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神情局促又带着几分豁出去的决绝。
她看着罗晓军，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开口道：“晓军，我……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罗晓军眉毛一挑，乐了。
这架势，怎么跟要托孤似的？
“秦姐，有事儿进来说。”他侧身让开路，视线落到秦淮茹手里的碗上。
那是一碗白粥，上面撒了点翠绿的葱花，闻着挺香。
“这是…？”
“哦，我刚熬的，想着你们今天忙了一天，肯定累了，就…就端一碗过来。”秦淮茹的声音细若蚊蝇，脸颊在院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她今天穿了件蓝色的确良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随着她紧张的呼吸，胸口那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衬衫下摆扎在裤子里，显得腰身格外的细。
【数据流分析：目标人物‘秦淮茹’，心率110，皮质醇水平升高。情绪指数：紧张70%，期待20%，羞怯10%。分析结论：有重大请求，且该请求可能超出常规人际交往范畴。】
脑子里的报告来了。
罗晓军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脸上不动声色，接过那碗粥：“那多谢秦姐了。正好饿了。”
他没请秦淮茹进屋，就靠在门框上，当着她的面，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嗯，火候不错，米油都熬出来了。
秦淮茹看他喝了，像是松了口气，但手还是紧张地绞着衣角。
“晓军，我想说的是…是关于工作的事。”
“工作？”
“嗯。”秦淮茹点了点头，声音还是有点抖，“我听说，你们厂最近好像在招工…我想…我想去试试。”
罗晓军差点没把嘴里的粥喷出来。
好家伙，这可真是个重磅消息。
秦淮茹想跳出轧钢厂那个大火坑？
这剧情，他熟啊。不过按理说，应该是傻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求人又是送礼，最后才勉强把她弄进后厨帮工。
现在，她竟然直接找上了自己？
“秦姐，我们厂招工是真，可要求高得很。不光要技术，还要考试。”罗晓军实话实说，“你这…没准备准备，怕是有点难。”
秦淮茹的脸白了一下，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她当然知道难。
可她实在是没办法了。
自从罗晓军给石头画了那张“未来地图”后，她心里那点被尘封多年的念想开始疯长。
她不想一辈子就困在那个烟熏火燎的车间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直到老去。
她也想去看看地图上那些地方，哪怕只是坐一坐去丰台的火车。
“我知道难……”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是，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待在轧钢厂了。晓军，你主意多，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能离开那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到最后，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哀求与希冀。
换谁都扛不住这阵仗。
罗晓军心里哀嚎一声。
他最见不得女人这副委屈掉泪的样子。
【数据流分析：目标请求符合长期利益。潜在风险：人情债。解决方案：提供机会，而非直接安排。风险可控。】
“行吧。”罗晓军叹了口气，把空碗递还给她，“这事儿我记下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能给你提供个机会，成不成，还得看你自己。”
“太谢谢你了，晓军。”秦淮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惊喜让她一时间都忘了该说什么，只会一个劲儿地道谢。
看着秦淮茹千恩万谢地离开，罗晓军摸了摸下巴。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刚转身回屋，就被一个香喷喷的身子堵了个正着。
娄晓娥穿着那件淡粉色的丝质睡裙，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一双杏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罗晓军，行啊你——这都开始上门给人‘开小灶’了？”
那语气酸溜溜的。
“哪儿能啊。”罗晓军嘿嘿一笑，凑过去就要抱，“哪儿能啊，我这是帮街坊搭把手，应该的嘛。”
“呸。”娄晓娥一指头戳在他胸口，把他顶开，“我看你是心系俏寡妇吧？人家一碗白粥，就把你收买了？”
“天地良心。”罗晓军举起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心里只有你一个。其他人都是革命同志，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嘛。”
他一边说，一边不老实地把人往怀里带。
娄晓娥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也就由着他了。
“那碗粥好喝吗？”她闷闷地问。
“好喝。但没你甜。”罗晓军低头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床边走，“走，回屋。老师要给你单独辅导功课了，课题是…‘论如何正确分辨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
“什么乱七八糟的…”
“保证让你学得明明白白，身体力行，刻骨铭心。”
…
第二天，就是小猫们被新主人接走的日子。
