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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裴寂会从她的生活里剥离

  她还不知道那药剂的事儿,漫不经心的低头,继续跟林浸月说话。

  “不卖,我不想让人失望。”

  不是钱的事儿,不想让粉丝们觉得,她们的等待被辜负了。

  任何一个人的喜欢都不该被践踏,粉丝们将小百灵这个账号托举起来,她不想作**这个账号。

  可她又确实没法唱歌了,这就是她没办法再直播的原因。

  思索间,裴寂已经靠近,盯着她的手机屏幕。

  她的两只手都被包成了馒头,没办法灵活的把手机收起来。

  他站在她身边,什么都不说。

  温瓷现在看到他就烦,两只手将手机夹着就上楼。

  她其实应该去另一个住处的,不用待在云栖湾,伤一好就跑,可她又怕老爷子对她下手。

  总感觉老爷子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至少云栖湾安全。

  回到卧室,她想了想,还是给裴亭舟打了电话。

  “大哥,我想辞职,因为受了伤,不想亲自来裴氏**离职手续,你那边可以帮忙么?”

  裴亭舟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是因为受伤?我可以给你批假。”

  “不是,就是不想干了。”

  他在那边沉默了好几秒,“小瓷,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么?可以跟我说,是不是裴寂又为难你了?”

  想到那天的遭遇,温瓷总觉得自己欠裴亭舟一声道歉,毕竟他那天被裴寂打了。

  她是受害者,那天的裴亭舟也是受害者。

  他是自暴自弃的说出想跟她凑合的话,而她在看清了形势之后,选择顺从他的话往下说,估计这几天裴寂没少给他找麻烦。

  “没有,大哥,辞职的事情麻烦你了。”

  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她会报答他的。

  没等裴亭舟再问,她就挂断了电话,就这么躺在床上,打算睡觉。

  她这一周都不打算搭理任何人,等手指头稍微能动了,再开始着手让姐从那段婚姻里剥离。

  大概因为想清楚了这些事情,她很快就睡着了。

  而楼下,裴寂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

  他在云栖湾很少抽烟,现在却抽烟了半根,然后盯着桌子上的一杯水发呆,这是温瓷刚刚喝了一半的水。

  一直坐到凌晨十二点,他才起身,进入卧室。

  床上拱起一团,她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开灯,缓缓将门关上,来到书房,开始处理君成那边的事务。

  温瓷睡到中间,又开始做梦,这个梦比以前都要真实。

  她梦见裴寂掉进冰冷的海水里,海水是那么的冷,冷到刺骨,又那么的暗,像是要把一切都给吞噬。

  她吓得汗水都溢出来了,在睡梦里都害怕那样恐怖的海。

  好像深处藏着什么怪兽,要把人拖着往深渊去。

  她猛地一下惊醒,就这么坐起来,胸口都在微微发颤。

  汗水从额头滚落,她忍不住将屋内的灯打开,只觉得透不过气,连忙走到阳台,吹着外面的凉风,那股后怕的情绪才稍稍清醒。

  她看着远处的景色发呆,自嘲的笑了笑。

  因为做好了彻底离开的准备,这副身体就如此不适应了,仿佛已经习惯了裴寂的存在。

  也是,她的十四年里,没有哪一个瞬间认为裴寂会从她的生活里剥离。

  白日里故意装得那么淡然,到了夜晚,身体本能的记忆却在提醒她。

  要剥离这个人,就像是剥离一半的血肉,不是一般的痛苦。

  裴寂,大海......

  梦里的内容只会想起裴寂在国外的时候,为了救坠海的秦薇差点儿没命。

  而自己居然在这样的夜晚梦见他坠海,甚至害怕的醒了。

  简直是犯**。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卧室,却看到走廊他的书房里传来灯光。

  医生不是让他这一周都好好休息么?

  犹豫了几秒,她缓缓走了过去,敞开的门缝里传来他的声音。

  “温瓷......”

  他喊了这么一句,温瓷都有些吃惊,还以为他看到她了,可他紧接着就问,“温瓷好些了么?”

  程淮忍不住开口,“总裁,你可以自己去问太太。”

  裴寂张了张嘴,又垂下睫毛,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淮想了想,忍不住劝,“秦小姐她没有那么良善,她......”

  话还没说完,裴寂就打断,“继续刚刚的项目吧。”

  程淮瞬间闭嘴,不再说什么了。

  温瓷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卧室,躺回床上。

  接下来的三天,她几乎都没有见到裴寂。

  直到林浸月又打来电话,“你最近几天有跟裴寂聊天吗?”

  不是温瓷的错觉,最近几天林浸月问了好几次裴寂的事儿。

  林浸月不喜欢裴寂,以前提起这个人就生气,怎么突然开始关心了。

  “浸月,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

  林浸月的脑子瞬间卡壳,“没有没有,我就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这几天我跟他就像陌生人似的,一句话都没聊过。”

  林浸月脸色一变,心口莫名有些闷。

  “哦,这样啊。”

  接下来温瓷说了什么,林浸月都没听清,因为今天就是周五了,她要去林昼那边了。

  她的微博账号被封了,直播账号也被封了,目前没有事情可做。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那种窒闷被无限放大。

  晚上八点,她收拾好,拿着房卡去了林昼的别墅。

  别墅内没有一丝烟火气,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

  她甚至都不敢下脚。

  犹如了好一会儿,她才换鞋,安静的等在沙发上。

  门锁响动,她犹如惊弓之鸟,马上弹了起来,顺着门口望去。

  林昼穿得不再是白大褂,他像有洁癖似的,进门先用玄关处的免洗手液擦手,换鞋,路过她的时候只说了一句。

  “跟上。”

  他在林浸月的心里,就是那种搞研究已经搞到失去心智的病态医生。

  她深吸一口气,问,“裴寂真的把温瓷忘了?”

  林昼没应,进了楼上其中一个房间后,又在一扇门前停下,输入密码,那门打开,里面果然是小型实验室。

  “哥,裴寂真的把温瓷忘了?”

  她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加了一个称呼。

  林昼拿过旁边的白色手套戴上,语气实在冷漠,“别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