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儿说完见安宴没反应,又看见床上的杨氏面色青黑,一下子吓了一大跳。

  勉强稳住心神捂着胸口,“宴哥哥,对不起,我给娘磕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娘能原谅我。”

  苏烟儿说着跪在了杨氏旁边,距离稍微远了一些。

  一旁的丫鬟还急忙拿来了个软垫子垫在了苏烟儿膝盖底下。

  苏烟儿脑海里有些惊,杨氏怎么会死得这么快!

  这样的药为什么没用在那个**种身上?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是说安宴是骗他的,压根就不想杀了那个孽种。

  有过之前那次欺骗,苏烟儿总是下意识地觉得安宴在骗她,尤其是这个孽种的事情上。

  “烟儿,我娘已经去世了,你先回到房间里去好吗,等我忙完了和你说。”

  安宴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精气神。

  他这会儿脑子里太乱了,像是所有的思绪都打了结一样,实在是没办法再分心照顾苏烟儿了。

  苏烟儿这才发现这个男人这么邋遢,一点也不像从前,身上还有一股子怪味。

  屏住呼吸开口道:“宴哥哥你太累了,可以先去休息休息,接下来的事我来操办就好。”

  杨氏死了就死了,苏烟儿对这个婆婆死了没有丝毫的伤心。

  当初她进门的时候杨氏就多加反对,最后还是拗不过安宴,进了门之后也是立了好几次规矩,直到她后来生了孩子才不刁难她了。

  “听话,出去吧。”安宴疲惫不堪,说话都有气无力。

  苏烟儿还想说话,但是实在受不了这个味儿,还有这怪异的气氛,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消息传到其他院子的时候,二夫人江氏都忍不住沉默了。

  “哈哈,苏氏那个蠢货,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那作天作地,她以为死的是个阿猫阿狗还是个奴婢,那可是咱们未来家主的亲娘啊!”

  江氏抿了一口茶,忍不住感慨起来,“有些人啊,就是命好,出嫁前是父母疼爱,出嫁后夫君疼爱,你说这一辈子是不是过得过于顺遂了?”

  出了这种事苏烟儿还好好的在自己的院子里住着呢,居然没有被休了。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命好了。

  一旁的嬷嬷给江氏沏茶,“奴婢当年见过一个和尚,他说这人啊,前半生过得太顺遂了,后半辈子就不一定了,哪有人生来到死都一帆风顺的。”

  “你说得对。”江氏又笑了起来。

  大丫鬟进来传话,“二夫人,陶家给林将军送了美人,被全部退回来了,其中就有如烟姑娘。”

  “哦,如烟竟然也被退回来了?”

  那可是江南才子趋之若鹜的美人。

  江氏想了想,“这样,你去叫二爷来。”

  苏河来得很快,来的时候还带着一本书。

  江氏一看表情有点不自然,“你怎么把这种书带到我房间里来。”

  什么高门贵妇的二三事,简直就是……

  “你可以看看。”苏河坐下来,让下人先下去。

  江氏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打开看了一会儿,整个人都惊呆了,“这,这这……”

  妯娌多少年了,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江氏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书里写的是谁。

  主要是那穿戴,说话的语气,还有出身……简直是一模一样。

  江氏心惊,这要是被知道了……

  这么一想,江氏突然压低了语气,“老爷,咱们得早作打算了。”

  苏河笑了笑看着江氏。

  “这男人啊,玩玩外头的女人可以,娶妻还是要娶聪明的女子,我这辈子虽然过得怎么不怎么样,但是娶了你这个贤妻,此生足矣。”

  江氏笑了起来,“二爷,你可真会说话,好了好了,哄得我的心情越发好了。”

  夫妻两人心照不宣,已经开始考虑怎么给林安远当内应了。

  什么?你说林安远和安家有恩怨?

  那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啊!

  家主都要巴结的人,他们夫妻二人去签巴结巴结怎么了?

  ……

  ……

  说起巴结,叶弯最近有种错觉。

  总觉得刘温书往她这儿跑得太勤了,是不是在巴结她?

  不至于吧?

  这边叶弯才提起刘温书,另一边人已经又到了门口了。

  今日刘温书在门口,又又看到裴之川了。

  “你不是忙着户部的事吗,什么时候有时间见天地往这边跑了?”裴之川皱眉。

  刘温书温润一笑,“我来自然是有正事,倒是裴三公子,这么悠闲,让人看了就心生羡慕了。”

  裴之川面无表情,“我无心庙堂,想寄情山水,你不必在这试探我的意思。”

  “啊?我有试探公子的意思吗?这我怎么不清楚?”刘温书一脸惊讶。

  裴之川皱眉,他就是发觉,这个刘温书有些居心不良,所以才……

  外头已经有些许传言了,这个叶弯真是一点也不知道避嫌。

  两人站在门口就听见门内传来说话声。

  “夫人,外头有些不好听的传言,我打发两位公子回去吧,免得让老爷知道了以后心里不舒服。”

  家中没有男主人,方大儒也去了上京,刘温书和裴之川都是引人注目的男子,难免会有些闲话。

  “姑,你有句话说错了,他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若是接受不了这个,那就趁早说出来,不必等到以后。”

  “夫妻关系里我和他是平等的,为什么我要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放弃自己的事业。”

  叶弯最近是真忙,农事的重担景王一股脑儿全压在了她头上。

  刘温书在户部,有些时候需要和她对接。

  “夫人通透。”慧姑笑了笑,看向了门口。

  “姑,你说起这些哄人的话,是越来越熟练了。”叶弯笑了起来。

  “这不是哄人的话。夫人比我当年的旧主还要通透一些。”

  慧姑想起景王的母亲,那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聪慧女子,可惜了,不够通透,要是有叶弯这么通透的话,不至于,早早就死了。

  门外裴之川冷笑一声,“听见了吗,你三番五次前来,已经给人造成了困扰?”

  刚才里面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刘温书啧啧两声,“造成困扰的是我?”

  “也不知道哪位裴公子是无数闺阁小姐的春闺梦里人,看看外头这些人啊,确定看的是我吗?”

  一眼看过去,无数女子都停下来望着这边,个个眼巴巴的。

  裴之川冷笑一声。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心思不正,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