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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夏迎春眼里闪过狡黠,她就知道这个**丫头背着她没干好事,没想到居然勾搭上了江少,夏迎春一脸难为情,

  “她几年前就被我爸爸许给了老家的光棍刘黑子,彩礼钱都收了。”

  江之望看向夏栀子。

  夏迎春还想继续说,“江少,她是不是瞒着你呢?都怪我,没教好妹——”

  “闭嘴!”

  她还想说,却被江之望一记眼刀噤了声。

  婚约确有其事,四年过去了,若不是今天被夏迎春重新提起,夏栀子都要忘记了。

  当初夏盛好赌,赌到家徒四壁,便向38岁的老光棍刘黑子借了高利贷。

  后来还不起,主动把夏栀子抵给他。

  只是婚约成立两天后,刘黑子就杀了人,被判刑五年蹲局子了。

  话说如今已是第四年,还有一年。

  刘麻子心狠手辣,有暴力倾向,是个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之所以进局子就是因为杀妻。

  他若出来了,一定不会放过夏栀子。

  所以夏栀子必须在这一年里想办法找到依托之所,凑齐学费和外婆的手术费,然后逃出国去。

  夏栀子闭了闭眼,睁开时眼眶通红,

  “对,爸爸赌博,家里欠下500万的高利贷还不起,就把我送给放贷的抵债了,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实在是……”

  这个年纪的男孩血气方刚,英雄气节最重,她不相信江之望毫无波澜。

  她死死咬着下唇,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无声哭泣。

  脆弱的像是布满裂纹的水晶。

  这个消息对江之望来说无疑相当于火星撞地球,懵逼又伤脑。

  夏迎春:“栀子,不管你和江少怎么样,可不能一错再错了!你这样隐瞒实情,既对不起江少,也对不起等了你四年的刘黑子,他已经38了,能等你几年?”

  正演得梨花带雨的夏栀子身子一顿。

  等了她四年的刘黑子?

  她险些笑出声来。

  “让你闭嘴,你听不懂人话吗?”江之望语气森然,语气像是淬了冰一样。

  夏迎春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

  她不理解!

  很明显夏栀子欺骗了他,她说出实情,为什么江之望非但不感激,反而吼她?

  江之望觉得心乱如麻,脑子里被一股奇怪的情绪侵占。

  若仔细寻找,又找不到源头,总觉里一股烦闷之气郁结于心。

  他深深看了一眼夏栀子,

  什么都没说,开车离开了。

  看着江之望远去的背影,夏迎春勾了勾唇,不急不缓地走到夏栀子面前,“我说我怎么半天等不到我的螺蛳粉呢,合着你去勾引江少了?”

  她冷嘲热讽,“考上蒲兰是你运气好,醒醒吧,你又蠢又丑,一辈子就这样了,别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江之望一走,夏栀子的眼泪瞬间便止住了。

  她木然地看着夏迎春,放在几年前,她可能会恨到想将夏迎春扒皮抽筋,不知道为什么,次数多了,她也习惯了。

  用麻木来抵御这群吸血鬼家人给她带来的痛苦,生活要简单许多。

  不是不恨。

  大概是大脑自动形成了防御模式,她与情绪之间建立了厚厚一堵墙,看得见情绪却摸不着。

  以至于她现在甚至有点想笑。

  “你笑什么?”夏迎春皱起眉。

  “没什么。”夏栀子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有姐姐真好,能及时把我这个失足妹妹拉回来。”

  夏迎春翻了个白眼,鄙夷道:“蠢货就是蠢货!”

  连被阴了都看不出来。

  ——

  江之望一路疾驰,把车停在了一家高档会所前。

  今天周五,欧阳锦程的妹妹欧阳思韵约了他们几个人一起出来玩。

  他到的时候,其他四个人已经在吃饭了。

  “唯一有驾驶证的,却是来的最晚的,你们说——他该不该罚?”

  坐在主位的紫裙少女,翘着二郎腿,慵懒的抿了一口红酒。

  江之望摆着一张臭脸,随便拽了个椅子坐下,看向欧阳锦程。

  “必须得罚呀!”开口的是宋家双胞胎里的哥哥宋峻。

  他爽朗一笑,迎合着欧阳思韵的话,

  “江之望,老规矩,还等什么呢?”

  他说完,空气凝滞了三秒。

  双胞胎里的弟弟宋逸单手撑着脑袋放在桌面上,视线在江之望和欧阳锦程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敏锐地铺捉到了二人之间硝烟的味道,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欧阳思韵意识到了问题,“怎么了?”

  江之望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见他不说话,欧阳思韵也不恼,她自幼和他们五个人一起长大,都了解彼此的性格。

  每次聚在一起免不了竞争和攻击。

  今天还少了个季临渊,放在平时,氛围可能要更冷。

  不过她还是期待季临渊回来,季临渊出国做交换生一年,眼见着就要到时间了,她的心情也变得一天比一天晴朗。

  “哥,我今天好看吗?”

  欧阳思韵托着腮,对着欧阳锦程撒娇意味十足。

  她穿着一席紫色抹胸长裙,耳朵上带了一副月牙色耳钉,头顶的水晶吊顶如敲碎的琉璃,细腻的灯光透过水晶泄下来,照得她肌肤雪白细腻。

  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优雅从容的贵气感。

  江之望在一旁看着,思绪却渐渐飘到了那个总是怯懦的背影身上。

  同样的年纪,绝佳的相貌,却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欧阳思韵是欧阳家从福利院领养的孩子,同是贫民出生,如果给夏栀子同样优渥的环境,她会长成怎样呢?

  “为什么整蛊游戏的主角要选夏栀子?”他冷不丁的问。

  欧阳思韵正和欧阳锦程说笑,闻言转头,笑意加深,

  “她运气不好,抽签抽到她喽~”

  可是他们都不是**,这个游戏最开始就是由欧阳思韵设计的,为了霸凌一个不尊重她的女生。

  那时他们都宠着她,毫不犹豫参与游戏,戏耍那个女生,把那个女生逼得跳楼重伤,残了一条腿,此后这个游戏便被制度化推行。

  他们五个男生不关心游戏女主角是谁。

  可若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得罪过欧阳思韵,所谓的公平抽签不过是掩盖真实的暗箱操作。

  “对了!”

  欧阳思韵道:“这次游戏小小破一下规则,让哥哥和之望同时竞争,我觉得这样更有意思!”

  “我不同意。”江之望。

  “哦?你有意见?”

  江之望:“我提议这次游戏作废。”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脸上的笑都渐渐淡了下去,欧阳思韵环顾四周,“你们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宋峻第一个抗议,“江之望你疯了吧,作废我们玩什么?”

  “可你们知不知道……”

  江之望把夏栀子跟老男人有婚约的事说了出来。

  本以为他们会和他一样想,没想到——

  “江之望。”

  欧阳锦程视线扫向他,柔和却意味深长,“你不会是喜欢上一个贫困生了吧?”

  江之望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一个只会哭,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就说嘛,之望你再饿也不能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欧阳思韵笑嘻嘻的道:

  “那我刚才的提议就是可以进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