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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颜回到病房的时候,男人并没有醒,一切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她蹑手蹑脚地**,拉上被子。

  睡了一会儿觉得哪里不对,又把男人的手拽过来搭在自己的腰上。

  这回对了。

  睡去。

  没过多久,旁边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幽然的眸光深不可测。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司尧开车来接,傅颜让他们先走,自己还有点事要办。

  车门没关,盛西洲从里面望着她,“去哪儿?”

  “去给你报仇啊。”

  傅颜眨眨眼睛,突然俯身探进车里,这样的姿势显得她的腿越发修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光源被挡了大半,她能清晰看到男人眼中的自己。

  “怎么,是不是舍不得我?”

  这么近的距离,连呼吸都在纠缠。

  盛西洲没有眨眼,答非所问:“你打算去找谁给我报仇?”

  这声音也太好听了,不夸张的说,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富婆,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傅颜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笑意盈盈,“当然是找罪魁祸首,你先回去,等我好不好?”

  她凑过去想亲他。

  盛西洲往旁边微微动了一下,吻落在脸上。

  “干嘛哦。”不让亲。

  “撅着个**,不嫌害臊。”

  “……”

  傅颜现在一半身体在车里,一条腿半跪在车座上,另一条腿在外面。

  说不上多不雅,但的确很吸引目光。

  “好吧好吧。”

  她起身,又小声说:“那你晚上要给我补上。”

  盛西洲没理。

  司尧开的车刚走,后头就来了一辆商务奔驰,铮亮的车身,非同一般的车牌号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车。

  司机恭敬地下来开门,傅颜微微颔首,弯身坐了进去。

  盛西洲收回目光,垂放在腿上的手不着痕迹地蜷握了一下。

  “盛总。”司尧也看见了,嘴比脑子快就脱口而出,“傅小姐身边好像没有男的司机,那是什么人啊?”

  男人森寒的眸光一抬。

  “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她?”

  “……”

  司尧脊背一凉,不敢再多问。

  盛总这是吃醋了啊。

  傅小姐也是,再等一会儿不行吗?这么明显,让盛总的面子都没地儿放,他想帮忙说话也插不上嘴。

  “你就这么上了我的车,盛总不会有意见?”

  另一辆车上,张弛和傅颜并排而坐。

  他刚才看得真切,傅颜上车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没有走远。

  “就怕他没有意见。”傅颜面不改色看着窗外,“再说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心虚什么?”

  张弛笑着点头,“也是。”

  车驶上高架,辗转又回到了昨天的酒店。

  傅颜抬眸看了一眼,高耸的大楼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有种不可攀附的贵气。

  本就是顶级豪华的酒店,没想到张弛还给她开了个套间。

  “浪费了。”

  傅安宁哪儿配得上?

  张弛无奈,“那要不我现在把她拉出来,扔到厕所去?”

  “算了。”钱都已经花了。

  傅颜推门进去,偌大的套房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也没看见人。

  她绕着客厅转了一圈。

  在沙发上坐下。

  于是,傅安宁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长相绝美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西裤西装,酒红色的丝质衬衣打底,解开的两颗扣子里风景若隐若现。

  她浓密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素手支着下巴,闭着眼睛,难以形容的慵懒和风情万种。

  傅安宁足足愣了几秒,说心里不打鼓是假的。

  她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直在猜。

  到底是什么人敢把她掳到这里来?

  傅颜……竟然是她!

  “怎么,看到我连人都不会叫了?”

  女人幽幽睁眼,冷艳的眉眼没有一丝感情,“你以前不是叫得很凶吗?”

  “傅颜……你凭什么把我抓来这里?我告诉你,爸爸已经来了,你最好赶快放我回去,不然他不会放过你的!”

  傅安宁在傅颜身上吃过的亏不少,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她把自己抓过来,无非就是猜到了昨天的事是她干的。

  可那又怎么样?

  她不可能有证据。

  傅安宁收买服务员之前就已经看好了,那个地方没有监控。

  傅颜漫不经心的敲着手指头,眼神就像在看着一只蝼蚁。

  “你除了找你爸爸,还会什么?”

  “那也是你爸,你……”

  傅安宁声音有些发抖,她极力克制,尽量让自己的气势不处于下风,“你如果不听他的话就是不孝!”

  “可真是吓死我了。”

  “……”

  傅安宁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双手紧紧拽着裙摆,怒声道:“你到底把我抓来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爸爸找不到我的话他一定会报警的,你……”

  话没说完,傅颜就嗤笑了一声。

  “报警?”

  她眼里的笑意缓缓转化为冰冷,“昨天酒店的人也已经报过警了,要不然一起?”

  傅安宁眼里划过一抹慌乱,“你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

  傅颜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我说最近怎么安安静静的,原来你是在暗处盯着我啊。”

  抬手,捏住傅安宁的下巴。

  虽说是同父异母,可这张脸实在跟她不沾任何边。

  “你看到那些杯子了吗?啪的一声就砸在那儿,只是可惜……我一点事也没有。”

  傅颜的手越捏越紧,傅安宁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迎着她狠戾的目光,眼神越来越惊恐。

  “你失望吗?嗯?”

  “你……松开我!”

  傅安宁艰难的发出声音,“不关我的事!”

  “呵,不关你的事?”

  傅颜重重一甩,女人直接像**一样被她扔在地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应该是观摩了全过程吧?他受了多重的伤,你就给我还多少回来,要是不服,就还双倍!”

  啪的一声碎响,桌面上的花瓶被她扫到了地上,四分五裂之下碎片随处开花。

  傅颜一把扯起傅安宁的胳膊,不留情面,将她推倒过去。

  “啊……!!”

  还没有碰到,傅安宁就开始大叫。

  “傅颜……你竟然敢这么对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傅颜漠然的目光落在她发顶,抬起脚,用力往下一踩。

  本来挣扎的傅安宁再也顶不住那股重力,整个背上都陷进了花瓶碎片,血色一点点渗透出来,浸透白色衣裙,像盛开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