按照约定，孩子们要在今天下午，给小猫们举办一个告别派对。
整个上午，院子里都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孩子们没哭没闹，就是很安静。
他们把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从自家拿来了干净的布，把猫窝重新铺了一遍。
罗晓军看着这群一脸严肃的小家伙，心里直乐。
仪式感这东西，有时候比什么大道理都管用。
下午，告别派对正式开始。
没有零食，没有游戏。
孩子们一个个板着小脸，围在猫窝旁边。
罗平安从妈妈那里要来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从猫妈妈身上，剪下了几根自然脱落的，最柔软的绒毛。
罗安宁则拿出了她的宝贝红绳，那是她编手链用的。
在罗晓军的指导下，孩子们把那几根轻飘飘的猫毛，用红绳小心翼翼地系好，做成了四个小小的，像护身符一样的东西。
“这是猫妈**毛。”罗晓军对他们说，“以后小猫想妈妈了，闻到这个味道，就不会害怕了。”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那四个小小的“护身符”捧在手心里，宝贝得不行。
很快，约定的时间到了。
傻柱、林姐，还有另外两户领养的人家，都准时出现在了院门口。
大人们脸上都带着笑，准备好了迎接新成员。
可当他们看到院子里这阵仗时，都有点发懵。
十几个孩子，排成一排，表情严肃得像是要上战场。
罗平安作为孩子头，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走到傻柱面前，把怀里抱着的，那只最胖的橘猫幼崽，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傻柱叔叔，这是‘肉丸子’，它最能吃了，你可不能饿着它。”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红绳系着的猫毛护身符，郑重地交到傻柱手上。
“这个，你一定要帮它戴在身上。这是猫妈**毛，我们希望它在新的家里，能不孤单。”
傻柱看着手心里那个小小的，几乎没有重量的护身符，又看看罗平安那双清澈又认真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猛地被戳了一下。
他脸上的嬉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郑重。
“放心。”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把那根红绳小心地缠在小猫的脖子上，“我保证，把它当亲儿子养。”
接下来，是罗安宁。
她把一只狸花小猫交给林姐，红着眼圈嘱咐：“林阿姨，这是‘小闪电’，它最调皮，你别打它。它要是犯错了，你就告诉我们，我们来教育它。”
然后，也送上了一个护身符。
“我保证。”林姐的眼圈也红了，她没想到，领养一只猫，竟然还有这么一场庄重的交接仪式。
一个接一个。
每个孩子，都亲手把小猫和那个特殊的“护身符”，交到了新主人的手上。
他们没有哭，只是很认真地，一条一条地交代着每只小猫的喜好和脾气。
“这个爱喝温水。”
“这个喜欢人挠它下巴。”
“这个胆子小，打雷的时候要抱着它。”
那些领养的大人们，一个个都听得入了神。
他们收下的，仿佛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份沉甸甸的，来自孩子们的信任和嘱托。
整个院子，安静得只能听到孩子们稚嫩的嘱咐声。
三大爷阎埠贵背着手站在一边，看着这场景，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个充满仪式感的告别，让孩子们心中的离别伤感，被一种庄重的祝福和安心所取代。
他们是在为家人寻找幸福，而不是在抛弃它们。
送走了所有小猫，院子里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猫妈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它跳上了墙头，静静地趴了下来，看着夕阳。
孩子们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有点绷不住了。
几个小姑娘，已经开始小声地抽泣。
就在这时，罗晓军拍了拍手。
“好了，任务圆满完成。为了奖励我们最负责任的小英雄们，今天晚上，罗老师请客，咱们吃顿好的。”
他话音刚落，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傻柱系着围裙，端着一个巨大的盆子走了出来，满面红光。
“开饭喽！庆祝‘肉丸子’乔迁之喜，今天我掌勺，管够！”
那盆子里，是刚出锅的红烧肉，香气瞬间飘满了整个院子。
孩子们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悲伤，有时候就是一顿红烧肉的事儿。
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夜深了，夏夜的风，已经带上了一丝丝凉意。
孩子们心满意足地被父母领回了家。
院子里，只剩下罗晓军和娄晓娥。
“真有你的。”娄晓娥帮着收拾碗筷，语气里全是佩服，“这么大的事，就让你这么轻轻松松给解决了。”
“小意思，常规操作。”罗晓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一把从后面抱住媳妇儿。
“说真的，”娄晓娥靠在他怀里，看着空荡荡的猫窝，“我今天，还真有点感动。”
“那是自然。你老公我，专治各种难题，偶尔还能暖人心。”罗晓军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画着圈，“怎么样，猫校长，学生都送走了，是不是该轮到我这个罗老师，给你布置点‘家庭作业’了？”
娄晓娥被他弄得痒痒的，咯咯直笑。
就在两人腻歪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墙头跳了下来，落在了罗晓军的脚边。
是那只母猫。
它没有叫，只是用头，轻轻地蹭了蹭罗晓军的裤腿。
然后，它张开嘴，把一个东西，轻轻地放在了罗晓军的脚下。
