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远看着穿着一身龙袍的中年男人,被他的亲卫拿下。

  这龙袍有些怪异,明黄的颜色龙的样式很怪,上面还有别的毒物,看起来不伦不类。

  南诏王看见林安远,眼神像是火苗一样,蹭的一下就亮了。

  “世上竟有如此尤物,果然还是中原好啊!”

  那目光赤裸裸的,带着一些妖异。

  凤心水脸色阴沉,“你这双眼珠子往哪看呢?信不信给你挖了!”

  林安远用绢布擦了擦手上的血,“此间的事就交给六王子处理吧。”

  这是他答应凤心水的。

  林安远离开,凤心水看着破败不堪的南诏王庭,苦笑了一声。

  “你是六王子?”

  有南诏的臣子认出来凤心水,“我想起来了,你娘是凤妃?”

  “别提我娘。”凤心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这些臣子用南诏话指责凤心水,“六王子,你居然勾连外人攻打南诏,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家务事关起门来怎么解决都行,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勾连外人啊!糊涂!这些中原人就是狼!你居然引狼入室!”

  “原来是老子的种!”

  南诏王以为自己死定了,这会儿看着凤心水目光又变得火热起来。

  “好王儿,把中原人打出去,本王传位于你,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南诏王,岂不是更好。”

  凤心水一剑捅死了当初追杀他的一个南诏狗,看向南诏王。

  “吃人肉,喝人血,不把人当**,这样的南诏王庭留着又有何用,你以为我会稀罕吗?”

  “你当初把我母亲丢进万蛇窟里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

  凤妃是苗疆女子,心性单纯,被南诏王强行抢了去,得宠了几年生下凤心水就失宠了。

  南诏王身边女人多,凤心水十岁的时候,凤妃被扔下万蛇窟惨死,那时候的凤心水就亲眼看着。

  “来人,把他扔进万蛇窟!”凤心水看着这个他恨了十几年的男人。

  南诏王变了脸色,“你毒杀亲父,就算是坐上了王位,也名不正言不顺,就不怕天下人说你这个南诏王狠毒吗?”

  “天下人说我狠毒又有何用,我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凤心水冷笑一声。

  南诏王在万蛇窟里惨叫挣扎,凤心水就那么冷眼看着,让所有南诏臣子也看着。

  林安远听说之后,什么话都没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出来一年的时间了,此间的事情结束,他就能回家去了。

  ……

  ……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今日早朝南诏被打下的好消息众大臣都知道了。

  “哈哈,朕乃千古第一人。”

  景帝哈哈大笑,心情那叫一个愉悦。

  上头几任皇帝都中规中矩,到他这儿版图都扩大了,能不高兴吗。

  他原本想着,南诏打下来了,就当附属国每年上供。

  可叶弯却说要同化,派人去传播大夏文化,通婚,不出几代就彻底同化了。

  景帝在心里嘀咕着还是儿媳妇有本事,一边将这些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正色问,“那边地形复杂,哪位爱卿打算当此重任。”

  此次要派人过去,帮着凤心水一起治理南疆。

  景帝这话一出,众臣面面相觑。

  那种地方气候肯定不如中原,再说了谁也不愿意离开家乡,远离上京这块权利中心。。

  就在这时候,有人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愿意前往。”

  叶弯看向站出来的人,微愣。

  哪怕两年过去,裴之川站在那里依然芝兰玉树,只是如今的气质比过去比起来更加沉稳儒雅。

  “裴爱卿刚升了四品,真要前去?”

  裴之川去了别处做知府两年,万民伞都收了好几把,立了大功。

  “臣愿往。”

  “裴大人年轻儒雅,怕是吃不了这份苦啊。”

  裴之川跪下,“为皇上分忧,臣万死不辞。”

  “好,朕封你为南诏相国,去南诏为朕分忧。”

  所有人都一愣,包括裴之川,裴之川跪地谢嗯。

  相国,那不就是南诏的丞相吗?相当于裴之川去了南诏,除了明面上的南诏王,他最大。

  眼看着裴相告老还乡,裴家要走下坡路了,结果又出了一个裴之川。

  裴家的男儿,到底还是出色。

  退朝的时候,叶弯依旧一个人慢悠悠往宫门外走。

  这几年她已经习惯了,虽然御前和后宫都有女官当差,衙门也开始用女捕快,站在朝堂上的官员除了守边疆的大丫再就是她了。

  “叶大人留步。”

  听见身后的声音,叶弯回头。

  是裴之川。

  裴之川穿着一身红色官袍,说不出的好看。

  “相识一场,我马上就要去南诏了,不知叶大人可有空为我践行。”裴之川站在阳光下笑,午后的阳光格外好,他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好。”

  叶弯应了下来。

  叶弯没回去换衣裳,穿着一身官服去赴约。

  同样的红色官服,她的冠和官服的样式和男子的略微不一样,景帝亲自设计的,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邀月楼。

  叶弯坐在楼上,看着中间的表演台,这会儿时间正是晌午,周围的客人不算多,想来晚上应该热闹。

  不过多时来了一排男子,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如今上京居然有了这种好地方了?”

  叶弯看着跳舞的男子,眼睛都亮了。

  这一个个肩宽腰窄的,真是赏心悦目啊。

  “叶大人没来过。”裴之川也看了一眼台上。

  这些男子长得是不错。

  叶弯啧啧两声,“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居然不知道有这样的好地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要来的。”

  喝了一口青梅酒,看的目不转睛。

  “如此盛世,从前是我狭隘了,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叶弯,对不住。”

  裴之川亲自给叶弯斟酒。

  裴之川如此郑重的给他道歉,到让叶弯觉得不好意思。

  “人对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人之常情罢了。”

  叶弯想起过去的自己,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平和,要不是裴之川长得好看,还能说更难听的话。

  叶弯举起酒杯,“此去南诏,山高路远,也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好,一路顺风。”

  裴之川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同时压下了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话。

  有些话说出来就变味了,她是天上明月,他是君子。

  他们短暂相识,却从来都不同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