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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离拾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暗室外突然想起敲门声,那声音急促得很。

  一下一下敲得他头疼。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准来打扰本王的么!”

  “主子,临业楼的楼主来了,说是一定要见你。”

  “那个疯子来做什么?本王也没叫他来啊?”

  林业楼楼主几个字,让君离拾的酒醒了不少,眼神也没有那么混沌,反倒是清明了不少,他揉了揉眉心,朝暗室外走去。

  “将人给本王看住了,若是跑了,拿你们是问。”

  “是。”

  ......

  羌柳儿在厢房里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那君离拾才姗姗来迟。

  “王爷终于来了。”

  “怎么,等我等得着急了?”

  为了见她,君离拾特地焚香沐浴,将自己好一顿收拾这才来了。

  “我来此,只为一件事。”

  “顾楼主请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合作这么些年,君离拾也摸清了这人的性子。

  “放了沈若谨。”

  “你怎知她在我这?”

  “王爷不该问的别问,将她放了,我们便还能好好合作。”

  “顾席清,这便是你对老主顾的态度么?”

  临业楼在京城为不少达官显贵擦**,其中合作最多的,便是这位十皇子。

  “王爷便直说吧,放还是不放。”

  “既然你今日来了,正好,也免得我重新写信发任务给你们临业楼,”说着,君离拾看向羌柳儿,“沈若谨生得很美,很对本王胃口,本王还特地将她的画像和八字送去了佛陀寺的方丈相看,她皮相极好,命格更是贵重,正好配我清潭园养的鲤鱼,说不定这下月营生还要翻倍呢。”

  羌柳儿的眸色暗了暗。

  君离拾爱美人,也爱收集美人,无论是身份低**的农户还是官家女子,只要他看上了,便会收来这清潭园。

  可他偏偏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只要得手一次,他便会将那些女子丢到池塘喂鱼。

  清潭园池底,是无数美人骨。

  而那些看似鲜艳漂亮的“鲤鱼”,实则以人肉为食,凶残无比。

  “怎么,顾楼主不愿意?”

  “这么说,王爷是不打算放人了。”

  君离拾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沈若谨,似乎对这个外界弑杀无情的临业楼楼主有着不同的意义,他顿时来了兴趣,“顾楼主怎么好似很在意沈家小姐,她是你相好?”

  不要怪他乱联想,为了两家的友好关系,他也曾送过几个美男,可每一次,这个顾楼主不是将他的人原路送回,便是将人送去了别家权贵。

  他真的以为,她不喜欢男人,哦不,是她根本没有心不会喜欢上人。

  可,如今看来,似乎他的猜测错了。

  “现在不是我在不在意她的事情了。”

  “怎么,你难道也要说,我杀了沈若谨,会引得沈相和太子疯狂报复,以此来劝我收手?顾席清,处理这些腌臜事,不是你最擅长的么,否则,本王为何跟你一个身份低**的江湖人坐下相谈,你本是不配的,知道么?”

  “那没办法了。”

  羌柳儿这话说得极轻,轻得君离拾甚至都没听清。

  “你说什么?”

  随着君离拾话落,羌柳儿一扫旁边的茶杯,随着清脆的杯子碎裂声响响起,茶水四溅,瓷片混合茶叶散落一地,满地的狼藉。

  “顾席清!你做什么?”

  这奇怪的举动,让君离拾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而在他看不见的房间外,无数黑影听到摔杯暗号,全都齐齐出现,趁着黑夜,混到了清潭园各处。

  一个个守卫和丫鬟被打晕,一个个黑影褪下夜行衣,换上他们的衣裳顶替。

  原本干净洁白的窗户,突然被飞溅的血染上红色。

  此番情景,被君离拾看在眼里,他一下子便明白看什么,他怒斥,“放肆!你竟敢对本王的人下手!”

  这时,门被从外面推开。

  “主上,都处理干净了。”

  羌柳儿点头,“下去吧,将门带好,让他们都离得远些,免得被污言脏了耳。”

  “是。”

  她,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来的。

  房间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君离拾更是难得的闭上了嘴,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悄悄挪了挪位置,试图将自己于她距离拉开些。

  “告诉我,你将沈若谨关在什么地方了?”

  “顾席清,你今日不是来寻人的吧。”

  尽管有些腿软,但君离拾还是勉强站直身子,他稍作思考,便发现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告诉我,你将沈若谨关在何处了,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羌柳儿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把**,灯烛下,那**泛着了冷光,就如同她现在的眼神一般,没有任何温度,反倒是锋利得能随时取人性命。

  “若我不说,你当如何?”

  下一秒,**便抵住了他的喉咙。

  君离拾却是丝毫不惧,“本王是皇子,你难不成,还真敢杀了我不成?”

  羌柳儿淡笑,只是那笑容却看得君离拾慎得慌。

  **从他的喉咙,慢慢下移,直到对准他的腹部。

  她握着**的手,稍作用力。

  锋刃瞬间划开衣裳,直达他的皮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噗——”

  鲜血瞬间喷涌,将君离拾的衣裳浸红了一片,他连喊叫的力气没有,跌坐在地上。

  “你......你竟敢......”

  “沈若谨在哪?”

  羌柳儿蹲下身子,将那沾了血的**,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说?那我便每过半刻在你身上捅一刀,你说,你能坚持到第几刀?”

  这一刻,君离拾只觉得见到了只索命恶鬼。

  他明白,她不会让她死的,之后的每一刀,她只会挑让他痛却无法致死的位置。

  “西侧倒数第二间厢房,书架上第三排有个木马摆件,你将它移动,里面有个暗室,她就在里面。”

  “早说不就好了。”

  羌柳儿转动**,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君离拾以为自己总算捡回一条命时,一道**精准朝他胸口飞来,他甚至还来不及惊恐,人便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