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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卫很纳闷冯海想如何做....在他看来,既然是来报仇,肯定是直接打上门,将仇家全部打死!

  影响大?将军特意陪同而来,必然就是为消除影响的。

  如果不直接打上门去,还报什么仇?

  冯海忍不住没好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打进官宦之家的大门,甚至还杀人...你想造反啊?”

  “造反”这字眼刚落下,冯海又一怔。

  转而默默看向县城的方向...他知道,三郎君此时就在县城里。

  很快冯海又扭头盯着钱家庄园,面容阴晴不定。

  许久后。

  冯海强忍着心中恨意,呢喃:“小不忍则乱大谋,钱家,暂时先便宜你们了...三郎君言出无悔,可我冯海却是小人,反复无常的小人!待来日一切成为定局,我要将你钱家满门尽皆,千刀万剐!”

  那几个护卫纳闷:“你说什么呢?”

  好好的来报仇,怎的又忽然便宜钱家?千刀万剐还是便宜了钱家?

  将军唯一的常驻亲兵冯海发什么疯呢?

  冯海叹气:“若依我的算计,等钱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届时整个钱家都得死!只是如今我想了想,当真闹到哪个地步,影响就太大了...”

  “钱家毕竟有着一位六品通判,事毕也必然会吸引太多太多的目光,三郎君如今本就为人所瞩目,不宜再吸引更多的注意力了。”

  护卫有些听不明白。

  冯海却没有再解释,只是略微整理衣衫,缓步朝着钱家庄园而去。

  “这不还是打上门嘛。”几个护卫嘀咕一声急忙跟了过去。

  这可是将军唯一的亲兵,又有些弱不禁风的,可得保护好了,不然回头该怎么向将军交代啊。

  众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庄园入口。

  庄园的守卫很是客气:“几位是?”

  虽然眼前的书生是穷书生的打扮,但是这书生身后却跟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且还是护卫姿态....

  守卫用脚想都知道,穷书生打扮的穷书生,肯定不是穷书生那么简单,绝对是不知哪儿来的硬茬子。

  冯海面无表情:“我姓冯,想见见钱毅,劳烦通报一声。”

  因冯海的态度,守卫越发客气,试探着开口:“冯...冯老爷,若是我家郎君询问老爷名讳,不知小人该如何作答?”

  “告诉他,姓冯的故人回来了,他会明白的。”言罢,冯海转身离开。

  却没有走远,而是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在石头上休息。

  钱家守卫们面面相觑,为首的那守卫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禀告。

  飞速穿过庄园诸多庭院,而后在一间厢房停下。

  厢房里

  有一嘴角噙笑,风度翩翩的白衣书生,靠在床边,拿着一捧书卷...不管是谁看到,都得赞叹一声,好一个俊俏少年郎。

  护卫急忙行礼:“七郎君。”

  “我记得你,刘武。”

  顿了顿,那书生询问:“我听三哥哥说,今**好像当值...莫不是有友来访?”

  “七郎君神了,却是有七郎君的朋友。”守卫急忙点头。

  那白衣书生询问:“是谁?”

  守卫很是老实:“七郎君,那人只称自己姓冯,让小人转告七郎君,称姓冯的故人回来了,七郎君会知道是谁。”

  “姓冯...”白衣书生下意识皱眉。

  他似乎没有姓冯的朋友,且还是,故友。

  想了想,又问:“那人什么打扮模样?”

  守卫下意识又回忆道:“回七郎君,您的故友身高约六尺二,看面相,年岁许是三十一至三十五之间.....虽是穷书生打扮,但是您的故友却有十余护卫随行。”

  “不瞒七郎君,那些护卫,尽皆人高马大,眼眸透着漠视,手中肯定都有人命,小人哪怕自认武艺过人,但是小人感觉,小人纵然搏命,也只能缠住您故友的其中一位护卫。”

  听着守卫对冯海外貌的描述,白衣书生越发迷茫。

  似乎不是什么熟人啊。

  罢了,且去看看,既是故友,见了面,自是认得出来的。

  “他此时在何处?”

  “回七郎君,他未进庄园。”

  “既故友来访,你怎...罢了罢了,你且速速引路,我亲自去迎,亲口替你赔个不是。”

  “诺。”

  在守卫的引路下,白衣书生飞速走出庄园。

  也一眼就看到了冯海。

  本要热情打招呼的白衣书生,面容闪过惊疑:“奇怪,我怎么不记得了...只隐隐觉得面熟...”

  既然面熟,证明真的和他有交情。

  但是,他竟然不记得那书生是谁了。

  故友来访,他却不记得故友....一旦传扬出去,他钱毅也不用再做人了。

  在白衣书生停下脚步的时候,冯海也察觉到了白衣书生。

  当即起身,静静的看着白衣书生,浑身很明显在颤抖。

  瞧见冯海的颤抖,白衣书生心中则开始惊恐...如此颤抖,对那穷书生而言,必定视他钱毅为至交,可他钱毅却记不得朋友...

  该死的,麻烦了。

  不行,得先糊弄糊弄,随后想办法拿到名字,只要知道名字了,必然就知道到底是谁了。

  想到这里,白衣书生大松一口气,同时心底也变得纳闷...那穷书生打扮的故人,到底是谁啊?

  莫非是某天一面之缘时聊得契合,他不在意,但是那书生却将他视为至交?

  除了如此,白衣书生想不到还有其他何种可能。

  离得近了。

  白衣书生面容变得欢喜:“冯兄,许久不见,你可还安好?”

  浑身颤抖的冯海,面容变得极其精彩。

  白衣书生又激动道:“冯兄,昔**我分别后,灵玉我时常都会想起冯兄,不曾想,竟然今日终是得尝所愿....此地非说话之地,你我且入内,让灵玉一尽地主之谊。”

  拉着冯海就要进庄园。

  那姿态,那神色,那表现...就似乎冯海是白衣书生多年的好友。

  冯海甩开白衣书生的手,满脸自嘲:“钱毅啊钱毅,看来我的身份对于你而言太过卑**,卑**得你都不记得我了啊,卑**得,哪怕当面,你也忘了我是谁。”

  白衣书生钱毅当即疑惑:“冯兄此言何解啊,灵玉怎的有些听不明白呢。”

  心底也暗暗开始惊疑...这穷书生的言词语气,听起来他和穷书生似乎不是真正的故人,而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