五岁了。

  老妈还时不时骂他。

  今儿竟然无缘无故地打他。

  “你吓我一跳,我能不打你吗?”叶秀娥强忍着再伸手的冲动,“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哪有人在敲门,赶紧回屋里拿被子捂捂,出了汗就好了。”

  乡下人感冒发烧一般都是硬抗。

  “妈,那我回屋再睡会儿。”贺之舟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点烫。

  叶秀娥松了一口气,这辈子大儿子应该不会和冯玉梅扯上关系了。

  想起再过一会儿,大儿媳李晓娟就要从娘家回来,叶秀娥打算杀只鸡炖了给大儿媳补身体。

  这辈子她可要好好对待大儿媳和两个孙女。

  贺家老宅不但屋子多,还有前后两个院子。

  后院养着鸡,还养了兔子,猪圈里还有两头猪。

  在这个家家户户缺吃少穿的年代,贺家却从来不缺鸡蛋,还时不时有肉吃。

  叶秀饿看准一只肥硕的母鸡,一下扑过去。

  却是扑了一个空,只抓到一手的鸡毛。

  后门在这时打开,贺正承走进院子,就看到趴在地上的老伴。

  他赶紧上前扶起老伴,“秀娥,你这是怎么了?”

  “老头子~”叶秀饿眼圈一红。

  老头子是在六十岁去世的,丢下她整整二十年。

  老头子在世时,她一直嫌弃他窝囊,嫌弃她粗鲁。

  而现在叶秀娥才明白,老头子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秀娥,你没事吧?”贺正承看到老伴的神情怪怪的,有点担心。

  “我没事,我就是想抓只鸡,可是只抓到了鸡毛。”叶秀饿不自觉地撒娇语气。

  贺正承这才看到老伴手上的鸡毛,忍俊不禁,“我来抓。”

  随即,贺正承将老伴打横抱起,“你到屋檐下先坐会儿。”

  叶秀娥老脸一红。

  老头子这是知道她嫌弃鸡屎,才抱着她到干净的地方。

  虽然老头子没啥文化,皮肤黑了点,嘴笨了点,但老头子拿她真的是当成宝。

  屋檐下有长凳,贺正承将老伴放到长凳上坐下。

  “老头子,抓那只花母鸡!”叶秀娥就看上那只肥硕的母鸡。

  只是母鸡不都是带花的羽毛吗?

  贺正承茫然地看了看老伴。

  就看到老伴手指一个方向。

  贺正承眼疾手快地抓起一只母鸡。

  “老头子,你真棒!”叶秀饿竖起大拇指,称赞老头。

  看来是抓对了。

  看到老伴喜笑颜开的,贺正承心里就像有暖阳照过一般。

  似乎他很久没有看到老伴这样对他笑了。

  老头子,这称呼还真是亲切呢!

  以前老伴都叫他喂,或者连名带姓地喊他。

  “妈,我回来了!家里有吃的吗?我饿了。”前院传来小儿子的喊声。

  叶秀娥的脸色阴沉下来。

  顺手从一捆柴禾里抽出一根拇指大的黄荆条。

  叶秀娥举着黄荆条风风火火地去前院。

  “吃吃吃!我让你吃!一天天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叶秀娥朝着小儿子的身上就是一顿猛抽。

  贺之远被打得直跳脚,“妈,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叶秀娥打过瘾了,这才停手,“把藤椅给我端过来!”

  “哦。”贺之远乖乖地去搬藤椅,眼神还悄悄瞄着老妈手里的黄荆条。

  “说!你哪儿错了?”叶秀娥坐下。

  十五岁的少年稚嫩的脸上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

  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儿错了。

  平时只要他喊饿,老妈就会塞给他煮鸡蛋,或者糕点什么的。

  今儿老妈好像是骂他贪吃。

  “妈,我真的不知道哪儿惹到你了,我是真饿了。”贺之远委屈地摸着肚子。

  叶秀娥这会儿人也打了,毕竟是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还得慢慢教。

  “想吃东西,就得干活。去,帮你爸杀鸡去。”

  “杀鸡!”贺之远乐了,这是晚饭有鸡肉吃,“好呢!妈。”

  贺之远一溜烟就朝后院跑。

  这时院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