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痛心疾首,也百思不得其解。

  此次押送运粮的军队整整八千人,都是各处抽调出来的精锐。

  怎么能让人轻易的钻了空子?

  当时崔珩对这批粮食很是看重,亲自调拨五千人运粮。

  这五千运粮军光“雷火器”都给配置了三十架,在境内几乎可以横着走。

  各地流窜的山匪,根本没实力打这批军粮的主意。

  陈行甲那双眼肿胀的眼睛,呆滞的望着满是蜘蛛网的房顶。

  缓缓转过头,看到了铁门外的霍征,他眼底涌上了一层泪光

  艰难的翻个身,挣扎着爬到铁门跟前,对着霍铮嘶哑着嗓子道

  “舅父.......舅父........救救我.........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们所有人都被下药了........

  他们.......应该是一路尾随我们运粮食的队伍........

  我们人多势众,看守森严,他们无从下手.........

  便在我们必经之路,需停下补给的水井里面下了毒........

  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用水囊装了那个水井里面的水喝!

  舅舅,一路上我真的都万分小心,士兵们日常的吃食,我都再三检查过的........

  但是终究是没防住.........他们......竟然提前在水井里面投毒........

  是我无能,竟然连累这许多人丧命.......

  我愧对他们.......

  但是我真的没有与外人勾结!我真的没有啊!舅父!

  行甲自幼受您教导,知道忠孝仁义!

  怎么可能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粮草和军械对于边关的将士有多么重要?

  我跟舅舅一样清楚!

  就算我自己死了,我也断不会勾连外人,私吞粮草军械,动摇我大聖国本!

  如今我想活下去,也不求别的。

  只求舅舅能把军粮失窃案,彻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一身清白!

  就算最后我以死谢罪,也不能背着一身污名**!

  呜呜呜呜——”

  陈行甲痛苦绝望看着霍铮。

  前几日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荡然无存。

  霍铮看这个一手看大的孩子,悲痛难忍。

  努力伸出手,终于够到了陈行甲的头,轻轻摸了摸安慰道

  “甲儿放心,万事都还有舅舅呢。

  你且安心在这里待着,配合徐大人问询。

  舅舅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将这件事调查的水落石出!

  你一定坚持住,等舅舅回来!

  舅舅绝对不会让你背上着千古骂名......

  霍铮从死牢里面出来,眼眶通红。

  一向挺直的脊背,此时都塌了。

  徐明脸色恻然,对霍铮陈恳道

  “如今边境战事紧急,当前要务,还是要找到失窃的军粮和军械的下落。

  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主使者,倒可以缓一缓。

  若真耽误边境战事,你我都是大聖的罪人!

  “至于陈行甲,他的伤势我会寻大夫给他诊治,霍大人不必忧心。”

  有了徐明的保证,霍铮踏实许多,他整了整衣冠,对着徐明镇中一揖道

  “铮多谢徐大人厚恩!

  我会尽快找到幕后真凶,将失窃的粮草和军械追回来。

  绝不让定西军饿着肚子打仗。”

  徐明提醒道

  “陈根据陈行甲的口供,我已经差人将那个井里的水取回来,让太医院的太医看过了。

  水里面确实下了**,还是很常见的**。

  只不过经过刻意改良,味道非常淡。

  就算下药很重,也不会被人察觉。

  市场流通的**气味浓烈,稍微鼻子舌头灵敏些的人,就会察觉出来不对。

  这种被改良的**就厉害多了,不是熟悉药性的医者根本都察觉不出来的。

  **常见,但这种改良的手段不常见,这是我们刑部接下来追查的方向。

  他们下药的方式也很粗暴简单,只是将包了**的麻袋用石头绑了,沉到井底。

  这个事一两个人就能完成,很难追查是外边人干的,还是自己人干的。

  整个一口井的水被下了**,竟然无一人察觉。

  粮队到驿站驻扎,已经是晚上。

  士兵们打水喝水解渴之后倒头就睡。

  好多人以为是大家都累极了,根本没想过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