那是一枚看起来很古旧的，铜钱。
她看着罗晓军，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开口道：“晓军，我……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罗晓军眉毛一挑，乐了。
这架势，怎么跟要托孤似的？
“秦姐，有事儿进来说。”他侧身让开路，视线落到秦淮茹手里的碗上。
那是一碗白粥，上面撒了点翠绿的葱花，闻着挺香。
“这是…？”
“哦，我刚熬的，想着你们今天忙了一天，肯定累了，就…就端一碗过来。”秦淮茹的声音细若蚊蝇，脸颊在院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她今天穿了件蓝色的确良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随着她紧张的呼吸，胸口那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衬衫下摆扎在裤子里，显得腰身格外的细。
【数据流分析：目标人物‘秦淮茹’，心率110，皮质醇水平升高。情绪指数：紧张70%，期待20%，羞怯10%。分析结论：有重大请求，且该请求可能超出常规人际交往范畴。】
脑子里的报告来了。
罗晓军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脸上不动声色，接过那碗粥：“那多谢秦姐了。正好饿了。”
他没请秦淮茹进屋，就靠在门框上，当着她的面，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嗯，火候不错，米油都熬出来了。
秦淮茹看他喝了，像是松了口气，但手还是紧张地绞着衣角。
“晓军，我想说的是…是关于工作的事。”
“工作？”
“嗯。”秦淮茹点了点头，声音还是有点抖，“我听说，你们厂最近好像在招工…我想…我想去试试。”
罗晓军差点没把嘴里的粥喷出来。
好家伙，这可真是个重磅消息。
秦淮茹想跳出轧钢厂那个大火坑？
这剧情，他熟啊。不过按理说，应该是傻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求人又是送礼，最后才勉强把她弄进后厨帮工。
现在，她竟然直接找上了自己？
“秦姐，我们厂招工是真，可要求高得很。不光要技术，还要考试。”罗晓军实话实说，“你这…没准备准备，怕是有点难。”
秦淮茹的脸白了一下，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她当然知道难。
可她实在是没办法了。
自从罗晓军给石头画了那张“未来地图”后，她心里那点被尘封多年的念想开始疯长。
她不想一辈子就困在那个烟熏火燎的车间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直到老去。
她也想去看看地图上那些地方，哪怕只是坐一坐去丰台的火车。
“我知道难……”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是，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待在轧钢厂了。晓军，你主意多，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能离开那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到最后，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哀求与希冀。
换谁都扛不住这阵仗。
罗晓军心里哀嚎一声。
他最见不得女人这副委屈掉泪的样子。
【数据流分析：目标请求符合长期利益。潜在风险：人情债。解决方案：提供机会，而非直接安排。风险可控。】
“行吧。”罗晓军叹了口气，把空碗递还给她，“这事儿我记下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能给你提供个机会，成不成，还得看你自己。”
“太谢谢你了，晓军。”秦淮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惊喜让她一时间都忘了该说什么，只会一个劲儿地道谢。
看着秦淮茹千恩万谢地离开，罗晓军摸了摸下巴。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刚转身回屋，就被一个香喷喷的身子堵了个正着。
娄晓娥穿着那件淡粉色的丝质睡裙，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一双杏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罗晓军，行啊你——这都开始上门给人‘开小灶’了？”
那语气酸溜溜的。
“哪儿能啊。”罗晓军嘿嘿一笑，凑过去就要抱，“哪儿能啊，我这是帮街坊搭把手，应该的嘛。”
“呸。”娄晓娥一指头戳在他胸口，把他顶开，“我看你是心系俏寡妇吧？人家一碗白粥，就把你收买了？”
“天地良心。”罗晓军举起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心里只有你一个。其他人都是革命同志，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嘛。”
他一边说，一边不老实地把人往怀里带。
娄晓娥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也就由着他了。
“那碗粥好喝吗？”她闷闷地问。
“好喝。但没你甜。”罗晓军低头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床边走，“走，回屋。老师要给你单独辅导功课了，课题是…‘论如何正确分辨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
“什么乱七八糟的…”
“保证让你学得明明白白，身体力行，刻骨铭心。”
…
第二天，就是小猫们被新主人接走的日子。
按照约定，孩子们要在今天下午，给小猫们举办一个告别派对。
整个上午，院子里都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孩子们没哭没闹，就是很安静。
