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非历史六世明君和政哥)

  秦皇嬴烈将那份密报重新放回案头,指尖在上面轻轻点了点,脸上浮现出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意。

  他拉回飘远的思绪,喃喃自语。

  “赵枭,你这个老东西。”

  “这人情,朕就算还你了。”

  ……

  赢姝亲自来到了驿馆。

  赵奕正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拿石子打水漂,李金李银跟两个门神似的戳在后面。

  “赵大人好兴致啊。”

  赢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赵奕回头,看见是她,手里的石子也不扔了,拍了拍手站起来。

  “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行了,少来这套。”赢姝径直走了进来,“我父皇明天早朝之后,在书房召见你。你自己,做好准备。”

  说完,她也不多留,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

  第二天,早朝过后。

  赵奕被内侍领着,踏入了秦王宫的书房。

  赢姝已经在了,就站在秦皇嬴烈的身侧。

  “外臣赵奕,拜见陛下。”赵奕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坐吧。”

  嬴烈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赵奕脸上扫了扫。

  “眉眼之间,确实有那老东西几分样子。”

  赵奕心里咯噔一下。

  “姝儿已经把你的条件,都告诉朕了。”嬴烈开口,“借道,自无不可。”

  “多谢陛下!”赵奕赶紧接话。

  “你家老爷子,还没死?”

  嬴烈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赵奕的脑子当场就宕机了。有你这么聊天的吗?

  这天还聊不聊了!谁家好人一开口你爷还没走?

  他心里疯狂吐槽,嘴上却保持着恭敬。

  “托陛下洪福,老太爷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一顿连干三碗饭,打起我爹来中气十足。”

  嬴姝:“......”

  嬴烈:“......”

  赵奕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敢问陛下,您认识家祖?”

  “何止是认识。”嬴烈心里嘀咕了一句,谁家好人第一次见面就自称你爷爷?不仅认识,还跟你爷爷一块逛过窑子,把过妹子。

  他嘴上却淡然地说道:“确与你爷爷有些渊源。朕,欠他一个人情。”

  赵奕脑子又是一懵。

  欠人情?

  他试探性地问道:“不知……是何人情?”

  “想知道?”嬴烈瞥了他一眼,“自己回家问去。”

  赵奕心里的小算盘瞬间打响了。

  既然欠了人情,那这事就好办了啊!

  他摸了摸下巴,小声嘀咕着:“既然欠着人情,那我是不是不用提供技术了吧……”

  自以为说得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书房里的另外两个人听见。

  “砰!”

  嬴烈手里的茶杯重重地顿在桌案上。

  赢姝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赵奕,这人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嬴烈那张威严的脸上,瞬间就黑了。

  “你要是不想借,现在就可以走了!”

  “哎!别别别!”赵奕赶紧站起来,脸上堆满了笑,“陛下,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

  “玩笑?”嬴烈被他气笑了,“你这小子,跟老不死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像啊!”

  “这个脸皮,莫不是你们赵家的家风?”

  “陛下谬赞,陛下谬赞。”赵奕连连拱手,表情是欠揍的很。

  “你把东西交给姝儿,然后滚吧!”

  ……

  赵奕和赢姝并肩走在王宫的回廊上。

  “公主殿下,您就不好奇,我爷爷跟秦皇陛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奕追问道。

  “不好奇。”赢姝的回答很干脆,“我父皇从未提起过,我也不想知道。”

  她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赵奕。

  “倒是赵大人你,你那‘保密’条件,现在看来,好像用不上了。”

  “怎么会没用呢?”赵奕嘿嘿一笑。

  “要是公主殿下想要,随时可以来换嘛。”

  “不稀罕。”赢姝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蜀地。”

  赵奕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吐出两个字。

  “关于蜀地,公主殿下……真的不稀罕吗?”

  赢姝前行的脚步,停住了。

  ……

  两人走后,御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嬴烈看着窗外。

  那年他和赵枭,当年他不是马服军,我也不是秦皇,两人在大梁城里喝得酩酊大醉。

  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路过了一家名叫“翠春兰”的青楼。

  楼上莺歌燕语,脂粉香气扑鼻。

  酒精上头,两人一拍脑袋一商量,要不爽一下?

  走呗!

  嬴烈抬脚就要往里走。

  “哎!等等!”赵枭一把拦住了他。

  “不急。”赵枭打了个酒嗝,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好兄弟,我最近研究出了一套全新的理论,你想不想听听?”

  嬴烈来了兴趣:“什么理论?”

  “我问你,去这种地方,是不是得花钱?”

  “废话。”

  “那花钱,是不是得用银子,或者铜钱?”

  “这不还是废话。”

  “不不不!”赵枭摇着手指,一脸的高深莫测,“我,赵枭,深研大周律二十五年,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结论!”

  他顿了顿,压低了嗓门。

  “铜钱是钱,纹银是钱,金子是钱。那你说,烧给死人用的纸钱,算不算钱?”

  嬴烈愣住了。

  “你脑子被驴踢了?这……当然不算。”

  “谁说的!”赵枭当即勾搭住嬴烈的肩膀,摸了一把鼻子就吹起了牛逼,“没有人,比我更懂大周律!”

  “我纵观《大周律》二百七十八条,没有任何一条,写明了纸钱不能当钱花!”

  “这就说明,从理论上讲,用纸钱去消费,是完全符合大周律的!是不犯法的!”

  嬴烈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赵枭看他不信,当即就要拉着他去,买一套《大周律》回来,让他亲眼看看真假。

  嬴烈也是个犟脾气,当即就跟他杠上了。

  “看就看!”

  两个带着醉意的年轻人,还真就买了一套《大周律》,坐在路边,晚上借着灯笼的光,一页一页地翻找。

  结果……

  还真就跟赵枭这个狗东西说的一样!

  律法上,压根就没有规定,交易必须使用金银铜!

  “怎么样?”赵枭得意地晃着脑袋,“服不服?”

  “理论上,还是这么个事。”嬴烈还是不信邪,“可实际上,谁会收那玩意儿?你收?”

  “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赵枭眼睛一亮。

  “赌什么?”

  “就赌这个!”赵枭指着对面的翠春兰,“咱们就用纸钱,进去消费。要是成了,以后你见了我,你得喊我爷也。要是不成……”

  “要是不成,你管我叫爷爷!”嬴烈想都没想就接了话。

  “好!”赵枭一拍大腿,“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就这么着的,嬴烈稀里糊涂地把银子交给了赵枭。

  赵枭说是为了防止作弊,必须让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