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棠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半小时后。

  沈云驰躺在床上,只觉得头脑昏沉,身体却异常燥热。

  他扯了扯领带,眉头紧锁,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那股热意却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燃烧,让他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云驰……”

  一道柔软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苏棠棠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裙,领口微敞,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你怎么在这……”

  苏棠棠不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吗?

  沈云驰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苏棠棠看着沈云驰这个样子,眼底滑过一抹得意。

  她俯身靠近他,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胸膛,语气柔软。

  “你喝醉了,我不放心你……”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香气,让沈云驰的理智几乎崩断。

  “出去……”

  “苏棠棠,别做出让我恨你的事!”

  他咬牙道。

  可苏棠棠却变本加厉,整个人贴了上来,红唇几乎擦过他的耳垂。

  “云驰,我们是夫妻啊……”

  “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苏棠棠的声音又轻又柔,沈云驰因为喝醉了酒,脑子本来就不太清醒,加上苏棠棠给他下的药效正在发作。

  苏棠棠的唇擦过沈云驰。

  沈云驰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还是不堪重负的断了。

  ……

  次日清晨。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沈云驰猛地睁开眼,头痛欲裂。

  他下意识地翻身,却触到一片温软的肌肤

  苏棠棠正躺在他身边,长发散乱,被子滑落至腰间,露出布满暧昧痕迹的肩膀。

  沈云驰瞳孔骤缩,瞬间清醒。

  “苏棠棠!”

  沈云驰猛地坐起身,脸色难看至极。

  苏棠棠似乎被他惊醒,缓缓睁开眼,先是茫然,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眶瞬间红了。

  “云驰……”

  “你醒了……”

  她声音哽咽。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生成这个样子,昨天本来是想抗拒你的,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可是,我的力道和你比起来太小了……”

  耳边尽是苏棠棠细弱的哭诉声。

  听的沈云驰太阳穴突突直跳,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可记忆却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确实失控了。

  他攥紧拳头,声音冰冷:“昨晚是我喝醉了。”

  苏棠棠垂下眼睫,眼泪无声滑落:“我知道……我不怪你……”

  她这副委屈又隐忍的模样,反倒让沈云驰更加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有办法推卸责任。”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现在你害云月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在这个紧要关头,你绝对不能怀孕!”

  “苏棠棠,你知道我的意思!”

  苏棠棠身子一颤,抬头看他,眼神受伤。

  “你……你就这么不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吗?”

  沈云驰面无表情:“我们之间,本来不该有孩子。”

  苏棠棠死死咬住唇,半晌才低声道。

  “……好,我听你的。”

  苏棠棠故作乖巧地点头,可等他转身去浴室后,她的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

  吃药?

  怎么可能!

  苏棠棠这件事情上算计沈云驰打的就是趁着这一次一举得子,在沈家翻身做主人!

  苏棠棠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云驰,沈云月……

  一时的忍辱负重算不得什么。

  这段时间沈家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等她怀上孕了,她再一一和她们清算。

  苏黎这边,继周先生康复苏醒过后,又收到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阿明中的毒已经完全被清除,已经从昏迷的状态中复苏过来了。

  完成了阿明那边的治疗后,苏黎暂时也没别的事,每天准时去清源堂开门营业。

  清源堂内,晨光微熹。

  苏黎刚推开医馆的木门,便听见一道清朗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医生!早上好啊!”

  她回头,看见陈锦河正大步走来,一头微卷的栗色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浅金色的光泽,混血儿特有的深邃五官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约莫七十岁上下,身形清瘦挺拔,穿着一件素净的灰色长衫,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书卷气。

  和陈锦河的张扬活力截然不同。

  苏黎的目光在老人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朝陈锦河点头。

  “今天来得挺早。”

  前段时间苏棠棠一直忙着在周先生和阿明之间来回奔波,陈锦河的复诊都已经耽搁了许久。

  这不,苏黎一清闲下来就立马通知陈锦河过来复诊。

  陈锦河笑嘻嘻地凑近,虽然他和苏迪许久未见,但是语气中的那些熟络却是丝毫不减。

  “那当然!我可是特意带了我爷爷过来!”

  他侧身让开,介绍道:“爷爷,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苏医生。”

  老人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却带着几分审视:“苏医生,久仰。”

  苏黎礼貌地笑了笑:“陈老先生好。”

  她侧身让两人进门,心里却暗自思忖这位老爷子,恐怕不简单。

  最近对方身上那股气定神闲的样子,可不是谁都有的。

  ……

  诊室内。

  苏黎示意陈锦河坐下,熟练地取出银针,准备给他做例行针灸。

  陈锦河一边挽袖子,一边对爷爷道。

  “爷爷,您别看苏医生下手‘唰唰’的扎针一点都不疼!”

  “您也知道,我之前在M国看西医,那些药膏涂得我浑身难受,还老是复发。结果,我才在苏医生这治疗几次,我胳膊上的红斑就消了大半!”

  老人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苏黎的针法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苏黎手法娴熟,银针在她指尖如行云流水般刺入穴位,深浅得当,分毫不差。

  老人忽然开口:“苏医生这手‘飞针’功夫,师承何处?”

  苏黎动作一顿,抬眸看他:“陈老先生懂针灸?”

  老人微微一笑:“略知一二。”

  陈锦河插嘴道:“我爷爷可是中医爱好者!家里藏书阁全是医书!可惜……”

  他撇撇嘴,“之前遇到的中医不是骗子就是半吊子,搞得爷爷对中医都快失去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