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几个留置室看守人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听陈长春的话。
不多时。
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人正是段飞鹏，在留置室的几天倒也没怕过，警方怎么审也撬不开嘴。
“哟，周律师，又见面了，吃了没？”
段飞鹏嬉皮笑脸的看着周科。
随后又看向面前的陈长春，以及不远处看热闹的徐良。
他想了想。
忽的严肃起来，一只脚跺在地上，一只手指着脑袋。
“啪！”
“嫌疑人段飞鹏，向大队长报到！”
他做了个滑稽的敬礼姿势。
随即，又嘿嘿笑了起来，丝毫不把周围的警察放在眼中。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陈长春的脸色铁青。
“不好意思。”
周科语气虽说不好意思，但表情却依旧温和，他道：
“孩子还小，没成年不懂事。”
“各位担待一下。”
他这不说还好。
一说.几人就更恶心了！
即便能定段飞鹏的罪，也只能减轻从轻的判。
甚至，只要对方往杜泽和无法反驳的江海身上推，也判不了多久。
要是在狱里表现‘良好’.
估摸着用不了几年就会出来。
“带走吧。”
陈长春给了释放书后，就在段飞鹏嬉皮笑脸之际。
他忽的顿了顿，又道：
“郑警官孙警官。”
身旁的两个警察立马站起身。
“队长我在。”
“你们带几个人，这两天近距离贴身，跟着段先生。”陈长春开口道。
“至于段先生几个月以内，您不得离开瀚海市！”
这是取保候审。
段飞鹏依旧撇撇嘴。
“知道了。”
话毕，他不耐烦的摆摆手。
“能走了吧？”
“我还急着回家打游戏呢。”
闻言。
“那我就先带人走了，后续警方有什么线索可以传唤我方委托人。”
周科对着身边的两个警察笑了笑，撂下一句话便带人离开。
那两个警察也带人跟了上去。
监视 取保候审！
看着他们背影消失。
陈长春好似年老几年，无奈的收回目光。
“看够了吗？”他无语的看向身后的徐良。
徐良吧唧吧唧嘴。
“看不够也没办法啊。”
“陈队长要不你把段飞鹏抓回来？”
羁押期满，且没证据没办法留人。
像是一些影视剧里的警察，可能会用挑衅的办法引诱段飞鹏动手打人，随后再以殴打理由进行羁押。
若是周科不在，陈长春不介意试试。
可周科在这.做这事只会落人把柄。
“行了，陈队长不妨先整我的事吧。”
徐良开口建议道。
“我那个员工苏瑜您看这边还有用得着她的吗？”
“没有的话，我准备让她给我工作了！”
苏瑜已经来律所好几天了。
徐良早已迫不及待的准备对其压榨！
这少干一天活，他可就少发一天工资！！！
陈长春无奈，开口道：
“你随意。”
下午五点。
徐良从警局离开，向着洪福街道的律所而去。
现在吴勇已经落网，案件主凶之一的杜泽也抓到，苏瑜自然没什么传唤的价值。
律师协会那边也没什么问题。
徐良可以尽情压榨！
只不过.
