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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西洲回眸,那深黑的眼神一下笼罩住她,“不许叫我老公!”

  傅颜笑靥如花,“为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也可以叫我老婆啊。”

  “……”

  走了。

  傅颜看着他的背影,眉眼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这个男人,不能说他不好,他的防备心简直异于常人,想要在他这里不付出就得到点什么,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经过这一次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近了一些。

  不明显,却很惊喜。

  比如他晚上会主动抱着她睡觉。

  会主动吩咐刘妈做一些利于她身体的菜。

  不论喜不喜欢,至少上心就是一种进步。

  傅颜就这么在家里待了三天,吃了睡睡了吃,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圈。

  “刘妈,晚上不用做我的饭,我出去吃。”

  “小姐要去见谁?”

  她没说话,一个眼神过去刘妈顿时双腿发软。

  “小姐……我、我只是随口一问,您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有问。”

  傅颜慵懒地收回目光,淡声道:“不是不能问,只是我不喜欢别人过问我的私生活,谁都一样。”

  “是……”

  刘妈抹抹额头上的汗,心如擂鼓。

  傅小姐平时看起来亲和,实际气势和大少爷不相上下,还真是……招架不住。

  “没什么事你就去忙吧,一会儿我出门。晚上大少爷回来就跟他说我去见朋友了。”

  “是。”

  傅颜起身,上楼。

  看了眼时间,她洗澡换了身衣服。

  天气已经转凉,北城的秋天和初冬差不多,一阵一阵的冷到骨子里。

  她依旧开的盛老爷子那辆辉腾,径直去往中心医院。

  看着敞开的大门,傅颜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她跟这地方还真是有不解之缘,前不久频频出入,好不容易回了家,结果还要绕回来。

  停好车上楼。

  办公楼就连着住院部。

  绕过两道回廊,专家办公室的标牌映入眼帘。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舌尖从上颚顶过,过去敲门。

  “进。”

  傅颜没心情欣赏这声音好听与否,推开门进去,原本不打算关门,但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润声道:“颜颜,我们等会儿要谈的内容,你应该不想让别人听见。”

  傅颜:“……”

  深吸一口气,她松开手。

  砰的一声。

  门关上。

  “顾医生好不容易来医院一趟,难道不应该是救苦救难么?不坐诊也传授经验,纯属浪费资源?”

  顾知遇不慎在意的笑笑,抬头看她。

  她今天穿了一条素净的黑色长裙,长及脚踝。

  外面意见黑色军工风的风衣。

  看似简单的穿搭,完美呈现了她原本的气质,冷艳、绝美,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你不必用这些话来激我。”

  他早已过了需要用这些话来证明自己的年纪。

  更何况……有些事得到证实,‘医生’这个职业对他来说,也完全不重要。

  傅颜沉了口气,眼神往旁边瞥了眼,坐在最远的椅子上。

  “说吧,找我来做什么?”

  之前他给她发的信息。

  【三天后来中心医院见我,我告诉你三年前约你的人现在在哪儿。】

  虽然是全新的号码,但‘中心医院’、‘三年前’,除了顾知遇不会有第二个人。

  顾知遇不太喜欢她这么冰冷的语气,以及,那样毫无感情的眼神。

  他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笔。

  身体往后靠去,完全舒展的姿势。

  “颜颜,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好好说话?”

  傅颜嗤笑,冷眼睨着他,“顾知遇,我们之间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又何必在这儿装深情?”

  顾知遇垂在腿上的手重重一捻,眸色深谙。

  “不过,说到底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什么表情,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们就算两清。”

  三年前约她在华南之约见面的人,她没查到任何头绪。

  如果顾知遇当真知道,那也算抵了他的罪过了。

  “除了这个,你当真跟我……没有一句话?”

  顾知遇嗓音很沉,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

  “你想让我说什么?”

  傅颜在笑,只是笑意丝毫不达眼底,“你为了傅安宁伤害我,更是欺骗我三年的感情,还指望我对你感恩戴德?”

  没杀他全家就不错了。

  “对不起……”

  顾知遇咬着牙,深深的眼神里盘踞着飓风,“我说了,你如果觉得心里不高兴,你就把我的腿也打断,行不行?”

  “把你的腿打断,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傅颜挑眉,“我懒得动手。”

  她是真的不想说这些废话,闭了一下眼睛,把胸口的不耐烦咽下去才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

  刚站起来,男人急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八年前你是不是去过加州?”

  “……”

  他怎么知道?

  傅颜皱着眉头转过身来,没说话。

  顾知遇深呼吸一口气,抓了抓头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八年前,在一家酒吧旁边的巷子里,你救了一个人。”

  傅颜没有说话,脑子里却闪过了某些画。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是你?”

  那天正好是傅安宁演出的日子,她亲眼看着她在舞台上表演,傅德明作为一个慈父,站在最前排给她加油。

  之后领奖、庆功。

  他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何其骄傲。

  那双眼睛里都是对傅安宁的爱,像是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傅颜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她甚至想冲上去毁了他们。

  可最终还是没有。

  她什么都没做。

  离开后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在加州的街头晃啊晃,路过一家酒吧时,看到一个人被打得很惨。

  傅颜就那么冷漠的蹲在对面,撑着下巴看完了全过程,也看到了少年不甘愤恨的眼睛。

  她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跟我一样可怜?”

  少年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浑身是血。

  决定救他和救了他,只间隔了几秒钟时间。

  到医院后不久就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礼貌的道了谢,并询问她的身份。

  傅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来加州的事,随口道:“我叫傅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