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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父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文丽丽,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

  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个不孝女,咱们文家何德何能,能和丁家联姻啊!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你倒好,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非但不珍惜,反而在新婚第二天就跑出来鬼混。”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闹,不仅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让咱们整个文家在丁家面前抬不起头来,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文丽丽坐在地上,听着父亲的责骂,欲哭无泪。

  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夏红豆算计,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被毁掉。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拉着父亲的胳膊,急切地说道,“爸,您带我去个地方。”

  文父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道,“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安分,还想惹出什么乱子来?”

  文丽丽眼神坚定,咬着牙说,“我今天说什么都要搞懂这件事,我死也要死个明白!我一定要找到夏红豆,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文父看着女儿眼底的疯狂,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挥了挥手。

  两个保镖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失魂落魄的文丽丽往外走。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港城的街道上,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极了文丽丽此刻混乱的心情。

  她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心里一遍遍盘算着见到夏红豆后该如何质问。

  车子停在夏红豆入住的酒店门口,文丽丽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去的。

  可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任何人应答。她连忙找到前台小姐,急切地问。

  “夏红豆呢?她没在我给定的房间吗?”

  前台小姐被她吓了一跳,查了查记录,摇了摇头。

  “抱歉,文小姐,夏小姐赶今早的飞机,天不亮就退房走了。”

  “走了?”

  文丽丽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满腔的怒火瞬间没了发泄的对象,只觉得一股憋屈的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难受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到头来却像个笑话,而夏红豆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就在她失魂落魄准备转身离开时,前台小姐忽然拍了下手。

  “对了,您是文小姐吗?”

  文丽丽茫然地点点头。

  “夏小姐临走时留下了一封信,说让我转交给您。”

  前台小姐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了过来。

  文丽丽几乎是抢过来的,指尖胡乱地在封口处摩挲,急切地想要撕开。

  她的指甲在信封上划出几道浅浅的痕迹,好不容易才将其扯开。

  展开信纸,上面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笔都像是带着针,刺得她眼睛生疼。

  “丽丽,你我朋友一场,却没想到却是如今这样的结局。”

  文丽丽的心猛地一沉,握着信纸的手开始发抖。

  “我走了,你本打算送给我的一切,我原封不动的都还给你。”

  “别怪我,因为你是自——食——恶——果!”

  最后那四个字,被刻意用加重的笔触写出,仿佛带着千斤重量,狠狠砸在文丽丽的心上。

  “自食恶果……自食恶果……”

  文丽丽喃喃自语,这四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到头来却成了给自己挖的坟墓,夏红豆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她所有的狼狈和不堪都揭露无遗。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和屈辱瞬间涌上心头,直冲脑门。

  文丽丽只觉得眼前一黑,气血翻涌,喉咙里一阵腥甜。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出,溅落在洁白的信纸上,晕开一朵刺目的红。

  她的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丽丽!”

  文父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稳稳地将她扶住。

  他看着女儿苍白如纸的脸,和那抹刺目的血迹,心一下子揪紧了。

  “丽丽!你醒醒!别吓我!”

  文父焦急地呼喊着,连忙招呼身后的保镖。

  “快!快叫救护车!不,直接送医院!”

  保镖们不敢怠慢,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文丽丽抬起来,快步向门外的车走去。

  文父紧随其后,脸上满是焦灼和无奈,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封信,上面的血迹格外刺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文丽丽被送往医院的同时,港城的各大媒体和报刊早已炸开了锅。

  当晚,报亭的灯牌亮得刺眼,每一份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刊登着这则爆炸性新闻。

  硕大的标题格外醒目——

  【丁氏继承人大婚第二日,丁太太便与他人酒店厮混!】

  标题下方,是那张在酒店房间里拍下的照片。

  齐振东裸着上半身,脸上带着惊愕,文丽丽穿着浴袍,头发凌乱,两人的表情齐齐定格在惊恐的瞬间。

  报纸一经发售,便被抢购一空,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

  “啧啧,这丁太太也太大胆了,刚结婚就敢这样。”

  “谁说不是呢,丁家这下可丢尽了脸面。”

  更有媒体嗅觉敏锐,得到了文丽丽入院的最新消息,连夜做出了跟进报道。

  新的报纸上,标题换成了——

  【偷人事件东窗事发,丁太太羞愧病倒入院!】

  报道中详细描述了文丽丽如何在酒店被记者围堵,如何与齐振东发生争执,最后又如何气急攻心晕倒被送医,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

  而此时的夏红豆,正静静地坐在飞往京城的飞机客舱内。

  她将遮光板推至顶端,港城的一切在舷窗外缩成越来越模糊的一团。

  在港城的那些日子,文丽丽的算计、丁文浩的忽然告白,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着她的心。

  她曾真心将文丽丽当作朋友,却没想到对方从一开始就心怀鬼胎,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害她。

  而丁文浩,对自己一直逾越的想法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失望。

  夏红豆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往后,文丽丽和丁文浩这两个人,她都不打算再联系了。

  港城的一切,就让它随着飞机的起飞,永远地留在身后吧!