刚回到律所，徐良推开门的瞬间，二女迎上来开口道：
“毛线，律师协会那边来消息了。”
刚回来的徐良一愣。
他一边摘着衣服一边开口道：
“律师协会还能来什么消息？”
杨若兮开口道：
“协会那边的法律援助，是给吴勇的。”
“吴勇杀人证据太过清晰，加上已经认罪，检察官那边便立案，但缺少辩护律师。”
“吴勇又没钱请人辩护，律师协会本想找承恩律所，但听到案子后，承恩律所婉拒，并推荐咱们律所。”
说着。
杨若兮试探性看向徐良，小声询问道：
“我没急着答应，先等你来再说。”
闻言。
徐良思索片刻，反问道：
“你们自己觉得呢？”
这法律援助并不缺人接。
眼下这案子闹的很大，只要警方公开警情，声势将会席卷全国！
到时，多的是上赶着免费接辩护的金牌律师。
只不过，对吴勇来说，这些人只有害处！
而徐良接下的话，他也肯定是交给手下人来做。
手下就俩人，都在面前了。
“我觉得可以接。”
杨若兮迟疑着开口道。
苏瑜则是想了想，给出自己的理由，“吴勇杀人错不在他。”
“只是他身上有罪，如果能帮的话我觉得还是帮一下比较好。”
闻言，徐良点点头，“可以接。”
“不过案子你们接管后，只要不是死刑，可以随便打。”
这案确实是随便打，只是不能赢而已。
对方脱离警局就是步入虎穴。
甚至说，吴勇也在期待死刑，他过去几天就展现过**倾向
徐良觉得，或许判个几十年，在监狱按部就班生活才是最好的。
当然。
主要还是得看吴勇的个人意念。
“如果没信心可以先去警局找吴勇问问，然后再考虑自己接不接。”
“不接的话推了就行。”
徐良开口说道。
面前两人若有所思的想着，倒是没想到更深的这一层。
不过，两人没思考多久。
恍惚间，徐良坐在沙发上，看向杨若兮道：
“周科这个人你认识吗？”
周科？
杨若兮一愣，随即忽的露出怒意。
“你提这讼棍做什么！？”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脸色十分难看。
“讼棍？”
徐良眉头一挑。
他刚回瀚海半年，对律所熟悉，但对律师就不怎么熟悉了。
“说来听听。”
“他就是个讼棍.字面意义上的讼棍，没有礼义廉耻，道德十分败坏！”
“只要能赢庭审，他什么都做，甚至有不少次庭审我都感觉他是做的假证！”
杨若兮十分生气的说道。
“当初我就在他身上栽了个跟头！”
“一起讨薪案，周科直接用钱离间讨薪众人，人一少，案子就没辙了”
“还有更直接的的吗？”
徐良想了想，再次开口询问。
“有！”
杨若兮回忆片刻，还真找到一个案子。
“上年七月份，周科打过一起商业纠纷的案子，案子是段氏集团非法侵占。”
“原告态度很坚决，不接受调解，也不愿意接受赔偿，只想让段氏集团离开！”
“案件罪证俱全，按理来说很好打才对。”
徐良听着，点了点头，随即又道：
“结果呢？”
“结果.”
杨若兮顿了顿，摇头道：
“态度强硬的原告撤诉了，他们接受了赔偿。”
“我了解了一下，当时受害者一家缺了个人，如果没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周科做的。”
绑架！？
徐良坐直身体，严肃起来。
“威胁！？”
“不知道，但法院和警方也感觉有问题，深度调查后却什么都没发现，那少的人也重新出现。”
杨若兮摇摇头。
“但原告前后反应相差太大，并且少了个人疑似被绑架”
“所以，我才说周科就是个讼棍！”
用法律以外的手段来解决庭审.
闻言。
徐良若有所思的想着。
这才是真的讼棍啊！
不在乎案子本身的对错，自己也没道德。
甚至连手段也不在乎！
“你问他做什么？”
杨若兮收敛起表情，她坐到徐良身边好奇的询问。
“我”
徐良刚准备开口。
恍惚间，律所门口响起一阵声音。
“笃笃笃~！”
“徐律师在吗？”
门外有人在叫徐良。
这声音.
怎么隐隐有些耳熟。
徐良杨若兮眉头一凝，苏瑜则是下意识走过去开门。
“吱~”
门开了。
一个干瘦的男人温和的走到律所内。
他四下看了看，最终将目光聚焦在徐良身上。
“徐律师您好，又见面了！”
这人是.
