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现在不能有事?”乔沁疑惑地看着封礼言。

  封礼言沉默着,“总之,如果你真的认我是你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让白景成收回他的话,让封晴晴继续留在封家。”

  “现在,你如果想要我认你的话,那么就陪我去个地方!”乔沁道。

  “什么地方?”封礼言皱眉。

  “严城的烈士陵园,爸妈就埋在那里!”乔沁说着,拿出了车钥匙和包,“你失忆了,还记得怎么开车吗?”

  封礼言抿了抿唇,“虽然失忆,但是还会开车。”

  “那好,我们就开车去严城,有手机导航,你按着导航路线开就是了,我们轮流开,明天早上就能到严城。”她道。

  他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他的决定。

  乔沁于是和闻兰娜打了声招呼。

  闻兰娜在知道乔沁要和封礼言去严城后,傻眼了,“你打算和你哥开车去严城?”

  “爸妈那么记挂他,就算他失忆了,也该去和爸妈报个平安。”她道。

  “可就你们两人,开夜车过去,会不会太累。”闻兰娜有些不放心地道。

  “没关系,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甚至48小时不能睡,不能休息!

  乔沁带着封礼言来到了自己的车上。

  先由她来驾驶。

  封礼言坐在旁边,始终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让人无法猜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严城是我们的老家。”乔沁突然开口道。

  “是吗?”封礼言轻垂下了眼帘。

  “我们家,有我,你,爸妈,小时候住在严城,后来因为爸**工作而到了京城这里生活,不过也会偶尔回一趟严城……”

  一路上,乔沁开始把过去的点点滴滴,说给封礼言听。

  封礼言安静地坐着,聆听着他所失去的那些记忆。

  “因为爸**关系,所以你从小,就立志要当军人,而我,也因为你是我的榜样,所以我在高考后,入读国防大,毕业后当了一名军人。”

  “那你为什么现在……”

  “因为你失踪了,爸妈去世了,全家只剩下我一个。”乔沁道,“爸妈曾经最遗憾的,就是我和你,都没有结婚生子,所以在爸妈去世后,我选择了退伍结婚。”乔沁道。

  只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所选择的那个人,却并不是对的人。

  “你结婚的对象,不是白景成?”封礼言道。

  “是一个叫顾沉霆的人,我五个月前,和他离婚了。”乔沁回道。

  封礼言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个……叫顾沉霆的人,他对你不好吗?”

  “我不过是他当时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想要的太多,而我想要的,他给不了,结婚三年,不过是我的一场自我感动而已,所以,我选择了离婚。”乔沁道。

  “那样的男人……配不上你。”封礼言道。

  乔沁嘲弄一笑,“如果是没有失忆的哥哥,听到这些话,恐怕要嚷着狠狠揍顾沉霆一顿了。”

  封礼言薄唇紧抿,身子微微紧绷着,“如果我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呢,你还会认我当哥吗?”

  乔沁喃喃道,“我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爱我的人,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在不停地保护我,他可以为了保护我,宁愿付出性命,同样,我也愿意为他付出这条命。”

  “我想,这样的哥哥,如果有一天,恢复记忆了,应该会很后悔现在做的一些事吧。”

  “我不想哥哥将来后悔莫及!”

  “还有,你与其问我还会不会认你,不如问你自己,要当乔澈还是要当封礼言。”乔沁道。

  封礼言再度沉默着。

  车子开到了服务区,乔沁下车,给车加了个油,然后对着封礼言道,“后面你来开两个小时。”

  “好。”他应道。

  两人换了座位。

  乔沁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封礼言,就算失去记忆,但是他开车的手势、习惯,还是和过去一样。

  哥哥的车技很好,当年她学车,最初也是哥哥教的。

  两人车子开到严城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找个旅馆过一夜,今天早上去烈士陵园那边。”乔沁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爸妈……是怎么死的?”封礼言突然开口道。

  这一刻,他不是以封礼言在问,而是以乔澈的身份在问。

  “3年前,他们参加维和部队的任务,在国外牺牲了,他们在死前,为了保护彼此,还死死抱在一起,尸体很难分开,所以在国外一起火化后,骨灰才运回国。”乔沁道。

  “那……”封礼言声音微微颤了颤,“有人……陪你一起去接爸妈骨灰吗?”

  “没有。”乔沁低低地回道。

  曾经她独自前往**迎回爸妈骨灰的那一幕,如今还历历在目。

  “对不起。”封礼言歉疚道。

  “我虽然是一个人去接爸妈骨灰,不过国家并没有忘记爸妈,我并不孤单,我把爸妈骨灰从京城带回严城的时候,**很多人来为爸妈送行,而在爸妈下葬当天,更有许多人前来相送。”

  乔沁说着,看着封礼言,“我送爸妈下葬的时候,站在墓碑前就对自己发誓,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找到你,要带着你,一起去祭拜爸妈,让他们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封礼言的唇颤了颤,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的失踪,是爸妈到死的遗憾和痛,原本他们打算那次任务结束后,就再去边境找你,可是最终……却没机会再见到你了。”乔沁声音沙哑有力地道——

  “你是乔澈,你是乔望山和关雅的儿子,你是我乔沁的哥哥,是这个国家的军人!你刚正不阿,维护家人,若有人说你父母一句坏话,你绝对不会轻饶了对方!这样的你,真的要为封晴晴那样的人求情吗?”

  这一句句的话,像是惊雷一般,重重地砸进了封礼言的耳中。

  让他甚至觉得,耳膜仿佛都在隐隐生疼。

  “我……”他死死地咬着牙关,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他。

  “还是说,你有什么把柄被封晴晴抓住,你护她帮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乔沁盯着封礼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