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盛西洲的眼睛受伤以后,有他在的地方基本不会有强光,一如此刻的房间里,灯光昏暗,说不出的暧昧因子在房间里浮浮沉沉。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连呼吸都在交缠。

  盛西洲漆黑的眸子恍若一个黑洞,能瞬间吸附一切。

  他倏然松手,沉沉的嗓音很是沙哑,“能不能,你心里都应该有点数。”

  这话的意思是,不管能不能,他都不会再跟她**。

  还真是——

  闷骚得可以啊。

  傅颜舔了一下嘴唇,她虽然原本就要拿下这个男人,但越是接近,越能发现他能带给人浓厚的兴趣。

  愣神的功夫,盛西洲已经折回里面,拉开衣柜的门,摸了两下之后取出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

  她抱着手走过去。

  “用不用我帮忙?”

  衣柜门还没关,身材完美的男人恰好站在开口处,臂弯里挂着家居服。

  他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别好了浴巾,这会儿半掉不掉,**喷鼻的身材让人移不开眼。

  “你到底想帮忙还是想做别的……我想,没有必要装模作样。”

  盛西洲下巴往门口的方向点了点,“傅颜,滚出去。”

  “你真的……”

  傅颜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总之这男人把她当成了女流氓,并且,毫不给机会。

  她压了压嘴角,清脆的声音道:“我们结婚几天,你跟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让我滚,我不要面子的?”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你若是不整天来给我添堵,我至少会高看你两眼。”男人冷静得可怕。

  “……哦。”

  好有道理。

  傅颜很遗憾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我出去,争取让你高看我两眼……不过我还是想解释一下,盛先生,是我追求你你不给机会,我才另辟蹊径的。”

  她边说边摆着手往后退,目光一直停留在男人身上——

  色令智昏。

  这迷人的肉体啊,还真是让人……心猿意马。

  走到门口,她恋恋不舍地说:“我出去了哦。”

  “……”

  “真走了。”

  手握上把手一拧,哦豁。

  打不开。

  傅颜摸摸鼻子,扭头道:“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爷爷把门从外面锁了,我出不去。”

  盛西洲的发梢还在滴水,他抬手顺着发梢往后狠狠一梳,露出干净精致的鬓角。

  他能随便把这个女人扔出去,却对老爷子毫无办法。

  转身,去洗手间。

  再出来,也直接把傅颜忽略了个彻底,径直走向窗边的办公桌,打开耳机,不知道是听什么。

  傅颜见他不搭理自己,索性去衣柜里找了件男士衬衣,洗澡。

  半个小时后。

  她出来,直接上了床。

  窗边的男人似乎听见了声音,他低头沉了口气,摘掉耳机,关电脑,阔步走床跟前。

  “去睡沙发。”他冷声。

  傅颜侧过身来正对着他,“你上来。”

  这样的动作,让她本就没扣好的衬衣领口敞得更大,那一抹雪白的……她没有穿內衣。

  盛西洲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盛西洲。”

  傅颜语气平缓,却不自觉的带着点儿娇纵的意味,“我是女人,你让一个女人去睡沙发你睡床,还有没有修养了?”

  男人顶了一下牙,突然俯身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好闻的木质香瞬间钻进鼻翼。

  他那醇酒般悦耳的嗓音:“早跟你说过了我没有,**也没有,你耳朵很长?”

  “不长。”

  傅颜撅了一下嘴,“我也没说要上你,就单纯睡个觉。”

  “……”

  就在盛西洲即将忍无可忍的时候,她猝不及防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猛地一拉就将他拉到床上。

  “一起睡又不会掉块肉,别这么小气。”

  “……”

  盛西洲胸口发沉,拉开脖子上的手,顺势捞起旁边的被子就盖在她头上,觉得不解气,他还气愤地把手臂上的长发给挥了下去。

  这动作看似带着火气,却也莫名有种情人间闹别扭的调情意味。

  等傅颜从被子里挣脱出来,他已经下了床。

  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儿,挡住了大半灯光。

  “真不打算出去?”

  “啊。”

  “行。”

  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傅颜不知道他怎么把门打开的,等人出去好一会儿,她撑着手臂笑了。

  虽说盛西洲看起来跟和尚似的,但……好像也不是那么抗拒她啊。

  ——

  盛西洲去了一楼的书房,这里大多是老爷子在用,他工作以后,偶尔会到这里处理公务。

  打开电脑才想起蓝牙耳机和手机都在房间,而房间里——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许久没这么头疼过。

  那个女人,简直像来折磨他的。

  他脑海中倏然想起老爷子说过的话——

  【傅颜那孩子,母亲早亡,父亲一颗心都在小三和私生女身上,她从小到大过得很曲折,吃的苦不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孩子能想象到的。当然,爷爷觉得她适合你……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些。】

  盛西洲当然知道,这些都是老爷子用来说服他的说辞。

  傅颜能吃什么苦?

  即便父亲整颗心都在小三和私生女身上,以她的性格,怕是只会折磨得那些人不得安生。

  盛西洲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眼前的光亮比之前更好一些。

  这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老爷子不意外他会在这里,哼了一声。

  “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书房里来捉耗子了?”

  “爷爷。”盛西洲无奈,“您不要老做些没有意义的事。”

  “怎么没有意义?颜颜是个女孩子,你既然都已经跟她结婚了,就该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不然让她面子往哪儿放?”

  盛西洲想起女人刚才说的,【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一老一小,倒是有默契。

  他面色如常,说:“该负的责任我会负,不该负的,您也不必花心思了。”

  “当谁乐意跟你花心思似的……不是我就搞不懂了,你说你好歹也是血气方刚啊,难不成真有病?”老爷子提起拐杖戳了戳盛西洲,“孙子,你不会是那方面有点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