“周科？”
徐良眯了眯眼，忽的挺直背，看着对方。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刚和杨若兮了解完对方，下一秒就找上了门
再者，自己和对方不熟，找自己做什么！？
他给了杨若兮和苏瑜一个眼神，两个女孩点头，随即便走向二楼，暂时脱离视线。
“周律师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来我这律所了？”
徐良笑呵呵的说道。
闻言。
周科先是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随即又感慨的说道：
“早就听闻徐律师的大名。”
“既同为律师，自然应该来取取经，拜访拜访您。”
律师之间都恨不得对方**，还来取经拜访？
“呵呵，周律师谬赞了。”
徐良不动声色的将好话推回去，继续说道：
“我在瀚海市才打了三起案子，相比之下，您才是前辈！”
“唉，学无前后，达者为尊嘛。”
周科却十分客气的开口说道。
闻言。
徐良不说话了，眯着眼光明正大的扫视着面前的周科。
对方也不害羞，就这么厚着脸皮的坐着。
良久。
徐良才忽的说道：
“周律师还是别卖关子了。”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找我来可不止拜访这么简单吧。”
“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话音落下，周科眯了眯眼睛。
他随即哈哈笑了笑。
“哈哈！徐律师还真是聪慧啊！”
“不过不是坏事，相反，还是好事！”
说着，周科从口袋中，缓缓掏出一张.银行卡？
就是银行卡！
四四方方的形状摆在桌上。
“周律师这是什么意思？”
徐良笑道。
“听警察说，锦江酒店有一名客人受到了惊吓，有很严重的心理创伤！”
“而锦江酒店又是段氏集团的产业，我身为集团法务部，自然需要对此事进行出面。”
周科开口笑道。
“酒店明文规定，凡是因酒店安保问题所引起的后果，酒店一律承担责任！”
“酒店经理跟我说，受到惊吓的人名为苏瑜，酒店应当赔偿其30w元整！”
“我一想，受到这么严重的心理创伤怎么才赔三十万！？”
“至少得五十万才对！”
五十万？
也就是说，这卡里是有至少五十万元！
05年的五十万啊！
这年头带去上城买个一两套房子，等个十年少说变成一千万！
“为了表达段氏集团的诚意。”
“我便做主，将赔偿款从三十万，提到五十万！”
“随后亲自前来道歉赔偿。”
周科说话间，伸出手，将银行卡往徐良那边推了推。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只不过我没想到，受害人竟然是苏小姐，也是徐律师新招收的律师。”
“既然是您的律师，那这钱”
“自然该由您做主。”
“是否给苏小姐，又或是给多少”
周科意有所指着，并未将话说满。
徐良并未接过卡，他眯了眯眼，身体后仰，以审视的姿态打量着对方。
“锦江酒店我也住过不少次。”
“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心理伤害赔偿几十万的例子？”
周科开口道：
“昨天刚加上去的。”
“酒店对近一个月以来的所有人都进行赔偿。”
昨天？
“近一个月以来，不会就只有她一人受伤吧。”徐良眯了眯眼。
“那不可能。”
周科露出个笑容，“只不过伤情没有苏小姐严重，所以赔的也少点是了。”
“原来如此。”
徐良也笑了。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都露出热情的笑容。
不过没多久，周科又开口道：
“对了。”
“听闻徐律师很喜欢打刑事案件，尤其是喜欢深究一些不该出现的细节。”
他开口说着。
徐良也静静听着。
“说实在的，有些案子其实很没必要打。”
周科开口道。
“我之前听过一个同行说过，他委托人是两个乞丐流浪汉。”
“他费劲打了几个月的案子，结果一分钱都没赚到，他反倒饭都快吃不起了，还是靠我来接济！”
“要我说，这种流浪汉没必要给他们打官司。”
“死就死了，毕竟全东国那么多流浪汉，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
“反倒是咱们这种社会精英”
“为这种下等人浪费时间就很不值当了。”
一连串的话落下。
徐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周律师说这些话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刚好想起罢了。”
周科开口道。
话毕。
他再次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卡。
“徐律师，这卡里是五十万。”
“段氏集团很欣赏您的才能，想要邀请您的律所加入段氏集团法务部，薪酬很丰厚.”
“即便什么都不干，每月也有二十万的酬劳.”
周科笑眯眯的，他将手收回，双手合十。
“您看.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
两张卡一百万，并且今后一个月什么都不做也有二十万，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万！
很丰厚，无比丰厚的酬劳！
徐良笑的很灿烂。
只不过.
