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葱回到家，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这么大一箱黄金，就这么没了。
他爹王富贵正坐堂屋喝茶，看见儿子黑着脸进门，声音不怒自威。
“又出去瞎折腾？”
“爸，陈峰那小子从海底捞出来一箱金子。”
王富贵手里的茶顿了一顿。
“捞了多少？”
“整整一箱，起码一百斤不会少。”
茶杯重重搁到桌子上，王富贵的神情严肃下来。
这一百斤黄金，随便卖也是天文数字，三辈子花不完。
“你怎么不直接拿？”
“陈峰说是文物，也说文物局的船要来。”
王富贵嗤笑，眼里全是不信。他当村长这么久，骗术见得太多。
“文物局还没动静？那小子装样子，耍你呢。”
王大葱一拍大腿。
“我也觉得他说谎！”
“现在觉得有用？”
王富贵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
这么多金子，不能让陈峰捞独食。
他想了下，直接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老刘，我王富贵，有件事你得帮一下。”
电话那头，正是县水产局的刘科长，是他连襟。
“什么事，说吧。”
“有人在咱们海域非法打捞，捞了不少古董。”
刘科长来了兴趣。
“哦？谁这么大胆子。”
“一个叫陈峰的小子，开着条改装船，在离岸二百海里的地方捞东西。”
“二百海里？那不归咱们管。”
“怎么不归咱们管了，他是从咱们县出的海，船也是在咱们县注册的。”
刘科长沉默了一会。
“老王，你直说吧，想让我怎么办。”
“简单，你带人去查他的船，就说怀疑他走私文物。”
王富贵压低声音。
“东西充公之后，咱们三七分。”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
“老王，你这算盘打得精啊。”
“老刘，这可不是小数目，那小子捞上来一箱黄金。”
刘科长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假的？”
“我儿子亲眼所见，货真价实的金条。”
这下刘科长动心了，一箱黄金啊，就算只分三成，也够他潇洒好几年了。
“行，我明天就带人去查。”
“别明天了，今晚就去，免得夜长梦多。”
王富贵知道陈峰不简单，必须速战速决。
“这么急？”
“那小子精得很，东西在他手里多待一天，变数就多一分。”
刘科长想想也是，这种事确实要快。
“好，我这就召集人手。”
挂了电话，王富贵露出得意的笑容。
“儿子，一会跟我去码头。”
“去码头干嘛？”
“看戏。”
与此同时，陈峰他们的船刚靠岸。
李浩第一个跳下船。
“总算回来了，这趟够紧张的。”
赵磊和林虎合力把那箱黄金抬下船，气还没喘匀。
陈峰走最后，心里一直有点不踏实。
觉得王大葱那么快就走，这事不像他的作风。
“赵磊，你和林虎先把东西运回去。”
“峰哥，那你呢？”
“我和李浩暂时盯着码头，看下有什么情况。”
赵磊虽然有点懵，也没多问，按陈峰说的搬了箱子，连那套瓷器一起，用车推去了仓库。
陈峰和李浩都待在船上，没怎么说话，气氛有点压着。
过了半小时，码头风声突然大起来。
几辆吉普远远冲过来，急刹过去，车门接连打开，十来个穿公服的围了上来。
领队的正是刘科长，王富贵紧跟着下车。
陈峰心里一下沉了下去，他料到这些人真到场了。
刘科长大步走到冲锋号前。
“这船是谁的？”
陈峰站起来。
“我的。”
“你就是陈峰？”
“是我。”
刘科长掏出证件在陈峰面前晃了晃。
“县水产局的，接到举报，说你非法打捞文物。”
陈峰早有准备。
“刘科长是吧，我们只是正常出海打鱼。”
“打鱼？打鱼能打出黄金来？”
王富贵在旁边阴阳怪气。
“陈峰，老老实实交代，那些东西从哪来的。”
陈峰看了王富贵一眼。
“王村长，你这是公报私仇吧。”
“什么公报私仇，我这是维护国家利益。”
王富贵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刘科长挥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上船搜查。
李浩想阻拦，被陈峰按住了。
“让他们查。”
船舱被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
黄金和瓷器早就被赵磊他们运走了。
刘科长脸色不太好看。
“东西呢？”
“什么东西？”
陈峰装傻。
“别跟我装糊涂，有人看见你们捞上来一箱黄金。”
“谁看见的？”
“我看见的。”
王大葱从人群里冒出来。
“王大葱，你在二百海里外看见我们捞东西，你是千里眼？”
王大葱被噎了一下。
“我开船跟着你们出海，亲眼看见的。”
“哦，跟着我们？那你是跟踪还是监视？”
陈峰反问。
“再说了，就算我们捞了东西，关水产局什么事？”
