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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章 她杀你,是因为爱我

  “北渊,北渊……”简安宁拼命捶打着他的手臂。

  “你怎么敢,穿着她的衣服。”霍北渊倾身,手背青筋暴起,“假冒她的身份?”

  “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简安宁吓得涕泪横流,脸色已经青紫:“你快松手,救命,救命啊!”

  霍北渊却猩红着眼,手下力道有增无减。

  “呃……”简安宁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爹、爹地?”怯怯的嗓音骤然响起。

  却恍如无形的电鞭,霍北渊手臂一个激灵,终于松了手。

  “甜甜。”他看着赤脚白着脸站在不远处的霍甜甜:“你怎么在这里?”

  霍甜甜惊恐地看着他:“爹地,你要掐死简妈妈吗?”

  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简安宁趴在地上,拼命狼狈咳嗽着。

  霍北渊走过去,把霍甜甜从地上抱起来:“叫她简阿姨,你只有一个妈妈,叫许知意。”

  “可……”

  “记住了吗?”

  他声音格外威严,霍甜甜咬住下唇,怯怯点头:“我记住了。”

  “回去睡。”霍北渊要把她送回去,却被霍甜甜抓住了衣袖:“那简妈……阿姨……”

  “出去。”霍北渊甚至连头也不曾回,只嗓音如冰霜般冷厉:“以后不许再来。”

  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简安宁已经被吓破了胆,闻言停都不敢停的手脚并爬起来就往外跑。

  “站住。”

  然而,就在她要跑到门口时,身后骤然再次响起霍北渊冰冷的嗓音。

  她吓得双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到地上:“北、北渊……”

  霍北渊拧眉:“衣服脱了。”

  简安宁下意识抓紧了身上的睡衣:“可……”

  “脱。”不容拒绝地一个字冷冷砸下。

  “可脱了我就没有衣服穿了。”简安宁宁死都不能接受自己衣不蔽体的跑出去:“北渊,不过一件衣服……”

  “但这是她的衣服,你不配碰。”霍北渊冷冷道。

  “她的衣服又怎样?”简安宁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委屈一起爆发了:“霍北渊,她已经死了!许知意她已经死了!我穿她的衣服,我还没有嫌晦气呢!”

  “她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明明之前你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的!”

  “现在她死了,你为了一个死人,冷落我,不见我,还要为了一件她的衣服折辱我,霍北渊,你究竟还记不记得,你这么多年爱得一直是我,是我!是我简安宁!不是她许知意!”

  她神情甚至有着些许的扭曲,然而,霍北渊面容却是丝毫不变,他甚至先将霍甜甜送回了房间。

  “睡觉,不许再出来。”

  关上房门,他才迈步走向简安宁。

  一步又一步。

  皮鞋踩踏在地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你……你要做什么?”简安宁下意识惊恐后退,可她身后就是门,根本退无可退。

  “安宁。”

  出乎意料的,霍北渊竟然叫了她的名字。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平静,只更添毛骨悚然。

  “我一直以为,我爱的人是你。”

  “直到失去她,我才发现,我对你,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我爱得人,早就是她了。”

  只不过,一直以为她不会走,所以忽视她、无视她,打压她。

  直到她离开,明知她是欲擒故纵,却还是为她牵动心肠。

  “凭什么啊?”简安宁的眼泪汹涌流出,她感到了强烈的不甘!

  “她有什么好!论容貌、论学历、论家世,我什么都比她强!你怎么能变心!你明明说过你一辈子都会爱我的!”

  “她更是一个恶毒到了极点的女人!她要杀我!她甚至差点杀了我你忘了吗?!”

  “霍北渊,你要爱上那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

  谁知,霍北渊竟然倏而笑了。

  “她想杀你,正是因为她爱我,她在乎我啊。”

  “我现在把你送下去,她一定会很开心。”

  “你说,她一开心,是不是就会出现?就要重新回到我身边?”

  霍北渊越说,语气越是激动。

  “疯子,疯子……”简安宁惊恐地浑身颤抖:“霍北渊,你疯了!”

  “别怕,也别出声,别吵到甜甜,我不让你疼。”霍北渊已经疾步走了过来,一把再次掐住她的脖颈,同时,另一只手扯下她身上的衣服。

  许知意那么小气。

  要是看到简安宁还穿着她的衣服,又不开心了怎么办。

  而简安宁这次已经有了防备,她拼命挣扎着,更是死命一口,咬在霍北渊的手腕。

  生死关头,人总是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力量。

  更何况霍北渊今日喝多了酒,胃部更是疼痛不休,竟让她硬生生一把推开——

  “疯子,疯子!”简安宁浑身颤抖着终于拉开了门,顾不得自己现在身无寸缕,逃命般的往外跑去。

  “砰!”

  房门被风吹得摇晃不已,霍北渊死死抓着身上那件单薄的衣服。

  许知意,你出气了没有?

  你看开心了吗?

  你出现,你出现,你出现啊?

  他手指痉挛地将那件衣服抱在怀中,埋在其中——

  可熟悉的味道,却夹杂了其他的气息。

  不是她身上的味道了。

  霍北渊将衣服甩开,他要她!

  他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回房内,一把拉开衣柜门。

  许知意的衣物本就不多,当初她搬出去,更是拿走了七七八八。

  如今衣柜里只有几件不方便携带的冬装。

  霍北渊将其统统扯出来,丢到床上,全部抱在怀中。

  淡淡的洗衣液气息,夹杂着她身上的气息。

  可这衣物太久没穿了,以至于她身上的气息微乎其微,更似有似无。

  霍北渊拼命汲取着。

  可却越来越感觉那味道微弱。

  就像是她的人,距离他越来越远。

  不行。

  不行。

  不行!

  她不能离开他。

  又凭什么能离开他?!

  “许知意,知意,老婆……”

  胃部的疼痛翻涌不休,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好疼。

  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霍北渊更紧的抱紧那些衣服,将自己埋在其中。

  突然想起——

  胃是情绪器官。

  她不在,他的胃只怕再也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