徐良的笑容忽的收敛，渐渐变冷。
他直勾勾盯着周科的双眼。
“周律师，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
“讼棍？”
周科一顿，逐渐收敛表情，与之对视着。
良久。
律所内响起一道声音。
“徐律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留置室看守人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听陈长春的话。
不多时。
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人正是段飞鹏，在留置室的几天倒也没怕过，警方怎么审也撬不开嘴。
“哟，周律师，又见面了，吃了没？”
段飞鹏嬉皮笑脸的看着周科。
随后又看向面前的陈长春，以及不远处看热闹的徐良。
他想了想。
忽的严肃起来，一只脚跺在地上，一只手指着脑袋。
“啪！”
“嫌疑人段飞鹏，向大队长报到！”
他做了个滑稽的敬礼姿势。
随即，又嘿嘿笑了起来，丝毫不把周围的警察放在眼中。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陈长春的脸色铁青。
“不好意思。”
周科语气虽说不好意思，但表情却依旧温和，他道：
“孩子还小，没成年不懂事。”
“各位担待一下。”
他这不说还好。
一说.几人就更恶心了！
即便能定段飞鹏的罪，也只能减轻从轻的判。
甚至，只要对方往杜泽和无法反驳的江海身上推，也判不了多久。
要是在狱里表现‘良好’.
估摸着用不了几年就会出来。
“带走吧。”
陈长春给了释放书后，就在段飞鹏嬉皮笑脸之际。
他忽的顿了顿，又道：
“郑警官孙警官。”
身旁的两个警察立马站起身。
“队长我在。”
“你们带几个人，这两天近距离贴身，跟着段先生。”陈长春开口道。
“至于段先生几个月以内，您不得离开瀚海市！”
这是取保候审。
段飞鹏依旧撇撇嘴。
“知道了。”
话毕，他不耐烦的摆摆手。
“能走了吧？”
“我还急着回家打游戏呢。”
闻言。
“那我就先带人走了，后续警方有什么线索可以传唤我方委托人。”
周科对着身边的两个警察笑了笑，撂下一句话便带人离开。
那两个警察也带人跟了上去。
监视 取保候审！
看着他们背影消失。
陈长春好似年老几年，无奈的收回目光。
“看够了吗？”他无语的看向身后的徐良。
徐良吧唧吧唧嘴。
“看不够也没办法啊。”
“陈队长要不你把段飞鹏抓回来？”
羁押期满，且没证据没办法留人。
像是一些影视剧里的警察，可能会用挑衅的办法引诱段飞鹏动手打人，随后再以殴打理由进行羁押。
若是周科不在，陈长春不介意试试。
可周科在这.做这事只会落人把柄。
“行了，陈队长不妨先整我的事吧。”
徐良开口建议道。
“我那个员工苏瑜您看这边还有用得着她的吗？”
“没有的话，我准备让她给我工作了！”
苏瑜已经来律所好几天了。
徐良早已迫不及待的准备对其压榨！
这少干一天活，他可就少发一天工资！！！
陈长春无奈，开口道：
“你随意。”
下午五点。
徐良从警局离开，向着洪福街道的律所而去。
现在吴勇已经落网，案件主凶之一的杜泽也抓到，苏瑜自然没什么传唤的价值。
律师协会那边也没什么问题。
徐良可以尽情压榨！
只不过.