刘科长咳嗽一声。
“打捞文物需要批准，你有批文吗？”
“我打捞的不是文物。”
“不是文物是什么？”
“是我祖上留下的东西。”
这话把所有人都整懵了。
王富贵第一个反应过来。
“放屁，你祖上哪来的黄金。”
陈峰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这是我家的族谱，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祖上陈文亮，崇祯年间任水师参将。”
他展开族谱，指着上面的字。
“崇祯十五年，押运军饷遇风暴，船沉南海，下落不明。”
刘科长接过族谱看了看，上面确实有这么一段记载。
陈峰继续说道。
“我这次出海，就是按照族谱上的记载，去寻找祖先的遗物。”
“那箱黄金上的官印，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王富贵急了。
“谁知道你这族谱是真是假。”
“假的？王村长，族谱造假可不是小事。”
陈峰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而且我陈家在这村几百年了，族谱一直放祠堂里，全村人都有印象。”
这是真的，陈家是地地道道老村户。
刘科长有些发怵，真要是祖上传下的东西，他不好强取。
王富贵朝刘科长递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先把东西拿到手再管。
刘科长正犹豫，码头那头又有几辆车停下。
这回下来的是县公安局，领头的是个四十出头的警官。
“谁是陈峰？”
陈峰心里一紧，警察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在这儿。”
中年警官走了过来。
“陈先生，我叫赵明，是县公安局的，省里刚发来的通知，说你这里有重要文物。”
众人都当场愣住，省里通知直接下来了。
赵明点头，继续道。
“省博的专家明天就到位，你现在需要配合，保护好文物。”
陈峰也疑惑自己没通知，可这事多半是有人帮忙把线递了上去。
“赵警官，我会全力配合。”
刘科长面色变得不自在。
“赵明，这个案件属于水产局。”
“文物保护归我们公安管，水产局无权干涉。”
赵明语气直接，毫不退让。
公安和水产局的人一下杠上，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还没稳定，又有一辆车停在码头边。
下来的，是县委的马德昌。
这么大一箱黄金，就这么没了。
他爹王富贵正坐堂屋喝茶，看见儿子黑着脸进门，声音不怒自威。
“又出去瞎折腾？”
“爸，陈峰那小子从海底捞出来一箱金子。”
王富贵手里的茶顿了一顿。
“捞了多少？”
“整整一箱，起码一百斤不会少。”
茶杯重重搁到桌子上，王富贵的神情严肃下来。
这一百斤黄金，随便卖也是天文数字，三辈子花不完。
“你怎么不直接拿？”
“陈峰说是文物，也说文物局的船要来。”
王富贵嗤笑，眼里全是不信。他当村长这么久，骗术见得太多。
“文物局还没动静？那小子装样子，耍你呢。”
王大葱一拍大腿。
“我也觉得他说谎！”
“现在觉得有用？”
王富贵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
这么多金子，不能让陈峰捞独食。
他想了下，直接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老刘，我王富贵，有件事你得帮一下。”
电话那头，正是县水产局的刘科长，是他连襟。
“什么事，说吧。”
“有人在咱们海域非法打捞，捞了不少古董。”
刘科长来了兴趣。
“哦？谁这么大胆子。”
“一个叫陈峰的小子，开着条改装船，在离岸二百海里的地方捞东西。”
“二百海里？那不归咱们管。”
“怎么不归咱们管了，他是从咱们县出的海，船也是在咱们县注册的。”
刘科长沉默了一会。
“老王，你直说吧，想让我怎么办。”
“简单，你带人去查他的船，就说怀疑他走私文物。”
王富贵压低声音。
“东西充公之后，咱们三七分。”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
“老王，你这算盘打得精啊。”
“老刘，这可不是小数目，那小子捞上来一箱黄金。”
刘科长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假的？”
“我儿子亲眼所见，货真价实的金条。”
这下刘科长动心了，一箱黄金啊，就算只分三成，也够他潇洒好几年了。
“行，我明天就带人去查。”
“别明天了，今晚就去，免得夜长梦多。”
王富贵知道陈峰不简单，必须速战速决。
“这么急？”
“那小子精得很，东西在他手里多待一天，变数就多一分。”
刘科长想想也是，这种事确实要快。
“好，我这就召集人手。”
挂了电话，王富贵露出得意的笑容。