他们把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从自家拿来了干净的布，把猫窝重新铺了一遍。
罗晓军看着这群一脸严肃的小家伙，心里直乐。
仪式感这东西，有时候比什么大道理都管用。
下午，告别派对正式开始。
没有零食，没有游戏。
孩子们一个个板着小脸，围在猫窝旁边。
罗平安从妈妈那里要来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从猫妈妈身上，剪下了几根自然脱落的，最柔软的绒毛。
罗安宁则拿出了她的宝贝红绳，那是她编手链用的。
在罗晓军的指导下，孩子们把那几根轻飘飘的猫毛，用红绳小心翼翼地系好，做成了四个小小的，像护身符一样的东西。
“这是猫妈**毛。”罗晓军对他们说，“以后小猫想妈妈了，闻到这个味道，就不会害怕了。”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那四个小小的“护身符”捧在手心里，宝贝得不行。
很快，约定的时间到了。
傻柱、林姐，还有另外两户领养的人家，都准时出现在了院门口。
大人们脸上都带着笑，准备好了迎接新成员。
可当他们看到院子里这阵仗时，都有点发懵。
十几个孩子，排成一排，表情严肃得像是要上战场。
罗平安作为孩子头，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走到傻柱面前，把怀里抱着的，那只最胖的橘猫幼崽，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傻柱叔叔，这是‘肉丸子’，它最能吃了，你可不能饿着它。”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红绳系着的猫毛护身符，郑重地交到傻柱手上。
“这个，你一定要帮它戴在身上。这是猫妈**毛，我们希望它在新的家里，能不孤单。”
傻柱看着手心里那个小小的，几乎没有重量的护身符，又看看罗平安那双清澈又认真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猛地被戳了一下。
他脸上的嬉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郑重。
“放心。”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把那根红绳小心地缠在小猫的脖子上，“我保证，把它当亲儿子养。”
接下来，是罗安宁。
她把一只狸花小猫交给林姐，红着眼圈嘱咐：“林阿姨，这是‘小闪电’，它最调皮，你别打它。它要是犯错了，你就告诉我们，我们来教育它。”
然后，也送上了一个护身符。
“我保证。”林姐的眼圈也红了，她没想到，领养一只猫，竟然还有这么一场庄重的交接仪式。
一个接一个。
每个孩子，都亲手把小猫和那个特殊的“护身符”，交到了新主人的手上。
他们没有哭，只是很认真地，一条一条地交代着每只小猫的喜好和脾气。
“这个爱喝温水。”
“这个喜欢人挠它下巴。”
“这个胆子小，打雷的时候要抱着它。”
那些领养的大人们，一个个都听得入了神。
他们收下的，仿佛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份沉甸甸的，来自孩子们的信任和嘱托。
整个院子，安静得只能听到孩子们稚嫩的嘱咐声。
三大爷阎埠贵背着手站在一边，看着这场景，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个充满仪式感的告别，让孩子们心中的离别伤感，被一种庄重的祝福和安心所取代。
他们是在为家人寻找幸福，而不是在抛弃它们。
送走了所有小猫，院子里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猫妈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它跳上了墙头，静静地趴了下来，看着夕阳。
孩子们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有点绷不住了。
几个小姑娘，已经开始小声地抽泣。
就在这时，罗晓军拍了拍手。
“好了，任务圆满完成。为了奖励我们最负责任的小英雄们，今天晚上，罗老师请客，咱们吃顿好的。”
他话音刚落，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傻柱系着围裙，端着一个巨大的盆子走了出来，满面红光。
“开饭喽！庆祝‘肉丸子’乔迁之喜，今天我掌勺，管够！”
那盆子里，是刚出锅的红烧肉，香气瞬间飘满了整个院子。
孩子们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悲伤，有时候就是一顿红烧肉的事儿。
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夜深了，夏夜的风，已经带上了一丝丝凉意。
孩子们心满意足地被父母领回了家。
院子里，只剩下罗晓军和娄晓娥。
“真有你的。”娄晓娥帮着收拾碗筷，语气里全是佩服，“这么大的事，就让你这么轻轻松松给解决了。”
“小意思，常规操作。”罗晓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一把从后面抱住媳妇儿。
“说真的，”娄晓娥靠在他怀里，看着空荡荡的猫窝，“我今天，还真有点感动。”
“那是自然。你老公我，专治各种难题，偶尔还能暖人心。”罗晓军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画着圈，“怎么样，猫校长，学生都送走了，是不是该轮到我这个罗老师，给你布置点‘家庭作业’了？”
娄晓娥被他弄得痒痒的，咯咯直笑。
就在两人腻歪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墙头跳了下来，落在了罗晓军的脚边。
是那只母猫。
它没有叫，只是用头，轻轻地蹭了蹭罗晓军的裤腿。
然后，它张开嘴，把一个东西，轻轻地放在了罗晓军的脚下。
那是一枚看起来很古旧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