刚回到律所，徐良推开门的瞬间，二女迎上来开口道：
“毛线，律师协会那边来消息了。”
刚回来的徐良一愣。
他一边摘着衣服一边开口道：
“律师协会还能来什么消息？”
杨若兮开口道：
“协会那边的法律援助，是给吴勇的。”
“吴勇杀人证据太过清晰，加上已经认罪，检察官那边便立案，但缺少辩护律师。”
“吴勇又没钱请人辩护，律师协会本想找承恩律所，但听到案子后，承恩律所婉拒，并推荐咱们律所。”
说着。
杨若兮试探性看向徐良，小声询问道：
“我没急着答应，先等你来再说。”
闻言。
徐良思索片刻，反问道：
“你们自己觉得呢？”
这法律援助并不缺人接。
眼下这案子闹的很大，只要警方公开警情，声势将会席卷全国！
到时，多的是上赶着免费接辩护的金牌律师。
只不过，对吴勇来说，这些人只有害处！
而徐良接下的话，他也肯定是交给手下人来做。
手下就俩人，都在面前了。
“我觉得可以接。”
杨若兮迟疑着开口道。
苏瑜则是想了想，给出自己的理由，“吴勇杀人错不在他。”
“只是他身上有罪，如果能帮的话我觉得还是帮一下比较好。”
闻言，徐良点点头，“可以接。”
“不过案子你们接管后，只要不是死刑，可以随便打。”
这案确实是随便打，只是不能赢而已。
对方脱离警局就是步入虎穴。
甚至说，吴勇也在期待死刑，他过去几天就展现过**倾向
徐良觉得，或许判个几十年，在监狱按部就班生活才是最好的。
当然。
主要还是得看吴勇的个人意念。
“如果没信心可以先去警局找吴勇问问，然后再考虑自己接不接。”
“不接的话推了就行。”
徐良开口说道。
面前两人若有所思的想着，倒是没想到更深的这一层。
不过，两人没思考多久。
恍惚间，徐良坐在沙发上，看向杨若兮道：
“周科这个人你认识吗？”
周科？
杨若兮一愣，随即忽的露出怒意。
“你提这讼棍做什么！？”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脸色十分难看。
“讼棍？”
徐良眉头一挑。
他刚回瀚海半年，对律所熟悉，但对律师就不怎么熟悉了。
“说来听听。”
“他就是个讼棍.字面意义上的讼棍，没有礼义廉耻，道德十分败坏！”
“只要能赢庭审，他什么都做，甚至有不少次庭审我都感觉他是做的假证！”
杨若兮十分生气的说道。
“当初我就在他身上栽了个跟头！”
“一起讨薪案，周科直接用钱离间讨薪众人，人一少，案子就没辙了”
“还有更直接的的吗？”
徐良想了想，再次开口询问。
“有！”
杨若兮回忆片刻，还真找到一个案子。
“上年七月份，周科打过一起商业纠纷的案子，案子是段氏集团非法侵占。”
“原告态度很坚决，不接受调解，也不愿意接受赔偿，只想让段氏集团离开！”
“案件罪证俱全，按理来说很好打才对。”
徐良听着，点了点头，随即又道：
“结果呢？”
“结果.”
杨若兮顿了顿，摇头道：
“态度强硬的原告撤诉了，他们接受了赔偿。”
“我了解了一下，当时受害者一家缺了个人，如果没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周科做的。”
绑架！？
徐良坐直身体，严肃起来。
“威胁！？”
“不知道，但法院和警方也感觉有问题，深度调查后却什么都没发现，那少的人也重新出现。”
杨若兮摇摇头。
“但原告前后反应相差太大，并且少了个人疑似被绑架”
“所以，我才说周科就是个讼棍！”
用法律以外的手段来解决庭审.
闻言。
徐良若有所思的想着。
这才是真的讼棍啊！
不在乎案子本身的对错，自己也没道德。
甚至连手段也不在乎！
“你问他做什么？”
杨若兮收敛起表情，她坐到徐良身边好奇的询问。
“我”
徐良刚准备开口。
恍惚间，律所门口响起一阵声音。
“笃笃笃~！”
“徐律师在吗？”
门外有人在叫徐良。
这声音.
怎么隐隐有些耳熟。
徐良杨若兮眉头一凝，苏瑜则是下意识走过去开门。
“吱~”
门开了。
一个干瘦的男人温和的走到律所内。
他四下看了看，最终将目光聚焦在徐良身上。
“徐律师您好，又见面了！”
这人是.
