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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颜鼓了鼓嘴巴,“我真的不懂,臭男人有什么好?一个两个为你们前赴后继,我都看了,当真没一个好东西。”

  “……”

  盛西洲觉得自己多余问。

  拉开她,准备进去。

  “诶你别走。”

  她反倒把他勾了回来。

  “你都这么骂我了,我还不走?”

  “我没骂你……”傅颜声音弱了很多,“我就是觉得这个艾琳才二十岁,挺不值的。”

  “你操心的事儿还怪多。”

  “……”

  傅颜跟着他进门,撅起的嘴巴就没落下过。

  不过跟他拌两句嘴,好像刚才的阴郁心情没了。

  时针走向十二点,外面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打了个哈欠,说:“云木森怕是不会回来了,要不我们洗洗睡吧。”

  “你睡得着?”

  “……那也不能一直熬着啊。”

  盛西洲没再接话,深深的眼神看着傅颜,半天才幽幽启口,“你今晚虽然没有离开过这里,但似乎对一切都尽在掌握,你不想让戴珂落到云木森手里,你很有自信。”

  傅颜愣了一瞬,冷笑着说:“以前傅家不管我的时候,几乎都是戴珂在照顾我,她跟我妈妈关系也很好,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希望她落到云木森手里?”

  要不是因为这层关系,云木森当初不会帮她,也不会觉得绑架她有用。

  戴珂于她,胜似亲人。

  “至于你说我很有自信……”

  傅颜往旁边躺了躺,“我要是真的有,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了。”

  盛西洲没说信与不信,轻笑一声,“那你还怪看得开。”

  “看不开能怎么办?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戴珂自己的造化,如果运气不好被逮回来……”

  顿了顿,傅颜接着说:“那就被逮回来咯,反正云木森是想让她做老婆,又不是要她的命。”

  “我听说他们之前有感情,而且以云木森的偏执程度,他一天找不到戴珂就一天不会罢休,与其苟且偷生的生活,不如出来跟他正面较量,也总好过连累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是说她么?

  可正面较量,又哪有那么简单?

  傅颜不懂婚姻,但就戴珂而言,不想和云木森在一起那就不在一起,她认为她很勇敢。

  傅颜瞥着盛西洲,“你知道吗,人最容易也最能获得**的事,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把别人分析得头头是道,谁不想活得阳光又自在?你以为她很喜欢颠沛流离么?我算看出来了,你也是个**!”

  盛西洲看着面前的女人,那一脸愤愤然,简直像个公正的判官,鼓着脸,生气到了极致。

  两秒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动作就像安抚炸毛的猫。

  “我的意思是躲不是办法,她应该做的是直面问题,否则只要这个世界上有她在乎的人,云木森就总能拿捏她。”

  这语气甚至带着点儿诱哄。

  “你走开,别碰我。”

  傅颜躲了一下头,“我现在很不想跟你说话,你最好想想怎么弥补,否则我跟你跟你没完。”

  “…………”

  她说完就侧身躺在了沙发上,面门朝里,大有一副怄气怄到底的意思。

  一晚上下来,云木森没有任何指示,也没有什么消息。

  眼看时间临近十二点,盛西洲让保镖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品,刚说完,不远处的两个保镖说着话过来。

  他眸底闪过一丝幽光,“等等。”

  “……盛先生?”

  “你们刚才说什么?”

  “这……”

  保镖身体下意识一抖,感觉自己泄露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现在被这位盛家少爷抓了个现行,也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盛西洲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沉声道:“说!”

  “是……是老先生受伤了!”

  其中一个保镖抖着身体开口:“现在老宅那边乱成一团,大少爷只让我们盯紧这边,其他的没有吩咐了。”

  其实是保镖被撤走了好几个,大少爷说这里面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必须死死盯着。

  盛西洲睨着他脸上的神情,没说什么。

  转身,女人就抱着双手靠在吧台那儿。

  “都听到了?”

  “听到了。”

  傅颜转回去坐在沙发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过我没什么好担心,老爷子会没事的。”

  盛西洲觉得这个女人当真奇怪,说她冷漠无情吧,她会因为一个艾琳情绪低落成那样;说她心肠软润吧,她自己的亲外公受了伤,反倒是这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看我做什么?”傅颜眼睛瞪得很大,“你不会分析么?像云家这种家庭,如果老爷子当真有什么不测,那指定要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哪里可能一个保镖都能议论。”

  “……”

  盛西洲眉眼很深,“我以为你至少会问问什么人做的。”

  “问他们不会说,问你不知道,我多余开这个口。”

  “……”

  是,很有道理。

  盛西洲感叹,“在你身边,还真是精彩透了。”

  “ 我就当夸奖了。”

  傅颜笑嘻嘻的贴上来抱住他,“那我们现在,睡觉吗?”

  恰好这时保镖拿着盛西洲要的东西过来,他拉开腰上的手,“我去洗澡。”

  眼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进了浴室,傅颜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收起,清透的眼睛像是浸了一层迷雾,看不真切。

  一整晚,这间套房没有再受到骚扰。

  陌生的城市和床,傅颜六点多就醒了。

  昨晚做了乱七八糟的梦,明明都记得,但却理不出一个头绪。

  她静静趴在男人胸口,没过多久就听见他沙哑的声音说:“醒了就起来。”

  傅颜动了动,没动成功。

  “不想。”

  她抬起一只手朝他的脸摸过去,好像是被躲了一下,然后就摸到了他的耳朵……耳朵也行。

  “盛西洲。”

  这一声,莫名带着几分感慨的味道。

  “干什么?”

  “你想不想做爸爸?”

  盛西洲静静看着天花板,说不清是什么神情,“怎么突然这么问?”

  “做了个梦就突然想起你,我觉得你会是个好爸爸,当奶爸也许很不错。”

  “谁生?”

  “你还想谁生?当然是我。”

  “那不想。”

  “……”

  不想就不想,什么叫那不想?好像跟别人就想一样。

  傅颜撑起收手,气鼓鼓地说:“我长得这么好看,难道不应该生个孩子继承我的美貌?”

  男人瞥了她一眼,幽幽道:“但你生的孩子,继承的不只是你的美貌,还有你脑子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