“儿子，一会跟我去码头。”
“去码头干嘛？”
“看戏。”
与此同时，陈峰他们的船刚靠岸。
李浩第一个跳下船。
“总算回来了，这趟够紧张的。”
赵磊和林虎合力把那箱黄金抬下船，气还没喘匀。
陈峰走最后，心里一直有点不踏实。
觉得王大葱那么快就走，这事不像他的作风。
“赵磊，你和林虎先把东西运回去。”
“峰哥，那你呢？”
“我和李浩暂时盯着码头，看下有什么情况。”
赵磊虽然有点懵，也没多问，按陈峰说的搬了箱子，连那套瓷器一起，用车推去了仓库。
陈峰和李浩都待在船上，没怎么说话，气氛有点压着。
过了半小时，码头风声突然大起来。
几辆吉普远远冲过来，急刹过去，车门接连打开，十来个穿公服的围了上来。
领队的正是刘科长，王富贵紧跟着下车。
陈峰心里一下沉了下去，他料到这些人真到场了。
刘科长大步走到冲锋号前。
“这船是谁的？”
陈峰站起来。
“我的。”
“你就是陈峰？”
“是我。”
刘科长掏出证件在陈峰面前晃了晃。
“县水产局的，接到举报，说你非法打捞文物。”
陈峰早有准备。
“刘科长是吧，我们只是正常出海打鱼。”
“打鱼？打鱼能打出黄金来？”
王富贵在旁边阴阳怪气。
“陈峰，老老实实交代，那些东西从哪来的。”
陈峰看了王富贵一眼。
“王村长，你这是公报私仇吧。”
“什么公报私仇，我这是维护国家利益。”
王富贵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刘科长挥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上船搜查。
李浩想阻拦，被陈峰按住了。
“让他们查。”
船舱被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
黄金和瓷器早就被赵磊他们运走了。
刘科长脸色不太好看。
“东西呢？”
“什么东西？”
陈峰装傻。
“别跟我装糊涂，有人看见你们捞上来一箱黄金。”
“谁看见的？”
“我看见的。”
王大葱从人群里冒出来。
“王大葱，你在二百海里外看见我们捞东西，你是千里眼？”
王大葱被噎了一下。
“我开船跟着你们出海，亲眼看见的。”
“哦，跟着我们？那你是跟踪还是监视？”
陈峰反问。
“再说了，就算我们捞了东西，关水产局什么事？”
刘科长咳嗽一声。
“打捞文物需要批准，你有批文吗？”
“我打捞的不是文物。”
“不是文物是什么？”
“是我祖上留下的东西。”
这话把所有人都整懵了。
王富贵第一个反应过来。
“放屁，你祖上哪来的黄金。”
陈峰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这是我家的族谱，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祖上陈文亮，崇祯年间任水师参将。”
他展开族谱，指着上面的字。
“崇祯十五年，押运军饷遇风暴，船沉南海，下落不明。”
刘科长接过族谱看了看，上面确实有这么一段记载。
陈峰继续说道。
“我这次出海，就是按照族谱上的记载，去寻找祖先的遗物。”
“那箱黄金上的官印，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王富贵急了。
“谁知道你这族谱是真是假。”
“假的？王村长，族谱造假可不是小事。”
陈峰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而且我陈家在这村几百年了，族谱一直放祠堂里，全村人都有印象。”
这是真的，陈家是地地道道老村户。
刘科长有些发怵，真要是祖上传下的东西，他不好强取。
王富贵朝刘科长递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先把东西拿到手再管。
刘科长正犹豫，码头那头又有几辆车停下。
这回下来的是县公安局，领头的是个四十出头的警官。
“谁是陈峰？”
陈峰心里一紧，警察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在这儿。”
中年警官走了过来。
“陈先生，我叫赵明，是县公安局的，省里刚发来的通知，说你这里有重要文物。”
众人都当场愣住，省里通知直接下来了。
赵明点头，继续道。
“省博的专家明天就到位，你现在需要配合，保护好文物。”
陈峰也疑惑自己没通知，可这事多半是有人帮忙把线递了上去。
“赵警官，我会全力配合。”
刘科长面色变得不自在。
“赵明，这个案件属于水产局。”
“文物保护归我们公安管，水产局无权干涉。”
赵明语气直接，毫不退让。
公安和水产局的人一下杠上，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还没稳定，又有一辆车停在码头边。
下来的，是县委的马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