“周科？”
徐良眯了眯眼，忽的挺直背，看着对方。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刚和杨若兮了解完对方，下一秒就找上了门
再者，自己和对方不熟，找自己做什么！？
他给了杨若兮和苏瑜一个眼神，两个女孩点头，随即便走向二楼，暂时脱离视线。
“周律师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来我这律所了？”
徐良笑呵呵的说道。
闻言。
周科先是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随即又感慨的说道：
“早就听闻徐律师的大名。”
“既同为律师，自然应该来取取经，拜访拜访您。”
律师之间都恨不得对方**，还来取经拜访？
“呵呵，周律师谬赞了。”
徐良不动声色的将好话推回去，继续说道：
“我在瀚海市才打了三起案子，相比之下，您才是前辈！”
“唉，学无前后，达者为尊嘛。”
周科却十分客气的开口说道。
闻言。
徐良不说话了，眯着眼光明正大的扫视着面前的周科。
对方也不害羞，就这么厚着脸皮的坐着。
良久。
徐良才忽的说道：
“周律师还是别卖关子了。”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找我来可不止拜访这么简单吧。”
“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话音落下，周科眯了眯眼睛。
他随即哈哈笑了笑。
“哈哈！徐律师还真是聪慧啊！”
“不过不是坏事，相反，还是好事！”
说着，周科从口袋中，缓缓掏出一张.银行卡？
就是银行卡！
四四方方的形状摆在桌上。
“周律师这是什么意思？”
徐良笑道。
“听警察说，锦江酒店有一名客人受到了惊吓，有很严重的心理创伤！”
“而锦江酒店又是段氏集团的产业，我身为集团法务部，自然需要对此事进行出面。”
周科开口笑道。
“酒店明文规定，凡是因酒店安保问题所引起的后果，酒店一律承担责任！”
“酒店经理跟我说，受到惊吓的人名为苏瑜，酒店应当赔偿其30w元整！”
“我一想，受到这么严重的心理创伤怎么才赔三十万！？”
“至少得五十万才对！”
五十万？
也就是说，这卡里是有至少五十万元！
05年的五十万啊！
这年头带去上城买个一两套房子，等个十年少说变成一千万！
“为了表达段氏集团的诚意。”
“我便做主，将赔偿款从三十万，提到五十万！”
“随后亲自前来道歉赔偿。”
周科说话间，伸出手，将银行卡往徐良那边推了推。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只不过我没想到，受害人竟然是苏小姐，也是徐律师新招收的律师。”
“既然是您的律师，那这钱”
“自然该由您做主。”
“是否给苏小姐，又或是给多少”
周科意有所指着，并未将话说满。
徐良并未接过卡，他眯了眯眼，身体后仰，以审视的姿态打量着对方。
“锦江酒店我也住过不少次。”
“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心理伤害赔偿几十万的例子？”
周科开口道：
“昨天刚加上去的。”
“酒店对近一个月以来的所有人都进行赔偿。”
昨天？
“近一个月以来，不会就只有她一人受伤吧。”徐良眯了眯眼。
“那不可能。”
周科露出个笑容，“只不过伤情没有苏小姐严重，所以赔的也少点是了。”
“原来如此。”
徐良也笑了。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都露出热情的笑容。
不过没多久，周科又开口道：
“对了。”
“听闻徐律师很喜欢打刑事案件，尤其是喜欢深究一些不该出现的细节。”
他开口说着。
徐良也静静听着。
“说实在的，有些案子其实很没必要打。”
周科开口道。
“我之前听过一个同行说过，他委托人是两个乞丐流浪汉。”
“他费劲打了几个月的案子，结果一分钱都没赚到，他反倒饭都快吃不起了，还是靠我来接济！”
“要我说，这种流浪汉没必要给他们打官司。”
“死就死了，毕竟全东国那么多流浪汉，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
“反倒是咱们这种社会精英”
“为这种下等人浪费时间就很不值当了。”
一连串的话落下。
徐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周律师说这些话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刚好想起罢了。”
周科开口道。
话毕。
他再次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卡。
“徐律师，这卡里是五十万。”
“段氏集团很欣赏您的才能，想要邀请您的律所加入段氏集团法务部，薪酬很丰厚.”
“即便什么都不干，每月也有二十万的酬劳.”
周科笑眯眯的，他将手收回，双手合十。
“您看.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
两张卡一百万，并且今后一个月什么都不做也有二十万，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万！
很丰厚，无比丰厚的酬劳！
徐良笑的很灿烂。
只不过.
徐良的笑容忽的收敛，渐渐变冷。
他直勾勾盯着周科的双眼。
“周律师，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
“讼棍？”
周科一顿，逐渐收敛表情，与之对视着。
良久。
律所内响起一道声音。
“徐律师，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