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人淡如菊?我改嫁她相公! 第180章 劫持

小说:嫡姐人淡如菊?我改嫁她相公! 作者:九枝 更新时间:2025-10-29 12:02:24 源网站:2k小说网
  楚慕聿对他的叫嚣充耳不闻。

  他看着老鸦熟练地用手将那撮暗红粉末,仔细涂抹在刺客身上几处狰狞开裂、尚未愈合的伤口上——

  尤其是靠近骨骼的位置。

  粉末一接触血肉与伤口深处,那细微的“沙沙”声瞬间加剧!

  刺客猛地绷直身体,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身体疯狂扭动、抽搐,如同被万针同时扎入骨髓!

  铁链被他拉扯得呻吟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要断裂!

  他眼球凸出,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虬龙,豆大的汗珠瞬间浸透了破烂的囚衣。

  无法形容的痛苦彻底吞噬了他。

  那不仅仅是皮肉的痛,更像是无数看不见的小虫,顺着流血的伤口,疯狂地钻进了骨头缝里,贪婪地啃噬着骨髓!

  楚慕聿就站在原地,负手冷眼旁观。

  跳跃的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一半在阴影中,冰冷如石像。

  一半在微光下,却因那惨绝人寰的景象,而显出近乎妖异的平静。

  他深邃的眼眸像两口无波的古井,倒映着刑架上那扭曲挣扎、痛不欲生的人影。

  没有兴奋,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神明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权倾朝野的冷血与残酷,在这一刻淋漓尽致。

  随山饶是曾经见过这一幕用在敌国暗探身上,这一次胃里依然剧烈翻腾。

  眼前的大人,冷酷得让人心底发寒。

  惨嚎声由高亢转为嘶哑,最后只剩下破碎的、不成调的“嗬嗬”抽气声,仿佛垂死的野兽。

  刺客已近虚脱,只剩身体的神经性抽搐。

  “谁指使的你?”楚慕聿的声音再次响起。

  依旧冰冷清晰,如同地狱传来的判词。

  他向前踱了一小步。

  皮靴踏在地面浸染的污血上,发出轻微的粘腻声响。

  刑架上的刺客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涣散的瞳孔在一片死寂的痛苦余烬中,似乎竭力想聚焦。

  他看着眼前这个宛如煞神的俊美男人,嘴唇哆嗦着。

  那极度扭曲、极度痛苦后的脸上,似乎有一丝认命的崩溃,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疯狂。

  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

  喉咙深处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楚慕聿上前,正想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异变陡生!

  刺客本就灰败的脸色骤然变得死黑!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

  身体最后剧烈地一抽!

  随即,所有的生命气息骤然断绝。

  脑袋彻底无力地垂下,被铁链吊着,如同一个破烂的玩偶。

  死了。

  在老鸦还没来得及查看第二遍,在随山错愕的目光中。

  在楚慕聿眼神倏然锐利如刀的那一刹那。

  无声无息地死了。

  刑讯室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陶钵里“食髓香”粉末附着的小虫,失去了血肉的滋养,沙沙声渐渐微弱下去。

  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此刻清晰得刺耳。

  老鸦迅速上前探了探刺客的颈脉,枯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惊愕和不解。

  “大人……他……毒发!是舌根下藏的毒囊……之前竟未被发现?”

  老鸦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对方如此狠绝,对死士的控制也远超想象!

  随山的眉头拧成了结,烦躁地来回踱步,“这……这可怎么好?这刺客是那场刺杀唯一的活口!唯一的证据!”

  焦虑几乎要溢出来,“他死了,线索不就全断了?”

  楚慕聿立在原地。

  周身的冷厉气息,似严冬寒潮,无声弥漫,几乎要将空气冻结凝固。

  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在刺客那张迅速变得乌黑的脸上。

  那凝固的面容上,最后留存的,竟是一抹刺眼的嘲弄。

  在这阴暗、逼仄的牢狱里,弥漫开阴森的讥笑。

  “断了?”

  楚慕聿的声音低沉,冰得掉渣。他的脚下,深色的污迹无声扩散,如同他那张骤然晦暗不明的脸。

  “自然——”他缓缓吐出后半句,字字清晰,带着彻骨寒意,“不会断。”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冰冷的视线扫过惊愕的随山和老鸦。

  “这个人,临死,倒是给本官‘送’了个线索。”

  “啊?”

  老鸦和随山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向他。

  “大人,”随山立刻围着那具尸体转圈,恨不得趴上去细看,脸上写满了急切和困惑,“他送了什么线索?在哪里?”

  他徒劳无功,急得抓耳挠腮,转向老鸦,“喂,你眼力好,你看出什么了没?”

  老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语气带着办案老手的烦躁:

  “你当我在这玩‘找不同’呢?鬼才看得出来!”

  他心有不甘,却也毫无头绪。

  随山眼巴巴望向楚慕聿,“大人!”

  楚慕聿的目光重新落回尸体那满是污血的脸上,冰冷如实质。

  他伸手,精准地掐住尸体的两颊,迫使那张污秽的嘴张开,露出里面黑红交织的、被血液和毒液浸透的口腔。

  整个过程,他面不改色,仿佛只是拨开一件寻常物品。

  “据我所知,”他的声音平缓却带着森然杀气,“赵家豢养的死士,藏毒之法与众不同。”

  **的寒光一闪。

  尖端,精准地探入那团乌黑糜烂的舌下组织,微微一挑——

  一小片染血的、几乎难以辨识的白色肠衣残片,被刀尖挑起,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随山眼睛猛地瞪圆,失声惊叫:“这……居然藏在肉里?”

  老鸦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长舒一口气,带着些许恍然和职业尊严得到维护的庆幸:

  “原来如此……怪不得!属下原以为是疏忽,搜遍牙齿也未见端倪,未曾想,他们……竟这般藏毒!”

  随山感叹,声音里带着对手的忌惮:“赵家为这些死士,还真是煞费苦心!这般隐秘狠辣的手段,防不胜防。做到这份上,已是极致的保密了。”

  “呵……”楚慕聿的唇边,骤然勾出一抹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嘲弄笑意。

  那笑容,比这牢狱本身更显阴寒。

  “可惜……”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几乎要将赵家彻底撕碎的锋芒,“这极致……反而亲手给本官送来了指证赵家行刺的铁证!”

  他的目光锐利如淬毒钢针。

  “旁人或许不知赵家死士这等伎俩。”楚慕聿的声音嘲讽,“可本官却清楚得很!”

  旧部赵总兵。

  赵家的秘密,他怎会忘记。

  所以……

  刺客的来处,答案昭然若揭!

  赵云敏!

  那个……

  疯女人。

  眼底深处,瞬间冻结成万载寒冰。

  “看在老赵总兵的面子上,本官上回……”楚慕聿的声音带着刺骨的轻蔑,“已将话说得明明白白。”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地上的尸体,最终,落向甬道尽头那片吞噬一切的浓黑。

  “你竟不知足,竟敢把主意打到枝枝头上?”

  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彻骨的算计,如同黑暗中悄然亮起的毒蛇之眼,在他眼底最深处,倏然闪过。

  那瞬间的幽光,预示着必将到来的、毁灭性的风暴。

  “赵云敏……”楚慕聿低沉的声音如同最后通牒,裹挟着地狱般的寒气,“原只想替容卿时拖些时日,成全你们二人。”

  他顿住,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碾碎一切的杀意。

  “现在——”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