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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话放在她身上,多少带了些侮辱的性质。

  葛明珠呼吸乱了节奏,但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你每次都用这种话来刺我,可以好好说话么西洲?”

  盛西洲把手落进口袋,疏离的眼神看着她。

  仿佛在让她说,说完赶紧走。

  “黄忠伟让你来当说客?”

  “没有。”

  葛明珠将他退半步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眸光黯然,“只是我想跟你说说话。”

  盛西洲似乎觉得她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于是扯了一下嘴角,“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

  因为傅颜住在这里。

  他的眸光聚焦在瞳仁深处,漆黑深邃。

  那股深深的吸引力,让葛明珠情不自禁心跳加速。

  “我知道。”她眸光微微下垂,没有去看男人的眼睛,“傅颜在北城没什么亲人,毕竟算是跟了你,你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既然知道,你是想当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

  他竟然这么说她?

  葛明珠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柔柔,“西洲,你跟她是玩玩而已,对吗?”

  “一直这么自以为只是会害了你。”盛西洲挺拔的身影正好立于光源下,他嘴唇开开合合,说出口的话是那么不近人情。

  “我从没说和傅颜是玩玩而已,一切都是你的想象,还是你以为……你不接受我的告白我也应该继续腆着脸做你的备胎?可惜了,我和傅颜认认真真,情投意合。”

  某一瞬间,葛明珠的脑神经仿佛被什么给冲撞了一下,疼得她头皮发麻。

  【认认真真,情投意合。】

  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不是会安分的。

  葛明珠猛然咬了一下嘴唇,张开双手上前抱住盛西洲的腰。

  “不会的,西洲……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喜欢她,你只是为了气我,刚好她漂亮,会玩,又听你的话,所以你就把他留在了身边。”

  她从小到大经历了豪门圈的洗脑,觉得男人只要心在家里,就算外面养一两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傅颜那张脸,的确够资格。

  “西洲。”

  葛明珠脸颊贴在他的臂膀上,声音很轻很轻,“我以后都不会再任性了,我也可以的,你不要再跟我置气好不好?”

  【我也可以的。】

  这种话,充满了暗示性。

  盛西洲闭了一下眼,两秒,抬手把她的手臂拉开,看过来的眼神甚至带着两分厌恶。

  “你当真不明白,那我就最后再跟你说一次。葛明珠,我跟你之间从没有什么关系,即便有,也在你拒绝我的那一刻就彻底结束,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他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定格了两秒,移开。

  转身离去。

  和葛明珠从小一起长大,不说有多少男女之情,但好歹是有点情分在。

  原本就算看在家族的面子上,他也并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绝,可这个女人今天的行为,已经越过了他的界限。

  ——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病房门口,连头都没回。

  葛明珠一直怔怔的望着那个方向,良久。

  她不懂。

  只是拒绝了一次表白而已,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西洲说过,跟她表白是因为某种原因。

  她猜是来自家里的压力。

  也因为这样,葛明珠的顾忌才更多。

  那么现在呢?

  盛家人难道同意他和傅颜在一起么?

  葛明珠抬手捂着胸口,难受不能自已,她很不想承认,自己和盛西洲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

  黄忠伟报了警,没多久警察就过来了解情况。

  医院的监控被损坏,房间也没有搜集到任何有用的证据,凌晨时分,更不可能有目击证人。

  没有任何一点,能证明事情和傅颜有关。

  并且以她当前的身体条件,作案条件不够。

  傅颜不关心这些,有人替天行道,她不拍手叫好就不错了。

  一整天醒了睡睡了吃,吃完又睡。

  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

  盛西洲靠坐在床边,单手撑着额头,很明显的透着一股疲惫。光影从窗户玻璃穿透进来,描绘着他精致绝伦的下颌线, 那整个五官俊美惊人。

  她动了一下身体,没有之前那么疼,但也使不出太多力气。

  伸手。

  去扒拉盛西洲的胳膊。

  他没动,像是睡得很沉的模样。

  傅颜撇撇嘴,又往上伸,改为去戳他的脸。

  忍无可忍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沙哑的嗓音,“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我们不是说好你上来一起睡的么?怎么在这儿坐着?”傅颜撇撇嘴,幽怨的眼神望着他,“不在你怀里我都睡不好,你不抱我。”

  “睡不好?我看你都快变成猪了。”

  盛西洲抬手看了眼表,语气很不好,“困就继续睡,大早上别作。”

  他起身站起来,“等会司尧给你送早餐过来。”

  刚迈出去一步,女人就从身后拽住他的手。

  “你去哪儿?”

  “姐。”

  盛西洲侧目,“我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

  “是哦,但是不洗澡还是好香啊。”傅颜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松开了手,看着他出去。

  好一会儿,她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

  两天没有洗澡,也没有回家,他衣服怎么换了?

  傅颜目光环视了一圈,突然看到旁边的柜子里露出来一个衣角,走过去打开,的确是盛西洲的衣服。

  估计是昨天刘妈来给他带的换洗。

  她随手翻了翻,准备放回柜子里。

  正在这时,衬衫上的一小块血渍引起了傅颜的注意,暗红色,她很确定是血……盛西洲受伤了?

  等人回来,她马上扒拉着他检查。

  盛西洲正在和公司高层打电话,皱眉啧了一声,“干什么?”

  “看你有没有受伤啊。”傅颜声音压得很低,“不然衣服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男人眼神瞥过去,换下来的衣服被她拿出来摆在旁边当证据。

  他轻哼了声,对着电话那头道:“暂时先这么定,有任何变动再随时联系我。”

  放下手机,盛西洲正对面前的女人。

  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除了从你身上来,还能从哪来?”

  “我?”

  “我把你抱到这间病房,你身上的血弄脏了我的衣服,不洗干净就算了你还来烦我,恩将仇报也就只有你了。”

  “……”这么算的吗?

  “行了,别招烦。”

  盛西洲把她摁回病床,“我去让医生来给你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出院。”

  他转身往外走,低着眸,额角的发梢将五官遮掩得半明半暗,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